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宸北剑眉一挑,俊美如斯的脸勾勒出一抹危险的笑,反问道:“那你认为唐修杰会怎样对付萧家?”
修杰哥!喊得真亲切!
他嫉妒!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修杰哥肚子里的蛔虫。”柏安夏白了他一眼。
下一秒,她的下巴便被苏宸北掐着了,倾身凑过去,凌厉的双眼微微眯起,“安安,从我进来到现在,你一共喊了3次修杰哥,嗯?你们很熟?”
“你在吃醋?”柏安夏忍着不笑,葱白的食指戳了戳他绷紧的俊脸,“他是心越的哥,我喊他修杰哥有什么不对了?这样你都能吃醋!”
苏宸北冷冷地嗤了一声,强势地说:“那是唐心越她哥,又不是你哥!以后不准叫他哥。”
“你这人真霸道!”柏安夏气得磨牙,抬手砸了砸他健硕的胸膛。
苏宸北魅惑一笑,“你要是喜欢叫哥,你不妨叫我?”
语音刚落。
柏安夏立马娇滴滴喊了句“宸哥哥!!!”,艾玛!听得苏宸北浑身一酥,身体都僵住了。
“下次在床上再叫哥!”苏宸北凑在她耳畔,吐气如兰,富有磁性的嗓音缓缓响起。
“流氓!”柏安夏推开他,娇嗔剜了他一眼。
苏宸北一本正经地说:“那也只对你耍流氓。”
柏安夏哼了哼,别过头不去看他,让他耍流氓。
……
接下来几天,夜阳都是帮柏安夏针灸完才离开,一般都是到第二天中午才回来。
也不知道他是有什么急事要忙,居然能从早忙到晚!而且看样子,心情似乎不太好。
这一天正好是唐心越出ICU转普通病房的日子,柏安夏的伤口也已经无大碍了,只是偶尔会有点痒,不过伤口愈合中都是正常的。
“亚瑟,心越会不会醒过来?”柏安夏看着脸色苍白如纸,安静得像个沉睡的美人似的唐心越,仿佛有一只无情的大手将她心脏狠狠揪了起来。
亚瑟个捏了捏鼻梁,几不可闻叹息一声,诚实道:“实不相瞒,我也没把握,因为心越的情况太严重了,或许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她自己的潜意识都不想醒来。”
柏安夏脸色一沉,心越经历了这样的事,才大受刺激而选择跳楼,就算她的潜意识里不想醒来也是正常。
醒来还要面对各种舆论,虽说出事后,修杰哥第一时间将消息给压下去了,但当时有那么多人看到,还是有多多少少流言蜚语的。
“醒过来面对这些事也痛苦,要是能将她以前的记忆都抹除就好了。”
“呵呵,要是能做到记忆抹除,当今世上除了欧阳家族的人能做到。”亚瑟无奈摇头,“可惜欧阳家族一直都是个迷。”
“欧阳家族?”柏安夏碎念一遍,“我好像听苏宸北听说这个家族,听说这个家族已经被灭门了。”
“有这回事?”亚瑟眉梢一皱,他还想过要不要找欧阳家的人来给小心心催眠呢,看来这个想法要落空了。
“应该是吧,你要是想知道,你可以问问苏宸北。”
亚瑟点点头,“等会我问问他。”
“亚瑟,你该不会是想催眠心越吧?”柏安夏也猜到了一点,直接问道。
亚瑟颔首,“是的,欧阳家族的人很厉害,就算人在昏迷中也能催眠。”
“如果你真要这么做,这件事你要跟修杰哥说一声,毕竟他是心越的家人。”柏安夏担心亚瑟自作主张,所以便好心提醒一下。
“你放心,如果真要催眠,我会询问过阿修。”
有了亚瑟的话,柏安夏也放心了,待在病房陪了一会儿唐心越便回自己的病房了。
傍晚。
夜阳出奇地回来了,脸色还略显疲惫,心情看起来还有点烦躁。
柏安夏瞥了他一眼,忍不住关心他一下,“夜伯伯,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听到声音。
夜阳抬起头,淡淡看了眼柏安夏,她的脸忽然跟某张照片的少女重叠了,是那么的清晰。
愣了一会儿,夜阳回过神来,他摇了摇头,“谢谢关心,我没事。”
简单的几个字,显得他比较寡言,不过从柏安夏认识他开始,他都是那种比较沉默寡言的人,记忆中都还没见过他笑?
都是那种扯了扯唇,非常强笑的那种倒是有。
“没事就好,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夜伯伯你可以跟苏宸北说,或许他可以帮到你。”
柏安夏忍不住说,在她心里面,夜阳是个好人。
夜阳看了眼柏安夏,张了张嘴,但是到嘴边的话却又咽下去了。
“没事。”
见他这么说,柏安夏也没再说什么了。
病房只有他们两个,气氛显得有点怪怪的,柏安夏故又找了个话题,她说:“夜伯伯,我朋友的事你知道吧?”
