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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好心情往往不长久

劳动节放假开学后,我收到了陈钰的一封信。

林夜:

其实打算昨天一回来(与你一起吃饭回来)就给你写的,但由于作业太多,所以没写。今天终于抽出了点空,所以就马不停蹄的写了。

今天你是不是又在我们校门口等了?我也等了,可没见着你(我是在大约12:05——12:10)等了你大概五、六分钟吧,没见着你的人影就又回去了。你呢,可别告诉我你等得花都谢了,这样我可就深感愧疚了。不过你不用着急着把书送过来了,等五一过后,我再去拿(反正这几天老师也不讲着呢)

说实话,长十几年了,还没有哪个男生(男同学)让我感动过,可小样你让我在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内感动了两次(真的)。第一次是你告诉我:你喜欢林亭。你的勇气,你的执着感动了我。比起你来,我可就是敢言不敢做的伪君子了。我们都处在十七、八岁情窦初开的年龄,心中都有自己所谓的“偶像”(可以说得上是心爱的人吧!)当然,我也有过,而且还不止一个(别说我花心呀)可我从未向他们表白过,连向朋友们提过都没有,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点外强中干呀?其实我很清楚,对于他们还算不上是“爱”,但那毕竟在自己记忆的扉页上划了一道深深的印迹,他们的音容笑貌仍使我记忆犹新,比比你我感到自愧不如。第二次就是你写给林亭的“小说”,可以称得上是精典(起码我这样认为)我知道,许多男生追女生时都会绞尽脑汁的取悦她,比如:给她买东西,送玫瑰等,这些看起来都比较浪漫,但透过现象看本质,这样的恋情维持不了多久,两个人很可能就会拜拜了,严重点可能会反目成仇,可你却没有那样做,你只是用真心为心爱的人筑了一个安全、温暖的、怎么说呢,反正是与众不同的。而且我发现你的文笔可真不错呀,比起郭敬明那小子也差不多(真的,我不爱说伪心的话)了,以后等我成了富婆以后(成为富婆,是我人生的一大目标)我投资你出书怎样?(说真的)

最后,问你个问题,快两年没在一块学习、生活了,在这几次的交谈与通信中你觉得我变没有?(肯定变化了,而且还大)都有哪些变化?感觉以前的我好,还是现在的好(说实话,我不会生气的,你若敢说奉承我的话,小心我咒你半夜睡不着,光梦见大魔鬼)(请你告诉我好吗?这对我真的很重要,究竟为什么,我以后会告诉你的)。

如果不是还有你提到“小鸟”这两个字,恐怕我都淡忘了,甚至感到陌生了(在育英几乎没人知道高一(2)班有只“小鸟”)。

4.26

友:鸟.

从信上落款的时间来看,这封信用了十天才传到我的手里,虽然不知道是在陈钰手里放了几天,还是被传信的人给耽搁了,但是对我来说它来的很是时候,让我终于摆脱了无所事事的状态。

当天下午,我给陈钰写了一封很长的回信。

小鸟:

我呢,其实一来到这里就打算给你写信的,可是一直搞不清楚你来了没有,拖着拖着竟然忘记写了。有人叫我出去我还感觉奇怪:谁会叫我呀?出去一看是一男生才有点放心了,他问我认不认识育英的什么什么什么文(音),我说不认识,他说二(1)班里就你一个林夜吗?我说就我一个,还好他说话时把信拿出来又看了看上面的收信人,我说会不会别人让他传的?他说有可能,于是我就接了信说了声谢谢回班了。得亏我是知道了他是传信的,要不然真有可能让他到别处去找找了。

说那么多废话了转入正题,本以为我不写信你就可以告诉我本子交给林亭没有,书你收到没有,没想到你放假前写的现在才送到,算了,你再回信给我说吧,你的问题呢重头戏,放到最后。

