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浔看着她的眼睛,神情认真的说:“阿辞,你愿意嫁给我吗?凤冠霞帔,十里红妆;三书六聘,明媒正娶。”
她微微一愣,抬起头,那一瞬,他和她四目相对,瞳孔倒印着对方的面容,以及她的脸颊。
是了,若不是上辈子他早早的战死于沙场,他和她本就是青梅竹马,感情甚好,她嫁于他也是早晚的事。可惜,他死了,她也遇见了另一个所爱之人。年少的她尚且不能分清喜欢和仰慕之情,又何况,他死得太早了。
重来一世,她突然想试试。
她刚要回答,一侍女便急匆匆地赶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着急地说:“奴婢温茶给三小姐请安,求三小姐救救二小姐,二小姐她……她出事了。”
“快起来,二姐那边究竟出了何事,边走边说。”
“起初,二小姐和唐家嫡三小姐,赵家嫡小姐在桥上赏荷,怎知赵小姐突然掉入河中,接着唐小姐和二小姐也被赵小姐带下去了。”
“后来三位小姐接连被救起,赵小姐说是唐小姐推的,唐小姐抵死不认,说是二小姐推的,可奴婢明明看得清清楚楚,是唐小姐身边的贴身婢女白杏从背后推了一把赵小姐。”
“而且赵小姐的婢女也帮着唐小姐说是二小姐推的赵小姐。”
万俟柠皱了皱眉,显然没有想到今日之事还是会扯上万家,问道:“那她们现在在何处?”
“在皇后娘娘的偏殿中。”温茶毫不犹豫地说。
朝凤殿,偏殿,迎春堂。
“臣女万柠拜见皇后,皇后万福。”
傅如雪看着眼前的人,说:“请起吧。”
“谢皇后娘娘。”
万柠看向万,说:“二姐,这究竟怎么回事,你细细说来,且不可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臣女……”万俟落一顿,却没有继续说,而是暗暗地看了一眼赵小姐。
万柠眨了眨眼睛,笑道:“二姐,你且大胆地的说,有皇后娘娘在此,皇上又在大殿中,是不会有人威胁你的。”她故意加重了“皇上”二字,又转过头看着皇后,说:“对吧,皇后娘娘。”
皇后挽唇一笑,极其温柔,说:“郡主说得对,有本宫在此,何人敢造次。”
苏州,静淞小筑。
“公子,当真不见慕容小姐一面吗?”一个篮衣小厮对着坐在书桌前的时渊说。
他握等的手抖了抖,声音决绝:“不见。”
宝书点点头,行礼往门外走。
门口站着一个青衣少女,一旁还有一位穿银纹百花烟罗裳的少女。
青衣女子见他出来,便问:“你家公子如何说?”
宝书恭敬的回道:“回小姐,我家公子不慎染了风寒,今日不便见客,小姐请回吧。”
青衣少女表情微妙刚想说什么,便被一旁的般若拉住了手,“多谢相告,絮儿,我们走吧。”
宝书看着她们消失在转角的声音,起步回了书房,刚进门,便听见上首那位说:“她可走了?”
“回公子,慕容小姐似乎身体不好,面容苍白,声音虚弱。”
时渊的心微疼,满眼的担忧流露:“你跟上她,找个大夫帮她看病”他顿了顿,又道:“别告诉她是我吩咐的。”
宝书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道:“唉,公子,你这又是何必呢?”
“叫你去便快去。”
“是。”
隔日,青梅居。
“你终于肯见我了。时渊。”慕容箬看着坐在她对面穿白衣的男子说。
时渊瞳孔微缩,无奈道:“你知道了。”
她端起桌上的青梅酒,一饮而尽,酸涩的味道直击味蕾,她只觉得好苦,晶莹的泪珠从脸颊滑落,道:“大名鼎鼎的太子殿下,传言与王妃恩爱有佳,誓不纳妾。”她醉眼朦胧,大有不闹一闹就不罢休的味道
她看着他,眼睛里尽是无望的伤心:“那我慕容箬算什么啊?”说罢,便提起了桌上的酒壶。
他拉住她的手,道:“阿箬,你别这样,我心疼。”
她挣开他的手,白净的手腕上出现道道红痕,她指着他的心说:“你还知道心疼啊,我还以为你没有心呢。”
她用力的扯着手腕上的红豆朱串,突然红线断了,红豆散落一地,她看着一地的红豆,想起昔日的甜蜜,又想到了他的身份,语气中混杂着失望:“如今这红豆朱串已散,你我便再也没有什么牵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