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兽!你们怎么会遇到荒兽呢?难道你们不知道如何躲避荒兽吗?两年的长途跋涉难道一点都没意识到荒兽的危险吗?”我问道。
“不知道幸运还是不幸,两年的迁徙确实一次荒兽都没见过,在第一个家乡更是远离荒兽,连听说都没听说过,所以也确实怪不了谁,只能说命该如此”廖说道。
“当时是怎么回事,难道荒兽见到人就杀?”我问道。
“并不是,当初我们并不认为荒兽是可怕的东西,只是觉得它和普通的野兽一样,是可以猎杀的,而且当时我们遭遇的荒兽还是受伤的状态。部落里的人都认为它会成为我们的口粮,包括我父亲,根本没有意识到它的危险。”廖说道。
“然后呢?”
“然后以我父亲为首,开始了捕杀这头荒兽的行动”廖说道。
“捕杀荒兽!以弱小的人族之躯捕杀荒兽,这不是自杀吗?”
“他们并不是这样觉得,他们觉得可以进行捕杀”廖说道。
“结果呢,结果怎样?”我问道。
“结果就是捕到了这头荒兽,部落中的青壮年死了差不多一半”廖平静的说道。
“捕到了!怎么能捕到呢?荒兽不是很厉害吗?为什么会被弱小的人类捕到呢,就算付出了一百多个人也不应该对付得了荒兽啊”我不解的问道。
“没错,如果是正常状态的荒兽,哪怕是最低级的成年荒兽,人族都不能以数量的优势来弥补两者之间的差距,但是恰好这只荒兽的状态并不好,它受了很严重的伤,差不多处于濒死状态,而且我父亲他们是极为娴熟的猎手,一增一减才能完成这不可能的事情,虽然付出了一百多人的代价,但是取得的成果确实可喜。”廖说道。
“这还算是可喜!一百多条生命换了一只荒兽,这怎么算都是赔本买卖啊”我说道。
“确实是赔本买卖,部落经过这次捕猎,元气大伤,少了近一半最优秀的猎手,部落几乎不能正常运转,食物成了最大的问题”廖说道。
“哪一百人的家人怎么样了,你父亲在那场狩猎中发生意外,你是怎么过来的,那时候你应该才7岁吧!”我说道。
“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才七岁,刚到记事的年纪,对父亲虽然有很好的印象,但是时间一久也就忘了,父亲死后,后妈带着我改嫁给了我父亲生前的战友,也是一个极为优秀的猎手”廖说道。
“还好,我还以为你会被虐待呢!”我说道。
“我的第二个父亲和我的生父一样骁勇,对我也视如己出,可能是我父亲生前对他多有照顾,所以他并没有区别对待”廖说道。
“是我太阴暗了,世界上果然还是好人多啊!”我说道。
“好人!呵~哪有什么好人坏人之分,这世间就没有好人和坏人之说,在每个人的眼里,同一个人的形象都不会相同,又怎么能轻易的分清好坏,好坏只是便于大脑区分而默认的一套不合逻辑的分类方法而已”廖说道。
“我不知道,也从来都没想过这个问题,但是我觉得一个能善待别人家的孩子的人总不该是个恶人”我说道。
“善恶在每个时代的定义都不同,甚至同一个时代的不同人对善恶的定义都不同,所以根本算不上是个普世真理,就比如我那个时代,女性的地位很高,但是迁徙过程食物成了最关键的生存物资,捕猎成为获取这种物资的唯一途径的时候,男人的地位就赶上女人,甚至开始取代女人的统治地位”廖说道。
“男人的统治地位从那时候就开始转变了吗?”我问道。
“权利交接是个缓慢的过程,但是确实在我那个时候开始发生转变”廖说道。
“之后呢,你的部落之后怎么样了?”我问道。
“之后部落找到了一块地方建立家园,虽然不是很理想的地方,但是元气大伤的部落已经禁不起长途跋涉的折腾,必须赶紧建造家园修养生息”廖说道。
“那是什么地方呢,你们建造家园有什么条件吗?”
“我的第二个家乡是在一个山谷盆地,四周都是山,但是中间还算平坦,虽然进出十分不方便,但是生存还是可以的”廖说道。
“只要是地形平坦都可以建造家园吗?”我问道。
“不,还需要有水,有木石、有猎物”廖说道。
“哦,那还不错,你之后就一直生活在这里吗?”我问道。
“并没有很久大概生活了三年,我第二个家园就毁了”廖说道。
“怎么又毁了,遇到了什么灾难了吗?”我问道。
“没错,遇到了荒兽暴动”廖说道。
“暴动!为什么会暴动?”我问道。
“你忘了我们杀掉的那只荒兽了,虽然付出的代价很大,但是确实是杀死了。其实不止我们这支部落,其他的迁徙部落也遇到了荒兽,荒兽并不在意我们这些两条腿走路的蝼蚁,可是我们却十分在意这些身形庞大的荒兽,这对以人类来说是难得的猎物,荒兽肉比其他野兽的肉更加让人有饱腹感,吃上几口就能吃饱,而且荒兽体型很大,猎杀一头可以够部落吃上好几个月,所以荒兽成了人族当时的食谱上的一员”。
“成年的荒兽,人类付出很大的代价都捕杀不掉,所以把目光转向荒兽幼崽。荒兽幼崽实力弱小,当时体型仍然很大,杀一个可以够部落吃好几天呢。尝到甜头的人族开始大范围的捕杀荒兽幼崽和已经受伤的成年荒兽,以人族的数量,就算是以100人换一头荒兽依然可以把荒兽灭绝,更何况有些大部落捕杀这种荒兽幼崽很有经验,好的时候可能不用付出生命代价就能猎杀荒兽,时间一久,也难免荒兽会暴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