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我看别跟他废话了,早看他不爽了!”
“揍!”刘禅痞笑,背后的几个兄弟早就摩拳擦掌。
这么多人揍一个,骨断筋折算好的了,要不是城中有规定不准杀人,今天那家伙可能要被打死。
这时西门每个弟子的心声。
放在沈松眼里却越发觉得好笑,一个十七弟子而已,不去打听打听他们是什么人就敢来招惹么。
先不说他沈松现在在东门排名十三,那还是去年的数据,如今一年过去没人能预料他的位置。
好笑虽好笑,人数一多他还是要严阵以待,本来修仙门派讲求的是心境祥和。
“好久没打架,今天就陪你们活动活动筋骨!”
对方几个先锋如饿虎扑食,手中气旋凝聚想将沈松拍翻在地。
而沈松只是一呼一吸,双眼如骄阳,从中射出一道紫光横扫,几人还未接近便扑腾倒地,久久不能起身。
刚才还在放肆大笑的刘禅终于被惊住了,紫耀真瞳,是乃东门弟子十三所有!
他自觉不敌,尬笑几声,抱拳问道:“敢问阁下是东门十三将,沈松?”
“是。”沈松收息,没有更多的表情。
“先前是我之错,多有得罪,就此告辞!”刘禅倒也干脆,直接倒腾出这么一句话。
背地里,他小声对身后的人说:“怎么师兄他们还没来,再不来我可就要倒霉了!”
“这里岂是你们这些宵小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沈松刚平复的气息又一次攀升起来,双目显紫,威视前方数人。
他捏着紫色电光冲向了人群,刘禅被迫祭出血盾,一声咆哮,竟隐隐有白虎之相!
“我说是谁,原来是西门白虎将刘禅,名字没听过,法号倒蛮响亮。”沈松嘲笑,激怒刘禅,想逼他动用全力一击,尽快结束战斗。
而他刘禅也不是莽夫,知道自己打不赢,现在只不过是在拖延时间而已,所以断然不会动用一击之力,细水长流,能拖一刻是一刻。
看起来他像是暴躁怒吼,其实每一击都尽可能恰到好处,能挡住就行。
沈松却不敢拖,师兄们不知还有多久才来,玩车轮战他最终肯定被俘。所以每一拳他都多用了几分力道,势要打散刘禅的五脏六腑。
周围小弟不敢帮忙,刘禅是他们的领头羊,看着沈松好像陷入了苦斗,但他们都知道只要他随手甩出一道紫电,都能要他们半条命!
沈松双目之间有电闪雷鸣,天空乌云聚涌,隐隐合道,片刻后还是散尽了。
他叹息一声,即使进入金身境还是不能勾动大道同鸣。
但此时还得先解决眼前的家伙!
他左手聚出一柄紫耀匕,右手聚出一把紫耀剑,虽然都是风的作品,但其中掺杂了他的紫瞳之光,日日温养,才有了如今的气色。
刘禅有些害怕,也赶紧放出自己的武器,那是一柄重锤,人小锤大,给人很奇怪的感觉。
二人又相撞了几个回合,刘禅使锤导致有些体力不支,反观沈松却越战越勇,如一尊战神再次一剑劈来。
刘禅只能被动举锤格挡,坚持了数十回合,他终于忍不住大喊:“师兄啊!你们怎么还不来!”
沈松一惊,原来这家伙不是一人前来,他左手一挑,划破了刘禅的胳膊,虽城内不准杀人,但朝廷不管仙人恩怨,只要不在城里杀了,残废都行。
刘禅痛叫倒退想暂避锋芒,沈松不给机会,一脚踏来,直踩胸口。刘禅躲避不及,被踩到地上,手臂还在流血。
沈松一剑挑断了他的脚筋,又一脚踢碎了他的盆骨,正欲一剑刺断其臂骨,剑临之时,却被一颗钢珠打偏刺向,直入旁边的地里。
刘禅已经痛的叫不出声,此时见到来人涕泗横流。
来的是一群人,刘禅喊道:“大师兄,就是他,替我报仇!”此时他已没了痛楚,眼里只有仇恨。
沈松眼中紫色未消,冷漠直视来人。
那个被称为大师兄的人双手背负,看了刘禅一眼,淡然开口:“你就是东门十三将沈松?把我刘师弟打成这般惨状,不打算给个说法么?”
沈松有怒,道:“你刘师弟先来寻衅,我迫不得已出手而已。”
“哦?你的意思是我西门之人不如你东门?念你是那人表弟,我会下手轻点的,与他一样就好。”那人指了指地上趴着的刘禅,冷漠道。
沈松眼中紫光炽烈:“早就听闻西门大师兄洪子平修出六重金身,原来也是个强词夺理之人,那便来一战!”
