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长官!我们派到五楼去救援的队伍发现五楼的入口已经从里面被封住了,考虑到里面四号小组的安全,我们一直在等您回来下决策。”
“嗯,我知道了,直接强行进去吧,四号小组没事,那女人已经走了。”
张西翎心中微微一笑,果然和自己单独出去聊天是为了拖住我不让政府军行动吗?这样悲秋迹就有足够的时间可以带走五楼的数据了,白熙桐你呀,还是像以前一样精明冷静,对任何人都一样,可是你呀,为什么不认同我的意见呢,为什么……选择悲秋迹……这样的话以后可能就要势不两立了?唉……可是哥现在……也是悲秋迹的人了,这可就很麻烦了呀。
“师父,你……放走了那个女人?”
一句清朗悦耳的声音把张西翎从走神中拉回到现实,眼看着面前这位面貌颇为清秀的男子在自己身边小声地询问,两人之间的距离有点近,张西翎一时间显得略微惊慌失措。
“你靠的太近了,苏泱,咳咳,你说话就说话,注意点你的行为。”
苏泱退后一步,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问道:“师父抱歉,抱歉,我是想问,师父你为什么放走了那个女人呀?”
“因为我打不过她。”张西翎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她并不想把自己和白熙桐的关系说出去,就算是自己的爱徒也一样。
“啊?师父打不过她但是师父不是最会周旋敌人的吗?师父你这也太敷衍我了吧?”
“你叽叽歪歪很烦的你知道吗,不该问的就别问。”
张西翎嫌弃地瞪了苏泱一眼,令苏泱也不敢再多嘴,便不再理会他,直接跟着部队前往五楼去了,留下苏泱自己在原地发愣。
“我这不都是为了师父好吗,上面可是说见到悲秋迹的人一个都不要放过,全部抓回总部,必要的时候还可以采取暴力手段,师父你这样很容易出事的呀,哎呀真是,浪费我一片好心。”
废弃居民区外。
“快点上车,慢慢吞吞的。”
一辆漆黑如墨的跑车加热着发动机停在路边,流线型的车身保证了可以以极高的速度行驶,合金的外壳反射出耀眼的日光,包裹在一身黑衣中的美人暴力地敲打着车门,焦躁的表情在脸上清晰地透露出来。
“来了来了。”
远处走来一团黑色红色交错着的人影,离得近了才发现是一名黑衣男子背着一名浑身是血的人,黑衣男子走到另一边的车窗前,砰的一声把车门狠狠地拉开,重重地把背上的男人塞进后座,还怒气冲冲地把一半没进去的身体踹了进去,然后拉开驾驶位的车门,以一脸仿佛快死了的表情坐了进去。
“你想死啊,我叫你轻一点你没听到吗,我……迟早有一天要把你打死,你给我好好开车,我……你再有下次,我保证你会死在我手里。”
白熙桐指着男人那张苍白的脸,单手握成拳头在他面前用力捏了一下,一挥手就把一旁用作装饰的小玩偶打得稀巴烂,嘴里嘀咕了两句,似乎是考虑到什么事才没有进一步追究。
男子有气无力地回答道:“你以后也别想再让我干这种事了,我最讨厌的就是血了,真令人恶心,身上这件才买的衣服我回去就得把扔了,我现在闻到这个味道我都受不了,这味道……太恶心了!”
“闭嘴!要不然下次你去和政府军周旋?我去周旋给你争取带走数据和良的时间你还在这给我这么多废话,我还不想让你碰良呢,我看你就是需要一点锻炼了,连血都不愿意接触我要你有什么用?真废,我怎么会分到你这个下属,下属还不给换的,我……真的是一天天的快被你气死了,我警告你,你可别再惹我了,要不是上面……你能在我这里留下来?这是最后一次,听懂了吗?”
男人自知理亏便不再说话,黑着脸发动了跑车,朝着逐渐上升的骄阳的方向开去。
白熙桐转过身子,像没有骨头的青蛇一般轻巧地从副驾驶的车座与后座的缝隙之间钻了过去,而驾驶座上的男人甚至都没有用余光瞟她一眼,估计是司空见惯这种情况了。
轻轻把满身是血的男人枕在自己充满弹性的大腿上,白熙桐仔细梳理起他的头发来,就像是在暖春抚摸着飘飞的柳枝,白熙桐只有在他的面前才会卸下自己的伪装,温柔如水的眼神像暖阳和煦地撒在他的身上。
白熙桐轻声呼唤道:“复苏吧,良!”
白熙桐抬起纤细的左手,指尖轻触姜子良的眉心处,霎时间浓郁的绿光从指尖溢出,翠绿的要滴出水来的光芒在空气中灵动地舞蹈着凝聚成一个小小的人形,像是童话中活泼的小精灵,笑嘻嘻地盯着有着魅惑之美的白熙桐,当面摆出了一个鬼脸之后就顺从地回到了姜子良的眉心处,溃散成一颗颗微小的光粒渗透进姜子良一寸寸的皮肤,光粒从眉心最先蔓延开来,像是英勇的骑士在前线冲锋,无论是还没愈合的伤口还是丑陋的伤疤,都一齐发出嘶嘶的爆破声,每一颗光粒贴上皮肤以后就扩散开来,极速地修复着这具破损的肉体。
白熙桐转过头去抹去自己嘴角边的血迹,刚刚才利用自己的能力治愈了肩头的伤,身体本来就已经开始处于虚弱的状态了,为了治愈姜子良的身体挽救他的性命,白熙桐也只能硬抗着能力的副作用,这才对自己产生了严重的伤害。
头脑里开始出现杂乱的嗡嗡声,白熙桐低下头双手扒住座椅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为了不在下属面前丢脸她连一句哼哼声都没有发出,硬生生地稳定住快要模糊的视线,从衣服内兜里掏出一瓶棕黄色的药瓶。
手臂开始发软,白熙桐终于在颤抖中打开了药瓶,几粒裹着白色薄膜的药片被抖落在掌心上,还有几粒药片在白熙桐一不留神间洒落到地上,白熙桐一仰头把药片服下,松了口气,软趴趴地靠在座椅上死气沉沉地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