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年9月,美阳郊外。
张温领导的汉朝大军和韩遂、边章领导的叛军两军对垒,大战一触即发。
只见朝廷一方,孙坚横刀立马,“我乃江东孙文台,何人敢与我一战。”
叛军一方,出来一员羌将,人高马大的,也不知道嘴里哇哇的说着什么,直取孙坚,孙坚也拍马上前,两马相交,只三回合,孙坚一刀将那员不知名的羌人斩于马下。
张温见了,欣喜万分,“孙文台真乃虎将也。”
说话间,又一员羌将出列,不到五个回合又被孙坚斩于马下。朝廷大军军鼓大震,军士们都欢呼起来。
只见叛军中,令旗一挥,全军都压了上来。朝廷一方也即刻击鼓进军,双方的大战正式开始。
西凉叛军以骑兵打头阵,步兵随后。乱军骑兵分为弓骑兵和枪骑兵。只见近两万弓骑兵冲在队伍的最前面,临近了,弓箭齐发,只见漫天遍野的弓箭朝汉军阵中而来。
汉军这边,巨盾兵在队伍最前面,竖起了两米高的巨盾,宛如一面面城墙,很多叛军的箭支被巨盾挡住了,但是更多的箭支是抛物线形式落入汉军阵中,巨盾兵后面是长枪兵,只见每个长枪兵身边都有一个朴刀兵,举着轻型盾牌在头顶遮挡,箭支密密麻麻,轻型盾牌阻挡很吃力,很多军士被弓箭透过间隙射中身体或手脚,哀嚎一片。
羌人弓骑兵快到汉军阵前的时候,突然分散到俩边,后面枪骑兵抬着长枪集体冲锋,这时汉军立刻变阵,巨盾兵把盾牌收拢,把枪兵和朴刀兵围在中间,形成一个个圆形的独立防御的堡垒,让开了很多个缺口,后方汉军弓弩兵在空隙间对着羌人枪骑兵的队伍一阵猛射,万箭齐发,羌人骑兵如被收割的小麦,一片片倒下去,但是羌人骑兵太多,在付出了几千人马的代价后,与刀盾兵相接,长枪无法刺破巨盾兵的防御,汉军长枪兵,在盾牌的空隙中不断刺出长枪,收割着羌人骑兵的生命,一边攻击,一边慢慢的又把盾牌阵收拢,结成一道整体的防线。
羌人骑兵看死伤惨重,不但没有后退,反而激起了血性,很多羌人骑兵直接连人带马撞向巨盾,任凭自己被巨盾后的长枪刺中也在所不惜。渐渐的,汉军的防线被撞的有些松动了,突然有一个羌将用尽生命最后的力气撞倒了一面巨盾,巨盾倒塌,其他羌人踏着同胞的尸体,冲入了汉军阵中,汉军枪兵和朴刀兵立马去封堵,但是却没能堵住,羌人源源不断的涌入,骑兵没有了冲击力,双方就这么相互厮杀,真正的血腥大战,终于还是逃不过,这一刻,两军完全交织在一起,血流成河,此刻没有人逃走,只有无尽的杀戮,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乱军的步兵也加入了战斗。
双方开始无法控制战争的走向了,此刻谁都不能退,退了就是败了,双手都在催促士兵上前。
张乔负责防守左翼,只见羌人弓骑兵从正面绕开后,又来到左翼耀武扬威,张乔也时刻关注了正面的战况,敌人弓骑兵才到来,就立马竖起盾牌躲避箭雨,躲避了一轮以后,命令弓弩兵还击,然后亲自带领骑兵冲入敌军阵中,张乔知道,此刻,没有退路,只能全力以赴,只有自己亲自出战才能够最大限度的提振士气。
张乔一马当先,鲍出跟在身边,36骑亲兵紧随其后,张凤、张豹各自带领骑兵在两侧一起冲击,四千对一万,义无反顾。
张乔军的骑兵都配备了弩箭,这还是张乔用朝廷的赏赐购买的,双方进行了弓箭和弩箭的齐射对决,张乔一方人少,但是好在铠甲俱全,反而比羌人受伤要少很多。
两轮弓弩战后,两军相接,张乔一马当先,所到之处无一合之敌,断岳剑所到之处,兵器铠甲连人带马都被分成两段。张凤那边枪若游龙,招招直接刺中要害。张豹那边,大刀飞扬,每一次挥舞都带走一个敌人。张乔身边的鲍出,舞动长柄大刀,手下也没有能撑过一个回合的人。张乔这边四大猛将齐出。张乔骑兵又多是游侠出身,及其擅长近身肉搏,基本上面对羌人骑兵都是能够取胜,张乔军直杀到对穿,回头一看满地的尸体,大都是羌人的。再次回身冲入羌人阵中,张乔军步兵也徐徐压上,支援骑兵。
再次杀了个对穿,张乔等人翻过身来,鲍出腋下还抓着一个还没死的羌人,鲍出把那个羌人放下,那个羌人一惊,撒腿就跑,双方都在看着那个逃跑的羌人,跑了一段距离后,鲍出纵马跑出,追上那个羌人,大喝一声,“既然不愿意当俘虏,那就去死吧。”说完长柄大刀从那个羌人的后心刺穿到胸前,那个羌人双眼不甘的死去,鲍出单手把那羌人提起来,鲜血顺着大刀流下来,滴到脸上身上,鲍出宛如一尊杀神,怒视羌人,那边羌人看到这个场景,似乎有些踌躇,不知是谁开始掉头就跑,接着更多的羌人都离去了,张乔等人也不追赶。
