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子清思索片刻:“皇上对乔家的态度变了。”
乔沐林:“是啊,朝堂上那群人都是惯会见风使舵的,皇上有意推行新政,削弱乔家势力。他们便坐不住了,郑敏恐怕只是一个开头。”
“所幸家父其他的门生并未牵涉其中,他们也不敢对家父有什么大动作。只是竟然有人把手伸到了阿阳那里,那我就让他们知道,我们乔家不是好欺负的!”
那白团子似乎感觉到了抱着它的人的愤怒,舔了舔乔沐林的手指,又用那毛茸茸的白脑袋稍微蹭了蹭。
柳子清沉默一会儿,道:“此事,我已有些眉目,乔兄放心。”
乔沐林:“哦?说来听听?”自己一出坊子,就命令手下人着手调查此事。幸亏那刺杀者并未在箭上涂毒,否则阿阳恐怕是活不成了。
还未等柳子清开口,有一人急冲冲往这边赶,刚好他们二人也走到内院和外院的转角处,与那人撞上,乔沐林在前,于是......
“哎呦!”撞过来的那人惨痛道,似是没想到会撞上一堵人墙。
乔沐林被那撞过来的冲劲儿撞的踉跄着后退一步,一手抱着团团,一手微微扶着撞到怀里的人。
夏晚揉了揉前额,待看清眼前人后,欣喜又震惊,拉开距离后,忙道歉:“乔大哥,抱歉,我太急了。你有没有事?”
乔沐林轻笑,安抚了下有些吓着了的团团,道:“我没事,你怎么样?”
夏晚:“我也没事,阿阳怎么样?”
乔沐林:“大夫已经看过,拔箭上药了,没有生命危险,你不必担心。”
夏晚的眼睛亮了:“真的吗?太好了!那乔大哥和柳公子你们先聊,我去看看她。”
乔沐林:“好!”
柳子清也点了点头。刚一回头,就见吴斌站在不远处。慢慢走了过来,夏晚一直担心着沐阳,一下马车就往里赶,吴斌从来都以为女孩子除了沐阳那个调皮精都是娇弱的,谁能想到斯斯文文,安静温雅的夏晚,能跑的那么快,自己都追不上。在后面听见他们说的话了,也就更不着急了,天知道现在昼短夜长,每天天没亮就被秦慕寒那家伙叫起来有多不爽,有时候还来不及吃早饭,比如今早就没。
在秦慕寒车上又眯了会儿,醒了就被递上一块点心还是很开心的,刚吃了一口,掀开帘子,就听说沐阳出事了。一路上早就饿瘪了,昨天晚上也没怎么吃,到现在水也没沾一口,有些乏力。索性站那等他们二人过来。
柳子清走过去:“辛苦了,慕寒和我哥......”
吴斌:“他们去追凶手了,还没回来。”
刚说完,就听见柳子凌:“我们回来了。”
秦慕寒和柳子凌从大门口走过去,二人发丝稍乱,秦慕寒走过来:“乔兄,我们几人找个地方,再详说。”
在乔府,又出了事,在偏厅是最好的。乔沐林唤来丫鬟,抱走怀里的白团团。
路上,柳子凌和秦慕寒询问了沐阳的状况,安了心。
秦慕寒把怀里包好的点心悄悄递给吴斌,后者马上露出星星眼,一副感动非常,就差流泪的模样,看着那个又抱着他胳膊,悄悄的怕丢人似的偷偷吃点心的人,无奈又宠溺的笑了笑。
乔沐林看出他俩的小动作,召来王管家,悄声道:“备好茶点,亲自送来。”
五人在乔府偏厅里,讨论这次的事情。
乔沐林看向柳子凌和秦慕寒:“二位,追查得如何?”
柳子凌:“凶手非常狡猾,且武功高强,不但在短时间内清除了现场的痕迹,我和慕寒追了很久也没追上。”
秦慕寒:“不过,我们分析,凶手不是一个人,或者说,有人指使。现场的痕迹凌乱,如果是一个人为了消除脚印,大可不必清理那么大范围。还有一点,快到山脚下时,我们看到了一条很长且笔直的痕迹,应该是凶手也怕我们追过来,没来得及伪装了。”
乔沐林疑惑:“长且直的痕迹?”
秦慕寒:“嗯,书院围山而建,除了我们平时进出的大门,后山下去有一条小路和后门,四周砌墙,有人把守。我们赶到时,那两个守门人已经被迷晕。后山小路仅容一人通过,那条痕迹就在路旁。”
柳子清:“是不是沿着那条痕迹,一路都是掩饰过的脚印?”
