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先走一步的霍华一行人正慢悠悠的欣赏沿路风景,看见随后而来的君逸中君扬二人皆是一愣。
“你们···你们是怎么进来的。”霍华指着二人讶异的问道。
看到他们不可思议的神态,君扬此刻的心情特别好,得意的卖关子道:“山人自有妙计。”
“兄台,真是想不到你们竟还有办法能进的来。”霍勋这回是真的不敢轻视眼前这人了,在名额已满,猜谜以完的情况下,二人却还能走进来,可见不简单啊!
君逸中笑了笑,从袖中拿出墨色的请柬道:“要是没这张请柬我们也进不来。”
霍勋瞳孔微缩。“这墨楼的请柬京城好像没几人有过,看来兄台一直是深藏不露啊!”
“凑巧得之而已。”君逸中轻描淡写的说道。
不管是凑巧还是如何,他手中的墨楼请柬可是货真价实,在京城能得这请柬之人寥寥无几,就凭此,霍勋觉得此人值得一交,故而他对着君逸中拱手躬身道。“刚才多有冒犯之处,还望兄台勿放在心上。”
一个世家子弟,能放下身段主动道歉,要么是他的涵养不一般,要么就是他的城府极深,但能有霍华这么个弟弟,这霍勋的本性想必也好不到哪去。
君逸中心中敞亮,面上依旧客套的说着:“公子这是说得哪的话,要说冒犯还是我们先,若不是令弟胡闹抢了先写了答案,你们也许早就进来此地了。”
“哈哈哈~兄台缪赞了。”霍勋道。“听兄台的口音好像不似京城这边的,应该是初到京城吧!可有合适的落脚地,若无,我可为之安排。”
“无需,我现居住在朋友之处很好。”君逸中道。
“那君兄此次来京是为游玩还是?”
“久仰京都之繁华,所以便携令弟来瞧一瞧,这一看确实被震撼到了。”君逸中笑着说道。“这不,为了能在京城多留些时日,几日前我便在城南开了间医馆做营生,名叫德济堂,公子若身体上有个什么不适,可到那寻我。”
“开医馆,君兄不会是大夫吧?”霍勋不确定的问道。
君逸中点点头。
这还真是大出霍勋一行人所料,看之前那个架势,足以看得出君逸中才华不一般,可怎么也没想到有如此才华之人竟是个大夫。
“这···君兄若不说我还真看不出你是个大夫,什么时候当大夫的都有如此文采了。”
“我逸中哥不仅文采好,医术也很好,总之样样都行。”君扬插嘴道。
“别听瞎说,今日只能说是正好让我瞎猫撞上死耗子了。”
“呵呵!君兄还真幽默。”霍勋笑道。这话也就只能骗骗三岁小孩,一个大夫怎么能有千金难得的墨楼请柬呢?他的身份一定不像他表面说得如此简单。
之前君逸中把李颂恩的风头都给抢了,因此一路上李李颂恩都对他视若无睹,后来还是在霍勋多方隐晦的提点下,他才勉强上前寒暄几句。
几人走着聊着不一会儿就到了墨楼,未进其楼,就已先闻其声。
一段清幽的琴声从楼中飘出,让人的心得到前所未有的平静。
“不知这弹琴之人是谁,竟能把曲子弹得如此出神。”李颂恩刚才紧皱的眉头瞬间就舒展开来,一脸陶醉的说道。
“是个女子。”霍华带着几分懊恼说道。“几次我都想一见芳容,可每次都无功而返。”
“女子?”李颂恩脑海里已经能想象到一副美人弹琴的画面,想到这,就已经忍不住加快步伐往前走。
这墨楼果然不仅外观与一般的酒楼迥异,里面的场景也颠覆平常酒楼的设置。
按理酒楼的大厅应该是摆放着桌椅,坐着满满的客人,要不然酒楼中央搭个台子,一些人在上面表演,客人在下面喝酒吃饭欣赏。
可是墨楼就不一样。
大厅内没有桌椅,没有拥挤客人,只有一个小竹屋,从竹屋的窗外可以看见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在屋内弹琴,那清幽的琴声就是从里传出。
四周又是围绕着竹屋流淌不息人工打造的小河流,且地上铺的还是鹅卵石,这场景这景色仿佛来到了山野。
“好一个青青竹屋,好一个长长流水,如此场景果然与众不同,让人眼前一新啊!”李颂恩走到小河边夸赞道,当然目光更多是落在那个弹琴女子的身上,心思一目了然。
不仅仅是他,刚进来的众人也都盯着竹屋内女子目不转睛,想一睹芳容,无奈小小河流阻拦了他们去路。
“君兄认为这琴弹得如何?”在众人的目光都落在那女子的身上,霍勋却敏锐的察觉到君逸中丝毫没有被竹屋内弹琴的女子吸引,故有此问。
“尚可吧!”君逸中随意道。
尚可!就是不满意。
想当初他第一次进来时也和现在这里的人一样,被那女子吸引,只不过次数多后才觉得也就这个意思。可看君逸中的样子,要不是看不上,就是定力好。
“霍勋,就不能请那女子出来一见吗?”李颂恩转身向霍勋问道,他不甘心就只是远远一观。
霍勋无奈的摇摇头。
李颂恩有些不满。
“长孙殿下,有些东西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远远看着也是别有一番滋味,也许一旦靠近倒失去了原本的味道。”君逸中替霍勋解围道。
“是啊!是啊!”霍勋附和着,“我们还是赶紧上去吧!楼上有更有趣的事。”
楼上?
