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平安。
在疼痛释去的下一刻,她终于疲倦地睡去了。
黎静嘉明白,她的松懈只是因为黎笾在宫殿外面,她不会有恐惧,也不会有生死的无寄。
次日午时,舒何才姗姗而来。
即便此时的黎静嘉已经身心俱疲了,但是她也不得不提起百般精力来应付现在才赶来探视她死活的夫君。
舒何脸上略有喜色,看着脸色苍白的黎静嘉,他不由得皱了皱眉,许久,才道:“对不起,没能赶来陪你。”
“习惯了。”她轻启朱唇,略带殇然。
舒何脸色仿佛有些不霁,殿里的宫人看着胆战心惊,不过好在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甩袖离开,也没有大婚那日的决绝。
“你身体不好,应当好生休养,以后晨昏请安这些都免了,中宫职务也暂且移交给娴妃处理吧。”他以平淡的语气掷下不啻天惊的消息。
所有人听来的惊人消息在黎静嘉眼里,也只是让她多看了舒何一眼。
她与他平静相望,而旁边的宫人心惊肉跳,同时她们也为陛下这一石二鸟的狠绝之心叹惋,中宫诞下唯一的嫡子,舒何却仍旧能这样从容的断弃发妻情谊,将刚刚经历生死的中宫皇后弃之不顾
很久黎静嘉才漫笑道:“也好。”
她轻而易举的在舒何眼中看见了相似的空然,他们两个仿佛是这世间最相似的人,是以残忍都能百无禁忌。
舒何来了,想必黎笾应该走了吧,但是她依旧忍不住想要知道黎笾的安危:“我哥哥,他走了吗?”
她似乎能预见刀光剑影,先前稀薄的愉悦一扫而去,但他仍然笑着,说的话字字诛心,“放心,还没死。”
黎静嘉的心猛然一跃,最后跌宕般落下,因为舒何玩笑的语气,她略展了昳丽容颜,华色精妙唇线绽蔓嫣然笑意,自言自语道:“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