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秋雨绵绵,浓睡不消思愁。我躺在紫檀镶白玉榻上,听着细雨的拍打声,想起了昔日父亲的笛声:
幽幽山朗朗,悠悠水潺潺。
山不在高峻,水不在幽深。
有道气灵异,有龙蛟诡异。
谈笑有鸿儒,往来有白丁。
可以弹素琴,阅长相思经。
高山挺入云,细水托日出……
“婢子叩见长姑娘。”待我愣时,门外徐徐走来一位身穿素衣的妇人。
“多谢长姑娘。”我挥了挥手,示意她起来。
“谢长姑娘,老奴不过传达几句话,不劳姑娘赐椅。”我示意婢子搬椅子时,她赶忙制止道。
“祖宗命老奴请姑娘去厅堂候旨。”
“嗯!”我边答应边命婢子去抓金瓜子给她道。“姑姑,您跑这一趟累了,这金瓜子权当给您买茶点。”
“姑娘客气了,姑娘快点准备,老奴先告退了。”姑姑面带笑颜地退下道。
“来人,快把姑娘的衣裳拿来。”春姑姑吆喝道。
春姑姑搀扶着我下了榻来到正厅紫檀香红宝石椅上,只瞧门外走进数个端着饰案的素衣婢子。
“婢子锦儿拜礼长姑娘,这是四环飞天髻,九只赤凤玉镶雀尾冠,六只嵌宝石金丝盘凤东珠挂海珠步摇,一对赤金玛瑙簪。”
“婢子秀儿拜礼长姑娘,这是云锦金丝绣凤雀尾朝阳裙,苏锦银丝雀补百花朝鸣衣,一对苏锦。金丝盘凤靴。”
“老奴见礼了,这乃一对赤金盘凤东珠挂海珠环,一串金丝盘凤云霄挂七宝海珠饰链。”
“放这儿吧!”春姑姑又向那里吆喝道。“还不赶紧给姑娘装扮上,迟上了,怪罪下来,你们担当得起吗?”
自我从一介婢子选为大夫人的女儿时,所有人都看不起我,让唯独春姑姑却对我疼爱有加,事事教导着我,只因他是父亲的奶娘,因此没有人忤逆她。
“姑姑,这真是劳累您了。我握着她的手说道。
“姑娘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们这些奴才的,有什么劳累不劳累的。”
待一个时辰后。
“春姑姑,长姑娘装扮完毕了吗?宫里的人快来了。”一个姑姑急匆匆的从门外跑进来。
“姑姑,我装扮完毕了。”待人婢子拉开珠帘时,我边缓缓地走边轻轻地说道。
“耶,嗨嗨,我的娘啊!这莫非是神仙下凡!”
“姑娘快点走吧!别让老祖宗等急了。”春姑姑忽视了秋姑姑的话,边搀扶着我边说道。
春姑姑搀扶着我上了轿子,她边走着边嘱咐我宫里的规矩。不过半个时辰,我们便来到了厅堂。
“芳蓉给老祖宗,夫人们请安。”我面对着那些穿着锦绣华服的人行礼。
“快起来吧!”老祖宗赶忙搀扶着我。
“芳蓉有罪不敢起。”看着老祖宗的搀扶,我仍是跪在地上。
“有什么罪?快起来吧!”老祖宗用她那慈祥的声音又对我说道。
“今儿是一个重要的日子,我却迟到,害老祖宗和诸位夫人都在等待,故向老祖宗请罪。”我望着老祖宗的眼睛说道。
“这算哪门子的罪?快起来吧!”老祖宗再次去搀扶我。
“芳蓉谢老祖宗。”我握着老祖宗的手站了起来。只听门外传来一阵声音“叶老夫人,圣旨到。”
老祖宗率我和其他夫人跪下。
“皇天后土,帝之大宋。朕今已古稀之年,虽朝政之事,治理有方,但龙子稀薄。故诏告天下,选秀嫔妃。闻长平候叶昭有女,倾国倾城,故着封秀女。”
“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我随老祖宗夫人们一齐道。
“我的姑娘啊!从今往后你到那深宫里,可苦了你。”老祖宗抱着我哭道。
“老祖宗我也舍不得你,既然皇命难违,为了保全我们叶家,姑娘,我牺牲也值得了。”我跪下抱着老祖宗哭道。
“夏姑姑,着人去给姑娘添置些衣裳首饰。”老祖宗又往那边吆喝道。“春姑姑,切记勿让姑娘着凉,生病。”
“你们都下去吧,我有些事情要给姑娘嘱咐。”
“姑娘,来,坐。”带那些夫人奴才下去后,老祖宗让我坐在榻房。
“蓉儿,虽说你不是我们叶家的子嗣,但是你此番进宫却是代表了我们叶家。过儿我这个将要死的人要嘱咐你几件事”老祖宗拍着我的手说道。
“第一件事,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你的身份,如果你的身份暴露了,我们一家就会有欺君之罪;第二件事,我会命四季姑姑跟你一块儿去的,他们有的都是宫里的老熟人,你切勿要听他们的教导,不要生许多事端;最后一件事,在你的安全的情况下,你要不断的往上晋升,你的位份就相当于我们家的未来。”老祖宗又望着我的眼睛说道。“我已经找到了你的哥哥,他现在就在宫里当差。”
“谢老祖宗,老祖宗的话,蓉儿谨记。”我连忙起身向老祖宗叩礼道。
“四季姑姑快随姑娘回去吧!”
“蓉儿先走了。”我向老祖宗告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