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少年爱1
她知道情况一定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了，立马丢掉单车跑了过去……
又是一股浓烈的白酒味夹杂着下雨时地面涌起的泥土气排山倒海地冲了过来，七禾突然想呕吐，其实她知道继父又喝多了，可她还是忍住恶心冲进母亲的房间。眼前的一幕如七岁那时窥见的一般可怕，继父还是蛮横地趴在母亲身上，可不同的是母亲一脸痛苦的样子，身上的衣服被撕得凌乱，嘴角还挂着残血，她恸哭着拼命地推打着继父强悍的身体却不济于世，继父突然又往母亲脸上狠狠地打了几巴掌……
看到这情形七禾赶忙跑过去试图把继父从母亲身上拉上来，可是拉扯了半天都没能拉动他，反倒继父一扬手便把她推倒在桌子旁，最初他对她还是不理不睬的，只是心狠手辣地虐待着禾母，禾母哀嚎的声音似乎都盖过了打雷声。
此时，七禾突然看到一个空酒瓶不问世事地躺在地上，她情急之下便抓起瓶子冲过去狠狠地往继父头上砸了下去……
瓶子碎了，继父头上也流出了红色的血，禾母吓得晕了过去，而七禾也握着打碎的酒瓶呆在原地。
她原以为继父会被打晕，甚至被打死，哪知道继父摸了下流血的头便转身怒视着七禾，又是那双血红的眼睛，在闪电的映衬下仿佛从墓地里爬出的吸血鬼一般恐怖，七禾吓得丢掉了碎瓶子，正要跑开时继父扑了过来。
七禾没完全没想到自己还是没能逃脱继父的魔爪，她还未跑到门口便被继父扑倒在地。她转身往继父身上踢去，七禾原本以为可以把他踢走，可继父很轻松地便接住她踢来的一脚。
此刻七禾湿透的衬衣贴在乳白色的肌肤上，隐隐约约显露出一股诱人的气味，虽然她此时已戴上小型乳罩，可这怎么也藏不住她那刚发育成熟的****，特别是被雨淋后的身子还蒙上一层似雾非雾的水灵感，而继父内心兽性的欲望全被勾引出来。
“臭婊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又是一声雷响，继父用强壮的身体压在七禾身上令她无法挣扎，然后一手按住她拼命捶打的双手，另一手野蛮地伸向她的胸部，一阵乱捏后他直接扒开七禾被雨淋透的衬衣，真的就如锋利的闪电撕开单薄的天空一样。
七禾哭红了双眼也使劲大喊着，然而她的哭喊声在轰隆的雷声和暴雨中是如此苍白无力。
头一次看见她一身雪白嫩滑的肌肤，继父忍不住摸了几下便拔掉粉红色的乳罩，可怜七禾她那刚发育的乳房就这样被生生刨开了，兽性的他怎么会有伦理道德的羞耻感，甚至连最起码的怜香惜玉的底线都没有，他一看到那春笋一般香嫩的乳房便凑上去使劲吸吮着、用牙齿咬着，一股湿润而又油腻的感觉突然充斥着七禾的全身，是这般无可抗拒地恶心，她的泪水都快哭干了，喉咙哽咽得无法出声，即便是出声了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七禾此刻心字成灰，然而内心深处却强烈地思念着夕宸，而日夜守护着七禾的夕宸此刻又在什么地方呢？他怎么没有准时回家……
兽性的继父痛叫了一声，他刚把嘴凑到七禾的脖颈上耳朵便被七禾咬出血。
“不，不，求求你、求求你……”
然而这些是多么与世无力，像是童年时期被车子撞到昂，七禾似乎感觉一支火辣的柱子猛地涌进她的身子，然后又顺着子宫在她肉体里疼痛地燃烧着，她全身就像是被撞破的钟一般生硬而毫无知觉……
七禾此刻似乎不再叫喊，不再挣扎，也不再害怕了，只求安然死掉。此时，七禾似乎又看见夕宸起着单车载着她在榕树下转圈，她紧紧地抱着他，腰脸也贴在鼓鼓的衬衣里，闻着他身上阳光一般的味道，夕宸转头对她笑着，那笑容这般灿烂，可转瞬间那微笑变得很浅，像是一只纸蝴蝶一样越飘越远，怎么抓也抓不住。
粘稠的血从下身流出，一直沿着大腿往下蔓延着，恍如一条冬眠的蛇一般寂寞。
七禾内心深处孤独无助地呐喊着，“夕宸，你到底在哪……”
夕宸送完珊玲回宿舍后也匆匆回家了。
