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五点钟,还在梦乡之中的章明月隐隐约约听到急促的声音:“干嘛呀!时候不早了,还装睡呢!起床煮粥了。”
迷迷糊糊仍在睡意中的章明月,揉揉半开半合的眼睛,莫名其妙:“你推我干嘛!晚上不睡觉夜游症呀你?”
“什么晚上,你做梦了吧!现在太阳都快晒屁股了。”妻子激动嚷着。
章明月很努力地睁开黏糊糊的眼睛,揉着脏兮兮的眼晴,不料分泌物也触碰到了。这时的章明月眼睛真难受,好像被沙子吹进去似的。
“你的眼睛好多眼屎,肯定难受,别揉了!越揉越难受的,赶紧去刷牙洗脸吧!”
章明月看了看窗外:“哟!快乐的睡眠时光过得真快呀!太阳果然真快晒屁股了。不过话又说回来,那么早煮粥有何贵干?”
“你真是健忘的老头了,昨天说好带儿子去打预防针的。早点去人少,排队烦人。”
“噢!是呀!我怎么忘了呢!都是那梦幻侵扰了神明,麻痹了大脑不能动弹。”
“管它什么春秋大梦!现在是夏日炎炎正好眠的季节,怪不得你那么烂睡。”
章明月一头雾水,想了一会儿,忽然恍然大悟:“我的睡眠质量太好了,不是烂睡。”
章明月起床刷牙洗脸去了,妻子在照看儿子章旭春,仍在熟睡中。为了让儿子多睡一会儿,妻子不敢惊动他。
章明月一大早便起床,为的不是别的,更不像往常那样开工,而是带儿子去打预防针。
章明月很快把粥熬好,随便吃了点便出发去打预防针了。刚要出发,妻子立马叫住了章明月:“忘记带伞了,外面太阳猛烈。”
出门前妻子再三叮嘱:“到了外面记住打伞,不能晒太阳,否则会发烧的。”
“知道了,啰啰嗦嗦的。”章明月最怕那个了。
章明月和儿子到了外面,起初之时还懒得打开伞,嫌它碍手麻烦。尽量避开阳光的照射,走在路旁的树木底下或往铺子入口外围走。遇上过马路了或没有遮挡物了,章明月才勉为其难地给儿子打着伞。有时过马路很久也没打伞,觉得晒晒更健康,且有助于钙吸收。
到了社区防疫站后,人不是很多,估计排队不一会儿就轮到了。章明月见此情形,这才松了口气。
走走坐坐,又看了一会儿手机,这才轮到章明月儿子章旭春。儿子对打针有点抗拒,不肯张口检查咽喉情况。一直哭闹不停,医生和章明月连骗带哄总算检查完了。
体温与咽喉情况正常,可以打针。打针时章明月儿子章旭春又是哭闹不停,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章明月又哄着:“来!爸爸给一条棉签给你玩。”
“不要,不要……”又是哭过不停。
“打完针吃苹果好吗?”章明月不停哄着儿子。
“不要……不要……”还是哭闹不停。
真拿儿子没办法,身体不停晃动使打针增加难度。医生示意章明月用手按住儿子的胳膊不动,就在那一瞬间医生便迅速扎针进去。几秒钟的晃动也没影响到打针的进度,不一会儿便打完了。
好不容易打完针了,哭闹也慢慢适可而止。章明月便带儿子去玩乐区玩翘翘马和滑梯,儿子似乎不会玩也不想玩。
章明月很无奈,休息了十几分钟,便和儿子回家了。返家途中阳光更猛烈了,章明月故伎重演,干脆伞都不打开了。还变本加厉的,不料儿子走着走着连蹦带跳,摔了几跤。衣服脏了又脏,拍了又拍,还是脏。
鼻青脸肿不至于,而膝盖已体无完肤,摔破皮了,还带红肿。小孩摔跤是常有的事,章明月不屑一顾。
到家后,章旭春还是跟往常那样在玩耍,走来走去的乱拿东西来玩。一个未满俩周岁的小孩确实调皮,心智远远未成熟。
……
傍晚时分,章旭春似乎没有早上那样调皮好动了。他放慢脚步,对玩具有点厌倦感,提不起精神。章明月妻子赖碧梅见到儿子这么乖,倒挺高兴的。
一股暗流就此奔袭而来,随时涌动不一样的征兆。小孩乖巧得莫名其妙肯定有原因的。好动是小孩的天性,掩饰不了的个性。
晚饭时候,赖碧梅和往常那样装了一碗饭给章旭春。胃口不错的章旭春看着一桌的菜却无动于衷,无精打采的。
赖碧梅呵斥:“干嘛呀!吃饭了,小乖乖!”
