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池北琛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公寓里。
看到他眼里交织纠缠的疲惫和惊喜,季烟还有点愣神。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昨晚也没睡好?”
一个“也”字,轻而易举的就把自己的心事暴露了出来。
池北琛自然抓住了这个重点,但却没深究,只是抿了抿唇,便大步往前,将她按在了怀里。
季烟的身子软软的,暖暖的,就像温热的棉絮,很让人心安。池北琛将脑袋深埋在她的肩上,一下一下的吮吸着属于她的味道。
熟悉的感觉袭来,从鼻腔深入,蔓延至四肢百骸,总算是让他这颗悬着的心落了地。
季烟缓缓抬手,将手掌压在了男人笔挺的后背上,又一下没一下的轻拍着,摩挲着,久久没有挪开。
两人就这样拥抱着彼此,谁也没有多话。好像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似的。
直到十分钟后,手机铃声响起,季烟才轻轻推了池北琛一把,从他怀里退出,掏出手机去看来电显示。
电话,是白染打来的。
白染昨晚回去后,就开始积极联系自己的朋友,想帮季烟找个房子,让她尽快搬出去。
虽然,她也觉得池北琛对季烟挺好的,两人之间或许存在什么误会。但感情,毕竟是人家的事儿。
她这个朋友该说的都说了,该劝的也都劝了,再也帮不上什么忙了。唯一能帮的,也仅仅只是按照季烟的意愿,尽量让她过的开心点而已。
可生活从来都不缺惊喜……额,或者是惊吓。
就在白染一头扎进电话里,专心致志帮季烟找房子时……宋简回来了。
宋简在寿宴上被池北琛打击了一通,心情十分郁闷,觉得自己这个金主做的十分憋屈,于是打算跟白染好好谈谈,找回自己金主的尊严。
虽然,过程可能会有点坎坷,有点艰难,但他的底线也的确不算太高。只要白染答应,找个时间出去给他买一柜子衣服回来,让他每一天换一件到池北琛面前去装=逼,找回面子,那这事儿就算了了。
打定主意,宋简就开始行动了。
进门前,还特意整理了下表情,想让自己看起来严肃一点,有威慑力一点。最好仅仅一个眼神,就能镇住白染。
宋简对着手机摄像头仔细怜惜,直到自己满意了,才昂首挺胸的站在门口,输入密码,进门。
一路走进到卧室门口,宋简并没有像从前一样进门,而是站在门口低咳了声,打算等白染开口,主动请他进门。
开玩笑,他可是金主诶,本来就该是被捧着哄着的呀。白染要是连这点事都不懂,那就太不像话了,他一定要……额,好像也不能做些什么。
然而……
白染还真的不懂事。
宋简站在门口,都咳嗽三声了,白染都没转头,仍然满脸笑意的打着电话。
“哎呀,旭哥,您都开口了,我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这么晚打扰你,让你帮忙找房子实在是不好意思,等这事儿完了,你看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喝两杯啊……”
白染笑眯眯的,俨然一只乖巧的小白兔,和面对他的时候完全是两幅模样。
不对……旭哥?所以对方是个男人?还有什么房子?请吃饭?难道白染想搬出去?
这下,宋简不干了!
一股怒火,由下至上,喷薄而出,差点没把他的脑子给冲坏。
现在,他也懒得管什么表情造型金主地位了,三两步冲到床边,就将白染给掀开,压了上去,将她死死的钳制在床上。
也不管白染的手机还处于通话状态,宋简张嘴就在她下巴上啃了口,恶狠狠的问:“是不是我对你太好,让你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居然敢在外面找野男人,给我戴绿帽子,白染,你看我不弄死你。”
说话间,宋简已经抬手解开白染的裤头。
突如其来的行为,痛的白染拧起了眉。但更多的,还是心里的怒意。
强忍着情绪拿起电话,平声道歉:“对不起啊旭哥,我这儿有点急事,待会儿再打给你,房子的事儿麻烦你帮我看着点哦,明天我请你……”
“吃饭”两个字都还没说出来,手机就被宋简一把夺过,砸在了地上。
“嘭”的一声,在安静的夜晚格外刺耳,吓得白染不自觉的瑟缩了下身子。
看她当着自己和别人调.情,宋简简直要气炸了,不管不顾的,就扒开白染的衣服,在她身上乱啃。
心里的火气,宣泄在了吻上,疼的白染嘴角直抽:“宋简,你发什么疯!要发情找别人,别在我面前乱来。”
“乱来?到底是谁先乱来的?”宋简抬手,下意识的就想扇白染一巴掌。
可看到她紧拧的眉,手又失了力,重新垂了下去:“情.妇不就是拿来宣泄用的?就算我今天把你做死了,也只能怪你自己身体差!我看就是我之前对你太好,让你连天高地厚都不知道了!”
他双眼猩红的盯着白染,像一只被激怒的困兽,狠狠发泄着自己的怒意。可怒意之中,又夹杂着点委屈和无奈,让他茫然无措,只能通过这种机械的交流,来给自己安全感和肯定。
整整两个小时,宋简都没停歇,白染哭得嗓子都哑了,双眼通红,他也没心软。直到她实在承受不住昏睡过去,宋简才翻身下床,进了浴室。
洗完澡出来,已经是十分钟之后了,可房间里的旖旎味道还没散开,浓郁非常。
宋简阔步走到床边,开了窗,任由冷风入室,稀释了房间里的绮丽,才裹上大衣打算离开。
看吧,就算走,也该是他走才对!白染一个被包.养的,说难听点就是出来卖的,有什么资格说走?
真是……不要脸。
可走出门后,宋简又不自觉的折了回来。
白染赤.裸裸的躺在床上,身上未着寸缕。就这个天,还开着窗,她不生病才怪。
宋简觉得,自己这辈子做的坏事还挺多的。为了死后不下地狱,也该勉强做做好事才对。于是本着给自己积德的想法,他快步走到床边,扯了被子打算给白染盖上。
雪白的被子被他扯开,都还没来得及往白染身上盖,就瞧见了抹扎眼的颜色。
殷红的血色,在素白的床单上显得格外突兀。就算再怎么粗心的人,也能一眼看到……
这一刻,宋简慌了,真的慌了。
也懒得管什么背叛和活该了,随手将白染一抱,就把人裹进了自己的大衣里,迅速往医院赶。
毫不意外的,下.身又撕裂了。
医生虽然碍于宋简的身份不敢说些什么,但还是委婉的提醒道:“宋先生,这位小姐一个多月前才撕裂了一次,这次又撕裂,怕是没那么容易好了。”
“要是好了,还送来医院做什么?”白染给自己点了支烟,夹在食指和中指间,微微颤抖着:“总之,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快点弄完。”
“额……好。”医生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要住院吗?”
宋简白了他一眼:“都这样了?不住院住你家?还有,换个女医生来。”
烦躁的瞪了男医生一眼,宋简心里越发不是滋味了起来。他想进去手术室看看,却又不敢进,怕耽误了人家治疗。
好不容易等到白染被推出来,脸已经惨白如雪了,根本没有一点红润和血色。
她就这样静静的躺在手术车上,闭着眼,连呼吸都很轻,好像根本没有太多生命体征了似的。
医生将她推进病房后,又给她挂了吊针,便转身离开,没再多待。生怕宋简这个活阎王一不小心,就拿自己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