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凝,你不必替他们说情,你要知道,是人就会犯错,是错就要罚,而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犯的错承担责任!”
她轻拍我的手:“好了,你去睡吧明儿个我在拨几个安稳老实的人给你!”
“母亲,”我掷着她的衣袖不松手:“就这一次,临凝以后再也不敢了,您饶了她们好不好?”
母亲却并未理会我,她身旁站着的惠姑姑叫了人进来要把漱玉她们几个拉出去。
“谁敢!”我喝道:“女儿不懂事是女儿自己的事,但是漱玉他们几个是先母从金安带过来的,在这里十几年从未出过府那有什么去处,母亲这般跟要她们去死有什么区别!
母亲,您就当体谅女儿自幼丧母,除了她们几个全然没个念想,明日母亲开席面,今天半夜里打发人传出去,也有损母亲清誉!”
她气的站起来说:“好、好,你母亲要知道你这样的念想她九泉下也会落泪的,我没本事生一个你这样乖巧的女儿,也管教不了你,我无儿无女一身清静,却跑到姑娘这里讨嫌,从此姑娘的事我不再管,配人择偶,我也绝不多半句嘴!”
张嬷嬷忙出来劝和:“夫人莫动气,姑娘定时出去吃多了酒,混说胡话,夫人且回去吧,明日姑娘酒醒了,我让姑娘去请安赔罪。”
母亲走后张嬷嬷苦心劝道:“何苦?她是真疼你才不愿你老提你亲娘!”
我赌气的说:“不愿我提,又打发我的人,是什么居心?”
张嬷嬷说:“是什么居心?人家做好了糕点元宵亲自来送,你却偷溜出去超度亡母去了,姑娘,先夫人已去了,你父亲忙,你靠得住的只有这位正夫人,人是严了些,但人家出生武家父亲兄弟都是立了战功的,母亲也是宫里头出来的人,也难免傲气些,若不是你父亲在朝中有点声望,又不知遇了些什么事,不然人家也不会嫁到这里做个填方啊!”
我不语,扭头才注意到桌上碗里还冒着热气的汤圆。
第二天一早还是张嬷嬷带着漱玉几个求的情,她们回来学嘴说:张嬷嬷只赔罪说:“这里愿没有我老东西说话的份,但我欺负夫人宽厚,是肯听我只言半语的,这几个丫头来府上只八、九岁,和姑娘一块长大,我瞧她们年纪小,又能和小姐玩伴就没多束教,今儿个夫人要怪他们,也有我管教不好的份,我先给夫人扣头。”
母亲忙扶起来说:“嬷嬷折煞我了,我也没真要打发她们,她们卖身契还在金安,我不过气急了吓唬人,一群小姑娘我也不难为。”
听出母亲消了气,张嬷嬷说:“还不赶紧谢过主母。”
漱玉几个忙上前叩了头才回来。
我过了会去请安,父亲也在。
我到不怕她告状,她是最不屑碎嘴的人,父亲见了我笑着打趣:“听你母亲说,溜出去是在府里闷坏了?”
“啊……是。”
真是措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