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阳和常冰玉二人悠悠闲闲走在街上,挺愉悦。看到不远处一个年迈的大爷拉着一个小孩在卖糖葫芦,步态不稳,衣衫破旧,有点触动。走上前去,一人买了两串糖葫芦,照顾生意。沐阳想着以后让王大哥了解了解情况,帮帮他。
沐阳:“冰玉,中午去哪吃饭?”
“去品楼吧,如何,好久没去了,我想吃他家的煮鱼了。”
“好。”乔沐阳拉起常冰玉的手,就朝着品楼方向走过去。
两位妙龄少女,面带笑容,人手两串糖葫芦,手拉手走在街上,不少人多瞧几眼。特别是家里有适龄儿子的人家,不过看了人家衣着打扮,不少人又收了心思,这样俏丽不俗的姑娘,不是一般人家,攀不上的。不少人黯然神伤之时,一个略难听的声音打破这画面。
“哟,这不是乔大小姐和常大小姐嘛,怎么吃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莫不还是小朋友?”
不知道什么时候,陈烟雨走到她们对面,带着个丫鬟,一脸嫌弃的看着乔沐阳和常冰玉,旁边停的应该是她的马车。
常冰玉首先听不过:“连别人吃什么都要管,陈小姐真是管得宽。”
陈烟雨鄙视:“我就是看不惯你们吃些街摊货,要是我,定要我爹请师傅上门做给我吃。”
乔沐阳语气淡淡的,“各人习惯,我不多说,也请陈小姐不要对旁人的事指手画脚。”
陈烟雨见乔沐阳暗指自己多管闲事,很不痛快,今天就是看不惯乔沐阳那副嘴脸,在大街上笑得那么灿烂,平时勾引院里儿郎不说,今天还勾引街上少年,心指不定多黑。她爹和她大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听父亲说,她爹的一个门生牵涉到一个贪污案,有些棘手。她乔沐阳在院里那么神气,平时花钱也大手大脚,贪污受贿肯定不在少数。
“怎么,乔小姐还不让人说了,我只是好心建议乔小姐,回家吃点干净的东西,别在街上搔首弄姿丢人现眼。”
一边的丫鬟似乎觉得自家小姐说话太重了,想劝劝又不敢。
沐阳自是不知道陈烟雨所想,乔父若真在乎名利,现在的皇帝南宫仁也不会有实权,更不敢削弱他的权力。现在乔父在朝廷并不好过,皇帝有意撤去尚书令,建立新政体系,时不时打压乔父及其朝中门生。所以陈烟雨今天才敢来踩踩乔沐阳的毛。
常冰玉气愤道:“什么搔首弄姿丢人现眼,你把话说清楚!”
沐阳也很气,但她现在不似前几年任性了,现在父亲在朝中过得艰难,她也不想给父亲添麻烦。准备拉着常冰玉离开。
“冰玉别理她,我们走。”
陈烟雨见她们要走,今天已经开了头,就要好好踩踩才高兴。“她平日里在书院,和秦慕寒、吴斌那些男子走那么近,一起捉鱼,打闹,好多次都有肌肤之亲,不知廉耻。今日又在大街上媚笑勾人,不是丢人现眼是什么?”
大街上的人七嘴八舌小声讨论:“我瞧着这姑娘长得水灵,不像那些小妖精啊。”
“看人不能只看表面,有的姑娘啊,外表单纯,私底下不知多浪荡呢。”
“谁说不是呢,看她模样长得俊,还准备拉我儿子出来看看呢,现在还是算了。”
“是啊,一个祸水在家,不好收拾打发。”
“......”
街上的人你一嘴我一嘴还在说着,乔沐阳脸色难看,“我和他们清清白白,我们自己清楚,用不着你来说三道四,陈小姐若闲得很,不如好好复习功课,不要垫底才好。”
陈烟雨的文武课都不行,文课不想记,武课不想累,所以文武课都是快垫底的。听着乔沐阳嘲讽自己,陈烟雨更不高兴了,还准备再说些什么,就见一辆大马车朝这边过来了。
还未靠近,就看见里面一个手掀起帘子,朗声道:“沐阳,怎么啦,脸色这么难看?”
沐阳望过去,看到了吴斌的脸,脸上没有平日的玩笑欠揍样,充满了担忧,心中一暖。再一看,这似乎是柳府的马车,莫非子清哥哥也在?
是的,这是柳府的马车,车上坐着柳子凌,柳子清,秦慕寒和吴斌。好不容易放一天假,当然是要好好聚聚,就像乔沐阳和夏晚,常冰玉一般。
他们四人本要去泓楼吃饭的,路上秦慕寒下去在酥饼斋给母亲买了些酥饼和一些小点心。马车停着,吴斌则在帘子外瞧瞧这儿,看看那儿,然后就见着远处小小的围着一群人,仔细一看,里面的人好像是沐阳。
和里面柳子清,柳子凌一说,刚好秦慕寒也回来了,柳子清就马上让人把马车驾过去。
马车驶近了,刚停下,柳子清就下来了。温声问:“怎么了?”