珊玲每次放学都会在走廊里等夕宸，她每次都要求他送她回宿舍，夕宸一开始都是对她不理不睬的，更没答应她送她回去，可是这天雨下得很大，珊玲说你不会真的眼睁睁地看着我变成一只落汤鸡吧！于是夕宸就答应她载她回宿舍。
他原本以为她的宿舍是在学校内不会很远，哪知道她是自己住在校外，竟然半个多小时后才到。
“阿夕，进去喝点热咖啡？”珊玲深情地问。
“不用了，我得赶紧回去，还没那么晚回家呢。”夕宸说，说完正要转身。
“阿夕。”珊玲轻唤，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变得那么柔情。
“什么事？”夕宸骑上单车，转头说。
“没事……”珊玲笑着说，仿佛即将久别一样她只是想再看他一眼，看看他左脸上那道明亮的伤痕。
“拜拜。”夕宸踏上单车匆匆地回家了，可是回家后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的事了……
夕宸看到屋子里一片凌乱就知道出事了，他慌忙地跑进七禾房内却没有看到她本人，此时父亲的房内突然传来东西摔碎的声响，他又匆忙跑了过去，眼前的一切让他脑子里一片空白，这是多么匪夷所思的一幕……
房间内一片杂乱，父亲光着身子躺在地板上，背上全是血，他死了，独自拉扯长大他又暴打他的父亲死了，这是怎样复杂而矛盾的心情呢，悲痛却无从悲痛。
此时一旁的母亲面神痴呆双手握着一把滴血的水果刀，战栗着、战栗着……
“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夕宸还是吃惊地问。
母亲颤抖地说，“这禽兽强奸了七禾，我，我，我杀了这禽兽……你不用管我，快去，快去找七禾，阻止她做傻事……”
就像是五雷轰顶一样，夕宸怎么也无法接受这些可怕的事实，他似乎也无法去弄清楚到底是为什么，此刻最要紧的是先救七禾，夕宸正要转身时母亲又叫住他。
“阿夕，妈求你件事，以后无论如何千万别抛弃你妹。”禾母哀求着。
“妈，你放心吧，我会一生一世守候着她的……”
“见到七禾后转告她好好活着，人世残酷，让她学会坚强，妈妈对不起她……你快去吧。”
其实她多么想亲口告诉女儿这些年生活的无奈以及世俗的压力；她多么想告诉女儿自己是如此在旁人的冷漠与唾弃中残喘着。可是她还是没说，因为过去的终究会过去，她希望七禾将来面对的是新的生活……
夕宸点头后飞奔而去，他没看到母亲黯然失神后萌发的那一丝最纯粹的渴望还有最孤独地飞翔。夕宸内心深处不断地呼唤着七禾的名字，可是自己能救到她吗？
自己说过无数次会守护在她身边不让她再受到伤害，可是自己却一再食言……
夕宸最后还是在榕树下找到了七禾。
她一个人在漆黑的雨夜里抱着残破的衣服孤独地依靠在潮湿的树干旁，雨水不断地从树梢上滴落，又冷又湿。
七禾打了一个寒颤，她整个人早就完全麻木了，忘记了寒冷，忘记了生死，也忘记自己是谁？她只记得榕树下，还是眼前闪闪发亮的稻田，这是她最初美好的记忆，她便是在这里看着父母劳作；在这里种下萤火虫杨美好的愿望；在这里快乐无忧地成长着……
如今她只想回到遥不可及的过去，可父亲却抛弃了她……
看到七禾憔悴的样子，夕宸鼻子一阵酸涩也掉了下眼泪，他脱掉衬衣走过去包在她身上，关切地说，“七妹，我来了……”
来不及的问候，竟来得如此晚，一秒后一切早已沧海桑田了……
七禾面无表情地转过头，仔仔细细地看了夕宸一会儿，她犹记得那少年，初识他是在那个炎热的午后，他稚嫩的面庞一开始便拥有海天交接线那般明朗优美的轮廓，还有碎发下深邃明亮的眸子，虽是短暂的目光交接，七禾此生不忘。
她扑入夕宸的怀抱，欲哭而无泪，仿佛觉得他****的肩膀包罗了年少最初的依靠还有被窝里奢侈的温暖……
“七妹别怕，哥在这……”夕宸紧紧地抱住她，泪水串成了一条珠链。
七禾忘记自己是怎么回家的，等她庆幸过来才知道母亲杀了继父后也自杀了，她不知道是该恸哭还是该大笑，只是觉得头晕乎乎的，全身发烫，正要把被子掀开时。