“你只修出一道金身,如何自信与我匹敌?”
“一拳打不动,那就多打几拳!”这次轮到沈松拖着了,但是语气依然硬朗。
金身境之内的区别就是耐打程度,往往因为比别人更耐打而多了几分胜算。
正当洪子平准备出手,远处却传来一声大喝。
“慢着!”
洪子平收势,道:“沈复,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我西门的人被打了,看这样子少则三个月都要在床上躺着,你给个说法吧。”
沈复罕见地收起一贯的冰冷,道:“我给不了说法,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洪子平一听竟微笑起来,指了指身旁的一个十三四岁的娃子,说道:“我看这事不如这样解决,你身边那小子好像是七个气旋吧,我也带来了一个七气旋的娃子,本想让他开开眼。”
“不如我们择日让他俩絮叨絮叨,点到为止,也不关乎颜面。”
说是这么说,但这其中肯定有洪子平的心思在里面,令人没想到的是,沈复竟然想都没想,一口答应下来。
众人神色古怪,无论是东门还是西门弟子,都感觉到这两人似乎不太对劲。
“那我的伤......”一旁的刘禅凄惨叫道。
“住口,咎由自取!”洪子平厉声喝止。
西门弟子更惊了,大师兄胳膊肘居然往外拐,这......
平日向来护短的大师兄居然说出这种话,让人好不诧异。
“这事就这么定了,勿要多言,我们走。”
本来以为会是一场惊天对决,结果现在所有恩怨都交给后生去解决了?
“且慢,子平道友不与我沈某人过上两招吗?”
沈复的突然开口,让众人再次陷入疑问,明明这件事已经轻风带雨地略过去了,这东门大师兄沈复何必多生事端呢。
只见洪子平停下了欲走的脚步,转身大笑,说出一字。
“好!”
他双拳如出龙,沈复自然看出了他的想法,捏拳如鸣凤。龙吟凤啸之音震得桌上碗筷琅琅作响,飞离桌面三尺高!
只此一击!
铛!
碗筷应声归位,洪子平先动了,一拳轰来,直取面门,沈复以拳法迎击,光波激荡,尘埃四起。
“沈兄告辞!有缘再会!”尘埃散尽时两人已经分离,刚才的最强一击并没有决出胜负,“三日之后,天山之巅见!”
洪子平头也不回,看似闲庭信步向外走去,三两下就不见了踪迹。
其他人不敢久留,赶紧各施其法离开了这间酒馆。
待人群散尽,沈复难得地多说了两句,还是打趣的话。
“我刚坐下运完一遍气又要下山来,今天真是下了一个月的山了。”
众人笑。
然后他转向李义,对他说:“李义,我们拿你做赌注你不会生气吧。”
李义兴奋大叫,自打修出七个气旋还没跟人切磋过,如今有了这个机会自然是无比高兴,他说:“我太开心了!只是长老那可能不太好说......”
“大长老那我去说,这两天让沈松师兄带你做点特训,可别给我东门丢面啊。”
“好嘞!”李义脸上露出了欢快的笑容。
今天是第三天,师傅说他今天晚上肯定会回来,夜里,李义对着庭院里的大木桩子发力,运气为刀,试图切出几道纹来,但是始终不能顺畅地划动。
正当嚓嚓之声不绝于耳,沈复跑过来问道:“小李义,你见着我养的鸡了吗?”
“没见啊。”
“那你继续练功。”
李义将注意力又投入了眼前的木桩之上。
离午夜还有两个时辰,却还不见大长老回来,他也有些累了,坐着休息的时候想。
师傅不会遇到麻烦了吧,为什么还不回来。
他就这么坐了半个时辰,直到沈复回来这边,对他说:“我的鸡不见了,你帮我一起找找吧。”
月轮高悬,清辉飒沓。
李义着急了,他说:“大师兄,师傅还没回来!”
“你师傅是谁?”
“葛耳长老。”
“大长老?”沈复惊了片刻,说道:“大长老功力高强,应该不会有事的吧,他去哪了?”
“百断山脉......”李义快急死了,他求着说:“大师兄,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这显然不是个合理的计划,沈复沉默了一会,说道:“你别慌,我现在去给三长老他们说,等我消息。”
说完,沈复闪入夜色之中,他满负责任的背影就如同被黑暗吞噬,空留李义无处倾诉的希望,再也没法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