沐阳摇了摇头,“没事。”
陈烟雨见柳子清一行人来了,知道自己占不了便宜就准备悄悄溜了。
这时吴斌他们也下来了,一见陈烟雨要开溜,笑话,欺负沐阳和常冰玉两个女孩子,一见有人来了就跑,哪儿这么便宜。
吴斌:“陈小姐留步,不知刚刚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小沐阳不想说,不如你给我们说说。”
秦慕寒:“是啊,沐阳刚刚脸色很难看,想必是你们发生了口角,不如说给我们听听,她哪儿得罪了你,我们给你做主。”
笑话,你们是来给谁做主的,明眼人一看就明白了。给我陈烟雨做主,当我是傻的吗?
“方才并未发生什么,我只是建议乔小姐最好回家吃糖葫芦,外面风大尘多,不干净。”
柳子清见沐阳一直不愿意说话,手紧紧捏着糖葫芦的柄子,伸手过去拿了一串,吃了一个,道:“挺好的,酸酸甜甜。”
吴斌说:“是吗?我也要吃。”说完马上去不远处那大爷那儿买了六串,分给柳子凌,秦慕寒一人两串。柳子凌和秦慕寒马上也吃了一口,道:“确实不错。”
吴斌:“真好吃,怪不得小孩儿喜欢吃糖葫芦,我之前还没吃过,没想到这般美味。”
一扭头,冲着那大爷道:“大爷,那剩下的我也全要了。送到吴府。”走过去,拿出钱袋,“给,一锭银子,不要找了,送到吴府,会有人接着。”
那大爷顿时眉开眼笑,今天真是走运了,遇到了这些贵人,不用走一天还卖不了几串。还有了时间和钱给孙子买衣服。
陈烟雨见他们一个个都在大街上吃上了糖葫芦,觉得自己被打脸了,正想托辞离开,吴斌道:“陈小姐,沐阳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若只是建议回家吃糖葫芦,她不会生气。”
秦慕寒附和:“是啊,沐阳脾气一向极好。”
陈烟雨脸抽了抽,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边上的百姓看风向变了,来的几位公子都帮着那两位姑娘,现在想想,这位陈小姐似乎从一开始,语气就不善。于是,气嘴八舌又开始说起陈烟雨。
常冰玉见陈烟雨不打算说,刚要开口,沐阳拉着她:“冰玉,算了,我们去吃饭。”
常冰玉:“沐阳,不能算了,她当街说你搔首弄姿,勾引人,败坏你名誉,不能随便算了。”
这话一说完,几个吃糖葫芦的人都停下了,眼刀射向陈烟雨。
这话他们一听就知道不可能,这么熟了,沐阳什么人,他们很清楚。
秦慕寒对着常冰玉:“请说清楚些。”
常冰玉气愤道:“我和沐阳吃着糖葫芦,笑着逛街。陈烟雨一过来就说话难听,还说沐阳勾引人,说她不知廉耻,成天和你和吴斌混在一起,有肌肤之亲。”
吴斌睁大眼:“什么?”
柳子清对着陈烟雨:“你说什么?”
秦慕寒则比较冷静,道:“手碰手,也叫肌肤之亲的话,那陈小姐前年给我写信,当面给我时,有意无意也碰过秦某的手,还含羞带笑,不知是不是更不知廉耻。”
陈烟雨早些年确实喜欢秦慕寒,沉稳,睿智,俊俏。不过秦慕寒也早就拒绝了,就在那次送信之后。
“秦慕寒,你......”见秦慕寒当众这么羞辱自己,陈烟雨感觉自己实在没脸见人了,马上跑开了,丫鬟感觉追了生气。
沐阳见他们给自己出气,感动的同时,又觉得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好。
吴斌看出来了,道:“沐阳,她那种人,就该收拾收拾,别放在心上。”
秦慕寒:“没错,不用放在心上。”
柳子凌全程没怎么说话,只在听到常冰玉说的话后,也很气,虽说南盛国民风比较开放,恋人间可当众拉手,未婚女子不用整天待在家。但并不代表人们接受一个女子,不三不四,魅惑勾人,不知廉耻。这是南盛人唾弃的行为。
柳子清看着沐阳,“去吃饭,如何?”
沐阳:“嗯。”
柳子清:“坐马车?”
沐阳:“不了。”
现在怎么说也不能和他们几个年轻公子哥,众目之下,坐一辆马车。
柳子清:“好,我陪你走走。”
吴斌等人见状,也不坐马车了,让人找地方拴着。一行人,基本上都拿着两串糖葫芦在吃,这画面,当真有些味道。
柳子凌问常冰玉:“你们准备去哪吃饭?”
常冰玉看了柳子凌一眼,“准备去品楼,你们呢?”
吴斌:“好,就去品楼。”
秦慕寒:“嗯。”
柳子凌:“嗯,我们也去。”
其实,他们准备去泓楼的,不过没关系,吃清淡些也无妨。几人聚在一起不容易。
另一边,陈府。
“堂姐,呜,今天烟雨被人欺负了。”
“怎么了?”
“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