收军回阵,清点战场,这一战,张乔军骑兵死亡七百余人,伤三百余人,步兵也死伤上千人,羌人则留下了四千多具尸体,折损过半。
能够在正面击退风头正盛的羌人,除了张乔军是自卫反击,同仇敌忾的因素外,主要得益于张乔军装备比叛军好,而且骑兵多是游侠出身,多有武技在身,对敌战力只强不弱。
张乔这边整理战场,急忙向中军靠拢。此时中军和右翼还在厮杀,双方互有胜负,谁也奈何不了谁,一直杀到天黑,双方才罢兵。经此一战,双方都损伤惨重。
这一战过后,两军都下意识的后退几十里下寨,竟然两月不相进攻,那是后话。
倒是董卓,看着张温大军吃瘪,反而一反之前的对叛军的态度,每每要来请求出兵,张温都不应允。
要说这董卓也是运气爆棚啊,他的命运的转机来自于一场流星雨。
185年11月的一天夜里,明亮的填空划过一阵流星雨,自东向西。
“将军,立功的机会来了。”董卓的幕僚李儒走进董卓的军帐。
“文忧,机会何在啊?”董卓问道。
“将军,这两个月来,斥候每每来报,羌人出来久了,都思归故土,只是碍于韩遂等人不肯,还把一些主张回去的羌人首领杀了,所以羌人才勉强留下来。刚才我看到天降异象,有大群火球划过天空,我们正好可以利用一下。”李儒说道。
“哦,文忧的意思是,利用羌人迷信的特点,将天降异象描述成天降灾难?”董卓面露悦色。
“将军英明,将军麾下有羌人,可命令其中可信赖的人连夜到叛军中散布谣言,让他们都相信天上的火球是上天对他们入侵惩罚的提示,如果再逗留在汉人的地盘将会有大祸临头,如此,应该能够他们本来回乡的念头更加强烈吧。明日一早,将军就领大军进攻叛军,让将军麾下的细作带头逃跑,肯定会引起连锁发应,将军在随后掩杀,必能建立莫大的功勋。”李儒道。
“文忧之计,深得我心,好,就依你。我马上就去传令。”董卓道。
“将军,我还有一事相告。”李儒道。
“说吧。”董卓道。
“将军,我们还需要知会张温等人。”李儒道。
“如此功劳,为何还要告诉他们。”董卓不解。
“这一来么,名义上我们受张温节制,于情于理也要报告,免得被他抓了小辫子,这二来么,叛军势力实在太大,我们一家恐怕会被反应过来的叛军威胁,告诉了张温,万一不济,也可要求他们接应,这是万全之策。”李儒道。
“我知道他们向来看不起我们西凉人,如今有莫大的功劳在眼前,可以让我好好看看他们的笑话,出一口恶气,可是却要把功劳分给他们,我实在是心有不甘啊。”董卓愤愤的说道。
“将军,我们可以让传令兵在我们走后两个时辰再去报告,这样又全了情义,他们又来不及与我们争抢功劳。”李儒道。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哈哈哈。”董卓满意的笑了。
一切如李儒的分析那般,叛军中,一夜之间都在议论要回羌地的事情,第二天韩遂等人还未来得及安抚军心,一大早就听见鼓声大作,有汉军攻打,韩遂、边章二人相聚到一起。
边章道:“韩遂兄,羌人逃跑了,混乱中又不知道有多少朝廷军队攻来,我们该怎么办?”
韩遂道:“羌人果然不可信,羌人这一走,西凉大军算是散了,如今你我只有先集合手下汉人,先远离这是非之地吧。”
“该往何处去呢?”边章问道。
“羌人这一走,肯定会回陇西一带的老巢,我们去那里肯定会受到节制,我们还是去金城郡的榆中一带,再做打算。”韩遂道。
如此,185年12月,名噪一时的凉州叛军暂时被击退。
张温一面上报朝廷表功,一面派遣周慎率军三万攻榆中,董卓率军三万追击退往陇西一带的羌人。
张乔一看西凉叛军已经溃败,现在就是去收拾胜利果实了,张乔也不想去抢功劳,就向张温汇报说出来太久了,想要回去,张温一看,走了也好,少一个分享功劳的。所以就上奏朝廷,说是西凉乱军已经被击溃,现在正在分兵追击,然后就说南方并不太平,请示让张乔率军回桂阳郡驻守,朝廷同意,张乔于是率军离开关中南归,时为186年1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