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殿下！”
徐大人喘着气，跑到易殊跟前，“找着了！有两三个百姓说自己看到一个小孩和那两受害人走在一起。”
“小孩？”
千虞默有些惊异，“这小孩的力气也太——”
她的话咽在了喉咙里。
徐大人身后跟着一个小孩。
他身形矮小，面容瘦削，像皮包骨头一样，好几天没有吃过饭了，身上穿的粗布衣裳灰扑扑的，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毫无生气。
裸露出来的手臂上还有青紫的伤口，看上去是没少受虐待。
易殊蹙眉，千虞默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易殊冷下眸子，“霜降。”
霜降从暗处显现出来，“殿下。”
“去，买几样饱腹的吃食，给小孩。”易殊漫不经心地抛了几块碎银。
千虞默认可地看着孩子的身影。
再如何，也不能让这么小的孩子饿肚子被审问吧。
【叮咚——千虞默好感度＋2，目前总好感：120】
“我不吃。”
出乎意料的，那小孩开口，仍是平静的眼神。
千虞默有些不理解。
易殊的眉眼淡淡地扫过那小孩的伤口，“孤不会给一个小孩子下毒。”
那小孩不说话了，站在那里，除了眨眼和呼吸，就像雕像一样。
千虞默有些心疼这个孩子，“宝贝，你的爹娘呢？”
小孩盯着千虞默的鞋尖，“我没有爹娘。”
他出生就被抛弃了。
“你叫什么名字？”易殊开口。
小孩抬头看他，“我叫莫生。”
莫生，莫生，莫要生。
千虞默好看的眉毛都皱了起来。
霜降拿着几个肉包子、一碗馄饨和一些糕点进来了。
那小孩盯着馄饨，不作动作。
易殊眉眼微垂，“霜降，拿一根银针来，给他看看你有没有下毒。”
霜降看上去丝毫没用被冒犯，从贴身的香包里取出一根闪闪发亮的银针，放进馄饨汤里。
毫无异常。
莫生见此，才放心地开始吃东西，他的动作算不上狼吞虎咽，相反，吃得很慢，并不斯文。
易殊挑起眉毛，“那两个被发现在树林里的，是你杀的？”
千虞默瞪大眼睛看着他，显然是觉得易殊不能对一个十岁大的孩子这么说话。
莫生慢吞吞地咽下一口馄饨，“是。”
千虞默吓得手里的东西差点没抓稳。
易殊看上去丝毫不惊慌，“说说你的犯案过程。”
“那天他们两个要去李成书——附近的一个米店老板那里买东西，我装作是去那里打工，他们两个看见我，向我要钱，我说钱藏在盒子里，被我埋起来了。”
莫生的嘴角露出一个得意的笑，“两个蠢货，想钱想疯了，我把他们带到河边，趁他们不注意，把他们推了下去，河水不浅，但是他们两个想要爬上岸还是挺简单的，所以我用提前准备好的木桶把两个人闷死在河里。”
“那时是白天，所以我在那里等到半夜，人都睡着了，用一个废弃的牛车把两个白痴的身体拖到树林里，再用一些沙泥把车辙印和脚印掩盖住。我知道迟早会有人发现，就不做更多掩饰了——反正我也活不长了。”
他的称述条理清晰，是凶手的作案视角，线索都对得上。
“你的作案动机是什么？”
易殊看着莫生把肉包子吃完。
“他们害死了我妹妹。”
这一刻，孩子的眼睛里才闪起熊熊的光，带着咬牙切齿的狠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