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居住的世界,五浊恶世。
灯火通明,各色街灯挂满小摊,叫卖声,叫闹声,争吵声不绝入耳。花灯满池,排排随着河水流动比娇美的荷花还夺目;孔明灯许许,在天空把星子都比的暗淡来与月亮争辉;路灯斑斓,在形形色色的世界缭乱人眼惹人迷恋。明明花灯节还未到,热闹却不减每年。
这个世界的午夜来自不同世界的人都格外放肆的享受平等的待遇,管你是无量世界的神佛,还是幽冥世界的小鬼,只要是在这里就拥有决对的平等,魔鬼可以和神仙心平气和的下棋,平凡人也可以相互约架。这里可以做任何事,没有身份,只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就好。
“今年的花灯节听说比每年的热闹呢!据说筹备的相当气派呢,有戏子吟!”一个脸以下几乎全是腿的女怪物想摸一下自己的脑门结果太远选择放弃,只好费力的挠了挠自己的下巴以免尴尬。
旁边听他说话的是一只独眼牛型怪物,这怪物头顶青色长毛编织成了的一根粗麻花辫,一对大翅膀光彩耀眼护在腰间,特别是钱袋的位置深邃的陷了下去:“那可要来看个热闹,免得错过大场面啊!最近听说鬼鬬(dou)子那边似乎禁锢不稳了,不会跑出来吧!现在好像在哪都不安全呢!”
长脸怪物没说话,确实哪里都不安宁了,毕竟大混沌来了啊!
“唉,相思泪!”身后一个人大叫。
长脸怪物回头,果然是他,这个臭不要脸的的……“你......来做什么?”长脸怪物白了他一眼转过头打算继续刚才的话题。
只见身后之人跑了上来:“相思泪,你怎么不理我!”
相思泪?!一边单眼牛怪暗自疑问不知不觉竟说出了声。
“啊!就是我写的一首即兴打油诗——去年一滴相思泪,今年方流至腮边。哈哈哈哈......”那眉清目秀的人族少年抱着肚皮狂笑,差点背过气去。
独眼牛怪强忍住笑,看旁边被攻击的人脸色,似乎还好并未发怒,只是长脸通红又有些发绿。
“诗尤,你有完没完?!”长脸怪物把整张脸都对准他,街上的灯光照到又长又大的脑袋上,把少年囚禁在了阴影里。
“唉?不是吧!南岳衡你来真的啊!我开玩笑的,别太认真嘛!放我出去好不好,我今天不是来玩的!唉!唉!回来!唉!”在诗尤的叫声中,果然长脸怪物南岳衡头都没回一下的越走越远了!
“那小子居然是大闹麒麟店的混世鬼才诗尤!”独眼牛怪震惊的不经意的回瞟了一眼。这一眼望去只见少年清爽的短发下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他,求救意味的光线从那双眼睛迸射出像个小兔子。素闻鬼才诗尤英俊潇洒少年郎,天赋异禀智商强。怎么感觉智商也就那样了呢?
“青耕,别理他,他心眼多着呢!”南岳衡头都没回,拉着独眼牛怪青耕就奔去了目的地。
“素面朝天?”如果不是露天摊,青耕肯定以为是家化妆品店什么的,看了才知道果真是素面......朝天!
“嗯,这家面好吃!夜景也漂亮!”南岳衡熟练的和老板招呼着:“椒叔,还是原来那口,来两份!菜你挑拿手的几道就行。”边说边找了个观夜景极佳的地方坐下。
“那诗尤公子是人类吗?不是说一千年前把人类的天赋弱化了吗?”青耕小声问。
南岳衡看了青耕一眼,叹了口气道:“听我师父说是因为鬼族肆虐什么的破坏了镜什么,啊镜化世界!对就叫这个,没错,师父还捡了片那里的镜子碎片呢!。”
“镜子碎片?”