我告诉你,你还别说,我真等了。12:20我出班门,回去都1:20了,一天之中最热的一个小时我几乎站尽了,现在你当然感觉不到热了,一会儿或许能感觉到。说真的,本以为很容易借本书的,我想借不到我偷也给你偷一本,可偷都没地方偷,物理课早就不上了根本没人拿物理书,在寝室喊了一声陈明越说他拿了,这才总算又找到了一本。他把书给我的时候我说帮高一的借的,他说:“这么勤奋好学?送给 tā了(我没告诉他是你借的,换言之他不知道借书的是男是女)。”对了,他呢,也算是个帅哥了,不过别打歪主意,有女朋友了,说的不恰当一点他女朋友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我们班的。借书借的千辛万苦,可没想到送书(河南人念福不念输)更是千难万险。

你说吃过饭去不晚,我吃过饭回班里拿了书就去了,怪我死心眼儿,只觉得你一定会出来,所以就耐着性子等下去了,最后实在没希望了才回来。写了首诗《等待》,可以让你感受一下当时的情景:

等待

头顶着炎炎的太阳,

四周是白色灼人的阳光,

矮矮的影子在我跟前,

不停的摇晃,

汗在流淌,

伴着目眩和心慌。

时间一晃而过的流逝,

又像被毫无限制的拉长,

放弃的念头,

拽不过想见的渴望。

这时,

不自觉就想到了写着这句话的那面墙:

等待是一种期望。

我觉得我写的现代诗这是最好的一首了,意境、结尾都不错,你觉得呢?别告诉我你已经感动哭了,有什么呀?笑一下。(不是故意想调戏你,想到就写了)

第二天中午我又去了,看门那老头死活不让进,也许是我不会说软话没叫他大爷的缘故,可我实在叫不出口,而且我不想害他,尽管他不让我进去。因为林亭给我的信上头一句就是:我杀你大爷(原话),还好我没大爷。另外我不想害他更不想害林亭,因为杀人是要偿命的。那老头让我把书放下给我找了张烂纸,我撕下一块写上:

一(2)班陈钰

林夜

你收到了吗?

对了,那本子上写的哪是小说呀?不知道你看了没有,地地道道的一封“情书”,说的好像有点过了。我呢,语言向来拉杂,唯恐说不清楚,反正自己的想法都写里面了,其实说不上是什么体裁,整个一四不像。

原本觉得发生的事心里都装不下了,所以我拼命的往外掏,没想到一下子就掏空了,比起林亭给我说清楚之前还苦恼,以前是烦的快死了,现在想找个烦心事都找不到了,感觉心里真的好空,想再写封信给她,一句想说的话都想不到,现在真的是越想越想不明白了。

长篇大论先到此吧,说真的,从信上看不出你有任何变化,只是这几次见你倒觉得你变深沉了,说白了就是感觉你没有以前活泼了。其实又有谁没变呢?我感觉自己过去和现在就恰好走到了两个极端:过去心很大,自己的事全都装进去,现在心很小,自己的事一点都装不住了。不变的人是不存在的,全变的人也不存在,我变了很多,可那点本性没变,还是天真的要命。变与不变说不清哪个好哪个不好,以前的你好像好的不能再好了,也许是美好的记忆美化了过去,现在觉得呢,现在的你才是真实的你,记得我曾说过我喜欢真实,自然是现在的你好。对了,总叫你小鸟觉得陈钰都快陌生了,在这里多叫(写)几声你,再熟悉一下你那几个名字:陈钰、陈钰、玉娟、妞妞,记住别被苦闷的学习抹杀了自己活泼的本性,过得快乐一点,否则怎么对得起小鸟(又回来了)的称号呢。

还是先说到这吧,以后再叙。

友:林夜

2005.5.6.

一个下午的写写改改让我找回了充实的感觉,第二天中午出去把信传出去之后,我的心情变得相当不错,可惜好心情往往不长久,当天晚自习上课前我就收到了林亭退回来的写着《想要你知道》的那个笔记本,然后我就彻底伤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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