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岚择了个幽深的山谷住下,雇了一些木匠搭了个木屋。木屋还未完工,便见到另一批农夫来建另一个木屋。谷风漫漫,阿岚看着长生无语,她知道,那是他找来的。
山谷幽远,住久了也不怕被世人知晓。春夏秋冬,四季往复,在山谷中,平时种些花草菜粮,织些布匹,偶尔去集市换些米肉种子。想吃河鲜了,一边的湖中也有些鱼虾。夏日蒲扇乘凉,冬季踏雪而舞,阿岚的日子过得倒也安适。不过记忆中阿肇的脸好像越来越模糊,直至成为了个符号。就这样又过了近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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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一日都没再见到阿岚了,本以为她是在房里待了一日,但又觉得蹊跷,待长生闯进门去,便只见桌子上一方竹简。
“我历劫去了,若你愿意告诉我清风前世的记忆,便来找我,否则这样的寻觅,不过是重复的过往,只要我记得我是如何堕入这轮回三界的,我便永远不会放下。从前失忆的清风是,如今的阿岚也是。”
长生放下竹简,眼神失落。
“无论如何变迁,即使你不记得他了,却还是如此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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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站在卓府,看着禁闭的府门,若有所思。一个幻化,便来到了卓府的后院。
他身上幻化流离,来来往往的仆人家丁对他仿若熟视无睹。
阿岚的命册被打乱,天界只知她的轮回次数,却无户籍记载。长生想想,按人间的时间来算,离阿岚离开也有八九年了吧。若不是听闻青州地界,众人盛传这九品芝麻官卓文杰的嫡女出世时,她的母亲曾梦到过仙境,长生也不会寻到此处,虽然不确定到底是不是阿岚的转世,还是其他仙佛或童子的转世,亦或是只是一个梦境,长生也不愿放弃这个机会。
长生走到偏苑……
“娘!”童声清脆,长生回头,只见一个八九岁的女孩身着粉色华袍锦衣,面如玉盘,娥眉秀眼,站在院子里。
卓府大太太梁若瑶走出来,后面的侍女跟上来。
“飞鸿回来了?”梁若瑶上前疼爱的看着大女儿。
一旁的婢女笑着。“大小姐,大夫人刚才还说让我去林府叫您,怕您忘了回来吃饭呢。”
“吃饭了也没事,我就在吴府吃呗,林伯父伯母可喜欢我了。”卓飞鸿冲着娘笑笑。
“这孩子。”梁若瑶板起脸来。“那不就失了礼数了,像什么样子啊,我告诉你啊,前面你爹来了两位客人,还有客人家的两个小公子,你万万不可疯疯闹闹的,丢你爹的面子。行,先和我回屋吧……”
……
长生一阵纳闷,阿岚轮回,肉躯应与她前世相同,可即使是幼童时期,这个卓府大小姐却是半分不像阿岚的模样。
或许这不是阿岚?
长生眼帘低垂,走出偏苑,慢慢走到后院。
“你就是胖!”后院两个小女孩正骂着一个七岁的女孩,被骂的女孩身材胖硕,低着头,沉默不语。
人间就是如此吵闹,长生摇摇头。
“你凭什么说我?!”胖女孩抬起脸,一脸倔强,长生看见,面色一惊。
虽然小女孩儿脸色白皙了许多,也胖了许多,甚至胖的五官不甚明朗……但长生清楚,她,就是阿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