“嗯。嗯?”应声发现不是青耕,寻着声音去便看到一个陌生“人”站在她身边,那“人”长的煞是好看,只是通体雪白,连头发和睫毛都是白的,只有眉毛是淡灰色的,瞳孔浅绿如海,身材高挑修长,英气逼人自带寒冰之气又有妖艳媚气。
“你......是?”南岳衡皱眉不快。见那“人”手中多了一颗红豆,只得一愣。
敢偷东西找死,非要请你好好“吃”一顿不可!出手极快,不不,出嘴极快,一口气呼出大片粉红色气体,在敌人周围瞬间凝固成尖刀朝那片耀眼的白色刺去,却被那“人”轻飘飘的躲过去了,只见他一个翻身顺着月亮奔去了,临走还留下一句话:“告诉你师父,我苍海盯上他了!要么他自己送回来,要么我去取~”
果真是奔向月亮了,两种不同的白色却同样皎洁明亮,冷冽而闪耀的印在脑海久久挥洒不去。蹲在不远处桥洞的“乞丐”抬着头,眼中波光粼粼,确实无法到达的高度呢!
“那人居然能避开你的荆棘迷雾,这可是连你师父都避不开的啊!”一边看痴的青耕大叫着晃同样呆住的南岳衡。
不光是师父,连九天仙神都躲不开,鬼魅也定是会被刺个透心凉的,刚才那“人”却是劈开了烟雾才飞出去的,劈开就代表他完全可以将自己杀个千百回,而他却撂下一句话走了,代表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这着实很恼火!
人潮涌动的街头没人在意打架斗殴,何况边缘地带这种事经常发生,可是不远处的两人却无比清晰的看到了那“人”斩碎了荆棘迷雾,一个是桥洞底下的脏“乞丐”,一位是拉着弟弟正往前走的诗清风。
“乞丐”拉了拉身上小小的破布,这是唯一一块干净的布了,身上脏兮兮不说还好几天没吃顿正经饭了,这年头连狗都比他吃的好。
而另一头也是和他格格不入的世界,那是上等社会,而他不过茫茫大海中的一只蝼蚁,那些上等人偶尔的“体验民情”都过得比自己好上千倍。他叹道:“殷长衿啊殷长衿你真是好个英雄,好个有梦想的人呢!”叹完又看看居然还有看头儿。
“就她,哥,就她欺负我!那个大长脸的好看怪物。”诗尤一脸委屈的朝自己哥哥撒娇,看呆了桥下人,他原来也经常撒娇,对着自己弟弟,弟弟比较成熟总是把糖送到他嘴边哄他开心,他就经常逗弄他,可是弟弟再也回不来了,母亲也回不来了,一切都像是一个甜甜的美梦一般,醒来了就还要接受苦难倒不如天天倒头大睡,看看戏。至于梦想还是做梦来的快。
“诗尤!你还恶人先告状,你怎么不提骂我的事!”南岳衡本来就不爽,诗尤一来无疑是火上浇油。
诗清风优雅不失带些愠怒吼道:“阿尤!还不好好道歉!看把岳衡气的。”
诗尤一脸委屈道:“我那叫爱称!不是骂你!”
正在气头上的南岳衡看他反驳更是生气正要开口却听身后传来一阵阵锣鼓声,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鬼王娶亲?”四人异口同声。这个月第三十二个!也不知道鬼王虚不虚。而桥洞下的人每天睡的早,今日才发现这诡异的娶亲队伍。
红色铺天盖地,队伍中的一个个都是凡人,也就是没有天赋的普通人类,而座在花轿里的少女打扮的精致,漂亮的有些不像话,可是任那女孩如何哀嚎哭喊街上人都如同看热闹一般没人上前。多管闲事可是大忌,这混沌年头能护好自己就不错了,谁要管她啊!
眼看着娶亲队伍越看越奇怪,轿子是口红棺,队伍活像顶着喜麻红孝出殡。那女孩哭的更厉害了,脸上的妆花的吓人,唯有嘴巴大红色小樱桃唇纹丝不动,像是被粘住了。血红的血丝在她眼球一圈圈缠绕,泪水被淹没在求救的绝望中。
“停下!把新娘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