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是要气死了,她一句话也不说。”我拿了快递,也拿起了手机给在老家的冬青打了一个电话。
“啧啧,真的是没救了,她爸跟她姐刚刚也在这里哭,刚走。她爸说她妈以前的时候全程下来也给了她大概一两万的钱,都是她妈摘茶叶赚的钱都给她了。她妈又聋又哑的。唉,也是可怜。”冬青在电话那头也是无奈叹了口气。
“我说让她去她叔那里,她还瞪我,我倒成了一个坏人一般。我气得直接出门了,我怕我在那里我会一气之下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冲动毕竟是魔鬼。”我手撑着伞,走到便利店门口,将快递放在便利店门口的公共桌椅上,自己就着湿凳子便坐了下去,右手撑着伞,左手拿着电话,眼角却撇着雨伞外的雨。
“那你要hold住啊。她现在还是什么都不说吗?你就留薷倩在那里?”冬青说。
“是啊,她一句话不说,我口水都说干了,她就一句话,钱我会还。薷倩当时就说,你拿什么还,现在又没上班,你自己还说你工资都还不上利息,更别说那些了。你想还到什么时候去?”我拉回视线,右手无意识的扭着雨伞,伞上的雨珠随着力而向四方挥洒着。
“是啊,真的好懒,啧啧,好吃懒做就说她这样的,也不知道怎么会有她这样的人。啧啧~”冬青说。
“可不是,其实她真的算幸福了,虽然她家是穷了点,但她爸她妈对她是真的好,她姐都没那么好,而且亲戚好友也愿意扶持她,她自己一点气都不争。”我愤恨着说。为什么我会愤恨,因为,我知道,若是当年我有她一般好运气,或是有她一样的亲戚,我想我也不会如此吧。可她什么都有,比我好那么多,为什么她还不懂得珍惜?
“是啊,想想前年她在广州的时候,也是这样,不要管了,不要管了,我们管不来。她要怎样就怎样吧,我都被她爸一直说的心烦躁的很。最近又要来姨妈了,本来就烦躁。啧啧…”冬青也被她的事情搞得无比烦躁,她在老家,凌玲的爸有什么事情都会找到冬青,然后便是对着她哭诉,唉声,我想这任谁都会感到烦躁吧,曾经因为我被我妈这样烦躁,如今因为凌玲,好像冬青在大家心中就是那一个完美的聆听者。
“我也不想管,可是她毕竟跟我们住一起,我都怕她是不是心理有问题,怕她突然一时想不开,我重话都不敢说,就怕说了她承受不住。”我说。
“是啊,她真的很有心理问题。都欠那么多还能跟没事一样。”冬青说。
“我们现在每个人都穷得要死的人,刚搬的新租房,我自己走了好久去找的,我自己出的租金,薷倩没钱,她更没钱,我都付了半年多房租,生活费,早就掏空了,前段时间好不容易,薷倩上班了,她也正常上班了,压力小一些了,现在又这样。唉…”我说着,将雨伞向右边移了移,仰起头,将雨水无情的敲打在我的脸庞上,我也想用这一丝的疼痛将自己敲醒,因为我知道,我这段时间的情绪到了什么地步。因为我曾经过马路的时候已经想过一了百了,只不过是被人拉住了罢。
“哎呀,你也没必要什么都自己揽着。你自己又要操那么多心。”我曾对冬青说过这段故事,她却也帮不了我,因为我知道,谁都帮不了我,那是时间给我的痛,并不是一人便能帮得了我的,她曾经不止一次的救过我。她其实懂我,我知道。
“也没什么都自己揽着,我也有说我已经没钱了。唉,不说她了,说她说的我反倒更心烦,对了,现在她爸没找你了吧。”我说。
“没有。不说了,烦躁得很,睡个觉去。”冬青也失去了继续谈的兴趣,我们两匆匆挂了电话,我把伞撑正,此时,我脸早已湿透,雨水从脸庞滑落到脖颈再到内衣里,有一丝丝的清爽从心旁划过。拿起快递,向着刚租好不到半个月的租房望着,深深叹了一口气。还是回去了。回到后,看到薷倩在翻着凌玲手机,我并未说话,而是将快递往门角落随手一扔,换了鞋,再到房间换了衣服,手机插上充电器借口,坐在床尾,薷倩这时进来对我轻声说。
“她刚刚给我看了一下她现在还欠多少钱。大概四万多吧。”
“四万多?上次不是说两万吗?又变成四万了?所以合着她又骗了我们?”我无奈道。
“我也不知道,她发到群里了。我都不知道你让我跟她说什么,我也不懂啊?”是了,薷倩也是个社会白痴,我留下她能让她做什么?她不过也是什么都不懂,我叹了一口气,站起身出了客厅,拿了张凳子,心平气和地跟凌玲说了一些话,我讲了很多很多心里话。后来她也终于有一句没一句的跟我搭了一两句话。后来,我知道,我再说也没用了,我只说让她自己想清楚就好,别让自己后悔。我们两个也早就黔驴技穷,我能帮你的已经帮到头了。谈完话也刚好五点多,我转身去洗了个澡,下楼买了份饭。她也早就在床上躺着玩手机了,我与薷倩吃着饭,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突然凌玲的姐姐打了个电话过来,我跟薷倩对视了一眼,还是接了电话。
“她现在怎么样?”凌玲姐姐问。
“在床上躺着,我能说的也说了,她能想通最好,不能想通我也没办法。”我如实回答。
“行吧,让我跟她说一下吧。”然后我便把手机让薷倩给了凌玲,自己继续吃着饭,然后只能听到房间传来一点点的声音“嗯,知道了。哦。”许久后便没了声音,然后凌玲叫薷倩把手机拿了出来,凌玲的姐还没有挂电话,我接过电话来。
“等下我堂妹就快到楼下,你去帮我接一下,然后让凌玲跟她去她叔那里吧。”
“好吧。”然后我们便挂了电话。
“她姐怎么知道我们地址的,你说的?”我惊讶的问这薷倩。
“没有啊,我都没他们的联系方式,怎么给。我还以为是你给的。”薷倩也奇怪。
“我没给啊,不会是冬青吧。”说着我便发了个信息给冬青,然后证实了,是她说的。我们正聊着的时候,突然凌玲从房间出来,而是也穿好衣服,拿好包包,我与薷倩看着她,她并未与我们打招呼便关门走了,我与薷倩以为她是下楼她堂妹那边,直到她姐电话过来我才知道,我们想的有多天真。
“你们那个小区不能进车,你们出来接一下吧。”
“啊?凌玲刚刚不是下去接你们了吗?”
“没有啊?她出来了吗?”我与薷倩交换了一个眼神,就知道,不好了,凌玲逃了。我们两个下楼接到她叔的女儿,就是凌玲的堂妹的时候,凌玲早就已经不见了踪影,我与薷倩找了好久好久,最后还留了一个门,她还是没有回来。我知道她不会回来了。而我也气的够呛,直接让她别再回来,也放下狠话将她东西扔下了楼。她还是一个信息都不回,我便死了心。知道这人是有多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