章旭春还是呆坐在地上,不理会妈妈的责骂。任由赖碧梅的连哄带拽的,这才过来桌子旁坐下来。
章旭春坐在凳子上,没有之前的动来动去如坐针板。赖碧梅不留意这些,还夸奖了小孩定性了。
喂饭时,章旭春一改之前的狼吞虎咽,变得慢条斯理近似于没胃口那样。
赖碧梅埋怨章明月:“你给他吃啥了?饭都不吃了!”
“没吃零食呀!他在玩呢!”
章明月也呐闷了,儿子咋不吃饭了,是不是患上厌食症了。还是吃腻了,想换换口味了。
章明月安慰妻子:“小孩没胃口常有的事,不奇怪也不必担心”。
赖碧梅觉得小孩贪玩不吃饭是常有的事,不过她发现事情蹊跷,或许会有什么端倪发生。女人的第六感是蛮准的,不祥的预感在她脑海里不停翻滚。
儿子不吃也罢,赖碧梅就此停罢了。章旭春这里玩玩,那里走走,勉强吃了一点饭菜。妻子只好等过一段时间再喂儿子了,真费劲呀!
……
到了晚上十点多,章旭春洗完澡也该睡觉了。
睡了许久,赖碧梅抱起儿子去撒尿时,感觉到儿子全身像个烤炉,热呼呼的。妻子感到不妙,摸了摸儿子的额头,觉得很烫。
妻子顿时知道了儿子是发烧了,怪不得儿子打针回来就没舒坦过。
妻子用怀疑的目光:“你去打针时有打伞遮挡太阳吗?”
“有呀!一直打伞,怎么了?”
“真的还是假的,老实回答!儿子发烧了,还开玩笑。”
这时章明月思索着,自己只是打伞一会儿,没坚持住。难道是自己的过错,不可能的。晒太阳又不是很长时间,应该不会有什么不妥吧!正在回忆的章明月没有回答妻子的话。
“干什么呀!哑巴了,问你话呢!晒没晒太阳来呀!”
章明月支吾了半天:“这个嘛!很重要吗?”
“什么很重要?那当然是很重要了,你还没回答呢!”
“我偶尔打伞怎么了?”
没等章明月说完,妻子那头就披头盖脸地抛过来:“干什么吃的?你疯了是吗!”
“晒晒太阳你至于吗?晒晒更健康不是吗?”
章明月不明白妻子为何骂他,他只知道晒一会儿太阳不至于发烧吧!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也太倒霉了吧!
“你以为洗洗更健康那样吗?那怎么能混为一谈,能一样吗?简直是胡闹!一点常识都没有。”
妻子严厉的话语声大兼恶,骂得章明月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章明月一鼻子灰骂得,他实在是无奈与委屈。
章明月对小孩太过于随便了,作为家长没有照顾好自己的儿子,那是严重失职的行为。他没想到儿子如此脆弱,晒一晒就发烧了。不过他也幻想不是自己的失误,而是碰巧遇上了发烧或是打针引起的。
章明还在出神地想着发烧的前因后果,不料妻子那边又唠叨过不停:“你以为在过家家呢!多大了今年?一把年纪了还傻乎乎的。”
“不一定是晒发烧的,有可能打针引起的。”章明月极力为自己开脱。
章明月这次是跳下黄河也洗不清了,越描越黑,毕竟他说的赖碧梅不吃那一套。章明月自圆其说,就算道理明了,用意明确,那也难逃妻子全盘否定的唠叨。
“打针的副作用及其反应可能使身体造成不适,不能大意呀!”
“你就知道为自己说好话,逃避是非,你还是人吗?”
章明月好汉不跟女斗,况且这次他输了无利的条件,没有打伞,把天说破了也没用。照样抵挡不住妻子猛烈的子弹,话语连篇不停数落章明月。
章明月使出浑身解数也是徒劳无功,女人是有名的牙尖嘴利,铜牙铁齿的动物,不可招惹也。
章明月自知倒霉了,也无可奈何任由妻子的责骂,唯有受刑了。妻子越骂越来劲,好像没过瘾似的。
……
到了睡觉休息的时候,妻子还意犹未尽唠叨不停。章明月听了耳朵都起茧了,影响了睡觉。没有了睡意,章明月也有点怒火中烧了。
“知道你厉害了!别吵了,你还睡不睡觉呀!吵死了。”章明月发怒了。
“你还好意思睡觉?不许睡!儿子发烧不好受,你也要陪他。”
“你不睡我睡!臭不要脸的,泼妇骂街!我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你是傻猫才对,把儿子弄成这样,快面壁思过不许睡觉。”
章明月被妻子数落得不像个男人似的,妻子的强势令他有苦难言。逆来顺受不是他愿意的,也不是他的个性。他生气发怒时也不是好惹的,总之夫妻之间的口水战是宜少不宜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