“你是说跳楼那个?”夜阳挑了挑眉,这件事从发生,他就已经知道了。
“是的,心越她很可怜,她很爱萧至然,但是却一次次被伤害……”
柏安夏也不知为什么突然跟夜阳说起这些话,或许是她现在只想跟人说说心事吧?
听了一会儿,夜阳也大概明白前因后果了,想了想,他跟柏安夏说:“你带我去看看她吧?”
“好的。”
柏安夏没有多想,起身下床想带夜阳去唐心越的病房,只是没想到刚打开门,苏宸北跟严彬像尊佛像一样站在门口。
柏安夏的心都被吓得漏了一拍,她拍了拍胸口,轻吐几口气,“你们怎么站在门口不进来?”
“我看你们聊得挺愉快的,所以就不进去打扰你们了。”苏宸北瞥了眼夜阳,淡淡的说。
柏安夏撇了撇嘴,怎么听这些话都是怪怪?
“夜伯伯走吧,我带你去心越的病房。”
她回过头看了眼夜阳,转身抬脚离开。
夜阳绕过苏宸北,加快脚步跟上柏安夏。
“少爷,要不要跟上去看看?”严彬看向两人的身影,眉头一皱,神色略有担心。
“不用,我想知道林飞去看唐心越做什么?”
苏宸北冷嗤,他跟他接触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也知道他的性子。
他生性冷漠,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去看唐心越?这里面肯定有古怪。
亚瑟看了眼柏安夏带来的人,眉头微微蹙起,“你带你的针灸师过来做什么?”
“夜伯伯听说了心越的事,所以过来看看她。”柏安夏微笑着解释。
亚瑟脸色淡淡,或许夜阳的脸色很冷漠,所以他根本就看不惯他,总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
夜阳没有理会亚瑟的眼神,他低头跟柏安夏说了几句。
柏安夏脸色稍微变了变,但很快又消逝了,她抬脚来到亚瑟身边,拉着他的手臂,“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有话要跟你说。”
也不管亚瑟是否愿意,他半拖半拉就拉着他出去了。
“柏安夏,你这女人拉我出来做什么?”
夜阳临关上门那一刻还听到亚瑟的话,他扯了扯唇,将门上了锁。
“诶,你看看这个死老头居然关上门了,他想要做什么?”亚瑟想要进去,但是柏安夏一手攥着他的手,“没事的,我信得过夜伯伯。”
其实夜伯伯刚刚跟她说试试对心越使用针灸,但是必须要拉走这只暴躁的亚瑟。
“可是我信不过这个老头单独跟小心心独在一个空间。”亚瑟欲要甩开柏安夏,但她这时却露出一个痛苦的表情,直接就松开了他的手。
“柏安夏,你怎么了?”亚瑟脸色担忧,扶着柏安夏,低声问。
柏安夏咬了咬唇,潋滟的目光流转几下,眸底闪过一丝狡黠。
“我的伤口可能裂开了,你扶我去长椅坐一下。”
亚瑟“嗯”了一声,扶着柏安夏去长椅坐下,她一手捂着肚子,脸色甚是痛苦。
“柏安夏,你不是伤到胸口吗?怎么是肚子痛?”亚瑟怔了怔,有些疑惑。
柏安夏的脸色瞬间爆红,丫的,真是蠢,怎么不捂胸口呢?
“咳咳,我是伤口太疼了,疼得我肚子都抽搐了。”
“是这样?”亚瑟有些怀疑,他回头看向那扇紧闭的门,微微眯起冷眸。
冷哼一声,快步往病房走去,欲要抬手开门,但里面的人却先开了门。
夜阳看了他一眼,脸色毫无波动,抬脚走了出来。
“夜伯伯。”见他出来,柏安夏那叫一个健步如飞走了过去,哪还有刚刚那痛苦的样子?
夜阳淡淡应了声,低声说:“我们回去吧,这里有亚瑟先生照顾就好了。”
“哦。”柏安夏看了眼堵在门口亚瑟,抬脚跟上夜阳的脚步。
“刚刚我帮你朋友施针了,不过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所以我也不希望除了我们还有第三个人知道。”还没走几步,夜阳便低声提醒柏安夏。
她连连点头,伸手在嘴上做了个拉链的手势,“我明白的。”
夜阳并没有跟她一起回病房,而是去了外面的花园散步。
柏安夏睨了眼笑脸迎人的男人,秀眉皱起,心里顿时对他防备起来,美眸半眯,“严彬有没有跟你说,你现在的笑容很奸诈?”
躺着也中枪的严彬顿时脸色都变得一阵青白,控诉地看着柏安夏,眼神仿佛在说:你为什么要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