“别动，你发烧了，盖着被子把汗逼出来……”夕宸说完把一块湿毛巾放在她额头上。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七禾似乎努力忘记所有事，可那么多残酷的现实陨石一般接踵而至她怎么受得了呢。七禾理不清后开始哭着挣扎着。
“七妹，七妹，别怕，别怕，有我在……”夕宸手伸入被里紧紧地抓住她滚烫又嫩小的手。
七禾渐渐稳定下来，咳嗽也暖了下来。夕宸另一手也不断擦拭着她眼角的泪水，他知道这段扭曲的记忆将会在七禾的成长里腐烂，直至把她摧残殆尽，他此刻仿佛在心里下了很大的决心，将一生一世陪伴在她左右，像是老街的阿婆一样守护着一份凄美的温度，不离不弃……
七禾慢慢睡下，夕宸也匆忙赶去警察局配合调查，还得去学校替七禾请病假。车子骑得异常迅速，他生怕七禾醒来见不到他又会做出什么傻事。
等回家后，他马上冲进七禾的房间，看到她安然入睡的样子夕宸忙喘了几口气。等平静下来后他小心翼翼地坐在床沿，认认真真地看着她那容易凋零的面容，或许只是他识却人间情感后头一次如此仔细地看着她，仿佛可以确定这是一张从花影中捕捉下来的容颜，是如此静姝，如此飘忽不定。
夕宸细想这么多年来，自己不顾一切地守候在她的身边，最初仅仅是希望自己从未拥有过的浪漫童年可以在她身上实现，然而一切是那么举步艰难，后来她渐渐走入自己的生活，成了不可缺少的一部分。虽然是背负着“兄妹”的名分，也许有一个词更能描绘他们拥有的一切，那便是“青梅竹马”。
想到这里，夕宸似乎有点颤抖，仿佛他对七禾的情感不是“兄妹”的亲情而是爱，他的呼吸变得异常急促，然而他依旧是静静地看着她安然熟睡的样子，他伸手轻轻拂过七禾凌乱的刘海，是的，碰到她时内心激起了一阵波纹告诉他，他是真的爱着她。
“七妹，你知道吗？我是如此喜欢你，却不敢说出口……”夕宸对着入睡的七禾说着。
他不知道七禾早已清醒，只不过她没有睁开眼睛，如今听到夕宸那句迟到的表白，仿佛是历经千山万水后的再次相遇，这份感动难以言说，可是这一切终究是迟来了，犹如“我生君已老”一般人事全非，她不能再爱他，不是她不能接受爱，而是她早把爱埋葬。
如今，七禾只愿沉醉梦乡，不再醒来，即便是醒来也已是沧海桑田后的旷古哀伤……
可夕宸一脚踏出房门后七禾还是睁开眼睛，望着他恍若琴声一般遥不可及的背影，还有跫音不响的脚步，悄然泪下……
七禾这一躺就是一个多星期，她一直希望自己在病痛中燃烧自己，她憎恨自己肮脏的肉体，甚至觉得自己是夕宸幸福生活的累赘，她几次让夕宸别管她的死活而他又总会依旧熬粥来亲口喂她。其实七禾想过，她已然厌倦了人世，唯一值得她留恋的夕宸也许只有自己独自独自离开才能给予他最美的人生。
她真的想过要自杀。可这一个多星期夕宸从未上过课，一直陪伴在她左右，七禾不想如此残忍地死在他面前，而夕宸终究是有暂时离开的一次……
“七妹，你先睡个午觉，一定要把身体养好，我出去买些水果回来。”说完夕宸轻轻地在她粉嫩的腮下捏了下。
七禾笑着点了点头，“嗯，去吧，早点回来。”
她心想，或许这是自己对他最后一次微笑，最后一次矫情。
“乖！”夕宸摸了下七禾的刘海就转身出去了。七禾又想，或许这就是最后一次听见他的声音、他的笑容，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很舍不得他，但是她心里清楚，越是舍不得就要越坚决地离开，这是一份放弃的美。
七禾艰难地下了床，磕磕绊绊地走到桌子旁，瘫靠在椅子上。她从抽屉里找出一把锋利的美工刀，七禾忖着，或许终须用血来祭奠那些无可挽回的青春，就像落花用凋零的方式换得果子的诞生。
美工刀在腕上割了下去，一丝剧痛随着脉搏跳动着，一道鲜血汩汩流出，流满整只手掌并顺着手纹滴落到地上。七禾凝视着这殷红而满是腥味的血，仿佛从血中看到夕宸的笑容，像是葱郁的榕树下那些细碎的阳光一样美丽。
“再见了，夕宸。”
“再见了，那些用泪洗过的青年年华。”
夕宸买了一大串荔枝往家里走着，他心想七禾一定会喜欢的，正要加快脚步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