城区吵吵闹闹,校园区安安静静
何处有安宁?
也许唯有抬头望星辰点缀的黑沉夜空。
想想桐高当初选址在近郊不失为明智之举,毕竟安静的环境里,更有助学习。
按道理该是这样的。
夜色渐浓,云霞也失去颜色,隐在辽远的天幕。
池九知道它们一直在,只是夜过于深沉,让它们失去光华,将目光收回,及目所见是流转的风景
刚刚被砸的头还在隐隐发痛,池九忍不住“嘶”出一声。
相比车一靠站就冲下车大口呼吸的邹小艺,池九抱着邹小艺的书包,安静的看她扶腰作呕。
池九知道邹小艺这家伙马上可以满血复活,但还是开口忍不住嘲讽。
不知道是灯的光辉模糊了夜还是夜模糊了灯?
池九嘴角划起难捕捉的弧度。
“力挑三男的大哥坐车也晕得这样厉害,诶诶,你的大哥形象?’池九皱眉思索,‘哪里去了?”
自然邹小艺也是不能认输的,马上直起腰杆,作出反击。
“大哥当然也会晕车,再说那个谁?你说谁来着……”
邹小艺边说着边偷看池九脸上表情的变化。
池九无奈,还是先走为快。逞口舌之勇,她们俩还是算了吧,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
“来呀,造作啊!”邹小艺坏笑堆满脸。
池九扔包,“快走!”说完不管虚脱状的小艺,抬步走开。
“等我!”邹小艺忙背上自己的包,再一次追上走远的池九。
一路无话。
邹小艺抬头望月上柳梢的夜幕,已经到了俩人要各回各家的路口了。
“诶,我们要分路了,明天见呦~”
“到家了,记得打电话。”
“遵命,班长大人!”
“嘿嘿,你不喜欢,我可就下手了!”
说完,邹小艺三两步跃出池九的视线。
池九:“……”你行你上…
俩人分开后,池九一个人慢步走在石桥上,倚着桥栏伸出手感受上面的纹理,纤长的手指轻抚砖石。
指尖处传来的粗砺感真实的让池九感觉到它们的存在,古式浮雕也在体现桐城的底蕴之美。
她探出身子,俯看江面,是风让江皱面,还是影子本就斑驳?
城市的宁静,是喧嚣中的宁静,那是什么?
池九不知道答案,一个人的时候总有些怅然。
抬头只见星月,也与过往行人格格不入。
往来的车水马龙与她无关,池九笑了,少女的脸庞被灯光映照,泛着动人的光彩。
池九本来就是大眼长睫的漂亮人儿,笑起来眼里有星辰。
…
校园篮球场,高个少年的正一个人上篮,娴熟的动作行云流水,微胖的少年瘫坐在篮球架座基上大口往嘴里灌着农夫山泉,嘴里呼哧喘着气。
高个子是顾思杨,胖子是林泽。
“咕——”,可以看见汗水顺着少年脖颈流下,随着喝水的动作,即使是林泽肉感满满的脖子也还可见少年独有的凸起喉结。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本来欲上篮的顾思杨停下手里动作,似若有所思唇角勾笑,终于想出了结果。
“胖子,你居然没有接住!”
“老大!你的球,我接得住?”林泽反问,胖胖的脸上表情慢慢凝固。
“操,老大”林泽眼里快速闪过恐惧,“糟了,你今天砸了班长!”,瞬间把自己摘干净。
“死胖子!”
顾思杨指林泽因篮球服撩起而半露的肚腩,难得大笑,发出一阵肆意的笑声。
“你完蛋了!我看砸的可不轻!你表白不成,就人身攻击!”
小胖自顾说着,完全没注意抱球欲上篮的顾思杨突然变了脸色,收了手里动作,抱球大步朝寝室方向走去。
“喂!怎么就走了?”
林泽起身拍拍实际不存在的灰土,赶紧抱了东西追上去。
校园的夜静谧如常,只有篮球落地的“咚——咚”声还显示着青春的律动。
躺在寝室床上的顾思杨实实在在失眠了,林泽那句话刺痛了他,满怀的心绪漫游在无望的虚空里。
一颗少年的心乱了频率。
“邹小艺!不准喊劳资胖子……”
林泽睡觉一向不安稳,这会又说起梦话,平时哆哆嗦嗦,看见邹小艺像老鼠见了猫一样的林泽,梦里总算硬气一回。
“邹小艺!”
“闭嘴!”顾思杨低吼,
“死胖子!”
顾思杨反手抽出枕头狠狠砸向林泽的头,到底是练家子,一击命中!
“知道还球了吧,算你识相”,林泽一把抱住顾思杨砸来的枕头又开始自说自话。
顾思杨:“……”
顾思杨转了个身,扯过被子蒙住头。
一夜难眠,原因有二,顾思杨狠理所当然把账算到林泽头上。
果不其然第二天寝室里洋溢着林某人杀猪般的叫声。
“老大,讲梦话是正常的生理现象,我怎么控制!”林泽抱头逃窜,“你还要我怎样,要怎样?”
“薛之谦也救不了你!”顾思杨指节分明的手此刻正摩拳擦掌。
“啊啊啊!”
终是一声一声惨叫飞出了天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