柳子凌:“没错。所以我们猜想凶手不止一人。”
吴斌塞了一块桌上的糕点又喝了一口茶,问道:“只有一条被掩饰的脚印吗?”
秦慕寒:“嗯。”
柳子清:“那么应该是三个人了。路上一人,路旁一人,剩下一人武功高强留在后面,沿路掩饰脚印。”
乔沐林:“有道理,那条痕迹很有可能是前面走的那人快到门口脚滑了一下留下的。”
吴斌:“那这么说来,也还是没什么进展啊!”
柳子凌:“不,我把杨立说的话告诉了慕寒,我们二人分别去两个陈府打探。发现太尉府里有一个小丫鬟鬼鬼祟祟从后门出来,去了药铺,拿了些跌打损伤的药膏。”
柳子清一听,捏紧双手,指尖都发白了:“果然是她们!”
乔沐林也听明白了。十有八九就是陈家干的,只是“为何?”
自己近来忙着生意和朝堂,有点忽视了阿阳的生活,除了几年前没再听说阿阳在书院里和陈家的小姐不和。
乔沐林不知道,往常沐阳出门都会带着千千,只有和夏晚,常冰玉出门不让人跟随。那天的事,也就是官家子女的矛盾,百姓事后没怎么议论。沐阳不说,千千自然也不知道,更不说告知乔沐林了。
柳子清见状,把那天的事,以及杨立所见都说了一遍。秦慕寒和吴斌相视一眼,果然,子清只有碰上沐阳的事才会格外上心,说话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字数。
乔沐林听完,愤恨不已:“该死!阿阳受了这么大的委屈,竟然不向我说。”
“还有那陈家,上次阿阳的腿,已经给了他们教训,如今不知悔改还变本加厉,那就再好好陪他们玩玩。”
其余四人也是气的牙痒,这事已达共识。今后
陈家就好好尝尝四家人的折腾吧!
几人又去看了看沐阳,人还没醒,秦慕寒和吴斌,柳子清和柳子凌也不便多留,就先回去了。
乔沐林去书院给沐阳请了假,院长得知此事后,报了官,请朝廷加强书院守卫,确保院生安全。并对沐阳表示慰问,如果身体不好,今年就在家里养着,反正这半年也要结束了。
当天秦慕寒几人也是请了假的,开始着手对付陈家。
回去路上,吴斌枕着秦慕寒的腿,道:“若只是朝堂上打压,商路上截断,就太便宜陈家和那两个丫头了。要我说,就应该找个无人地儿,套上麻袋把那两个狠心毒女大打一顿,让她们也尝尝现在沐阳的痛。”
秦慕寒看他那说的眉飞色舞的脸,忍不住摸了摸,笑道:“说不定真有人会这么做。”
吴斌抬头:“是吗,那就太好了!诶,慕寒,今天去你家啊,我爹出去找柳老爷子喝酒去了,我也不想回去了。”
秦慕寒:“好。”
又闲聊几句,吴斌终于抵不住困意,睡着了。
到了秦府,见吴斌睡的正香,秦慕寒不知怎的,竟没有喊醒他,鬼使神差的轻轻抱起,梁越掀开车帘,就见自家公子抱着吴家公子出来了。场面一度有些诡异。
秦慕寒无视秦家一众人有些诧异的眼光,把怀里的人抱进自己房里,放下后盖好被子。闲来无事就干脆坐在榻上看书。
他不知道,秦父已经下了朝,和秦母正在外院亭子里喝茶闲聊。秦母看到自家儿子抱着吴斌,眼睛都呆了,秦父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也愣了愣。自家儿子似是心虚压根儿就没往他们那儿看。
秦母担心道:“老爷,你说,寒儿和吴斌会不会走得太近了?”
秦父摇了摇头:“应该不会,他俩从小就好得同穿一条裤子,在边关那会儿,吴斌刚出生没了娘,他俩不都是放一起你哄的吗。感情好也是应该的。”
秦母:“可我每次看寒儿看吴斌的眼神,总觉得不妥,今天他们......,总之我不放心,寒儿是我们唯一的儿子,明年开春就及冠了,是时候给他相相好姑娘了。”
秦父拉起妻子的手:“你若不放心,就听你的,给他说一门亲事。”
秦母这才笑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