李颂恩抬头,可墨楼一楼楼顶是全封闭的,所以看不到楼上的场景,估计这也是墨楼为了保持神秘感故意设计的。
再怎么神秘,李颂恩现在觉得也比不上那女子神秘,心里已经暗暗打定主意,一定要想个办法讨了这名女子,可以说李颂恩在这方面是完全继承了他父亲太子殿下。
上楼并不是随便可以的上的,每上一楼都需交十两白银,茶水费另算。当然来这的人自然也不差这点钱,所以霍勋很直接的掏出一百两银票,对着那人道:“不用找了。”
二楼的场景风格跟一楼截然相反,一楼是寂静无声的聆听美妙的琴声,二楼则是······
“中!中!中······”
“不中,不中······”
“中···中···”
只见一群坐在位置上公子哥扯着嗓子嘶哑着喊道。
这是什么情况?
李颂恩与君逸中二人被这热闹喧嚣声给震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二楼的局势是三角形状,中央用栏杆围了一个巨大的三角形,然后边缘的三方都各设有桌椅,每方五桌,一共是十五桌。
霍华带着李颂恩君逸中他们熟门熟路的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他们这是在干嘛?”落座后李不解的问道。
“看到用栏杆围起那块吗?”霍勋指了指那。
李颂恩点点头,“那中间放了把壶是干嘛的啊!还有那人站在外面,手里拿着一枝没有箭头的箭在那干嘛?”
“殿下,投壶你都不知道啊!”霍华惊叹道。
被霍华这样的反问,李颂恩觉得很没面子。还好有霍勋圆场,瞪了霍华一眼接过话道:“你当殿下像我等一样整日无所事事的出来闲逛吗?殿下深受皇上喜爱,故被点名留在宫里同皇子一起读书,常年不出宫闱,殿下又怎会知晓这种事。”
“是,是,瞧我把这茬忘了。”霍华也意识到自己失言,懊恼的拍了下脑门笑道。
“这个投壶就是那人把手中的箭射到中间那个壶里去,射中了则可以得一百两银子,射不中当然也就损失十两银子试玩费。”霍勋解释说道。“当然这个游戏的乐趣不仅仅于此,看到围栏里那几个红线没有,相隔投壶者的距离分别是三米、五米和八米。如果三米投中了就可得一百两白银,如果五米又投中的话则可以得三百两,要是八米的话五百两,前提是三个都能投的中,如果前两个中了,第三个失败了话,之前的所得的银子都作废。”
“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那人到了五米的时候犹豫不决,看来是怕自己投不中把之前到手的一百两丢了。”李颂恩恍然大悟,又看着那些围观的人发出疑问:“哎!他们这么激动干嘛,又不是他们投壶。”
“他们这些也都是下过赌注的人,赌那人中或不中。如果三米时下注一百两赌中了就赢一百两,五米时就翻了五倍,八米时十倍。规矩跟那人的差不多,就是这些人赌中了的话抽取赏金的一成作为佣金。”
“这么有趣。”李颂恩也心痒难耐。“要不我们也玩玩。”
“那,殿下你是要下注,还是亲自下场投壶。”霍勋问道。
李颂恩看着场下眯着眼,没有作答。
其实他是十分有兴趣下场玩,可又怕万一投不中,丢了他皇长孙的面子,那就得不偿失。
“长孙殿下不如把这个机会让给令弟如何。”君逸中笑意浓浓的开口道。“令弟对这个游戏也很感兴趣,不如就让令弟先替长孙殿下试水,若他败了,长孙殿下再接着上。”
君扬意外的看向君逸中,逸中哥真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啊!他想啥他都知道。
李颂恩觉得君逸中的提议十分好,让他那个弟弟先一探虚实,若真的难度太高,他就不下场了,这样也解决他丢脸的问题。
于是霍勋招来了侍者,告知他们这桌有人要下场,让侍者安排。同时他也下注赌君扬中,也是想讨个好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