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大院旁边的谢家坝,香案摆好,杨二团团长的灵牌摆放正中,王勉斋及近百团丁捆跪法场,排成十排,前面的几个快枪手被捆在柱子上,上下都用绳子死死的捆住,他们在守寨时打死了不少土匪,因而土匪要对他们施以酷刑。寨丁涨红了脸,一幅不屈的样子,有几个则脸色惨白,面无表情。时辰一到,只见几个精壮的土匪手持尖刀走上前,一把撕开寨丁的上衣露出胸堂,一刀划过,一颗红红的心脏滚落下面,血喷涌而出,土匪的衣服立即变成了红色;一个孩子吓得大哭,
轮到第二排寨丁时,陈定安说:“我想试试刚买的汉阳造威力如何?”
他让土匪把第二排拉出来站成一排纵队,从后面只能看到一个人的背影,他拿起枪对准最后一个人的后背,只听“呯”的一枪,后面七个寨丁全部倒下,上前看时,这颗子弹竟穿透了七个人的胸堂,第八个寨丁背上只有一点伤。
陈定安说:“这叫七死八活,汉阳造的威力还真是不不,比陈可庄的拐子火枪不知好多少。”
为了节省子弹,他让土匪挖了一个大坑,把其余的寨丁推下去,正准备掀土活埋。正在这时,只听“司令,请枪下留人!”却是军师杨燮堂急步而来。
只见他拉住陈定安走到一旁说:“请大哥暂停行刑,借一步说话。”
“今天就是给杨团长报仇,怎么能便宜他们?”陈定安急忙说。
杨燮堂说:“杨团长死了我们好好安葬就是了,再杀人他也不会复生。这些人都是钱财呀,杀不得。”
“他们都是仇人呀,怎么还成了钱财?”陈定安问。
杨燮堂不紧不慢地说:“把捉来的人分个类,有钱的做肉票,让军需处按人定价,让家里拿钱来赎人,不就是钱;无钱的青壮年做挑夫杂役,省得再去费力抓人。年轻的女人赏给大小头目,这不是比杀了更好吗?你自己也可以选两个放到司令部打个杂,多方便。”停了停燮堂凑近陈定安的耳朵说:“另外我刚听说安康赵丰林要调走了,城防空虚,我们若能打下安康,比这些乡下土财猪儿油水厚得多,可以大大的发一笔财了。”
陈定安一听,连连点头,正要下令撤军,就听到旁边的树林中响起一阵密集的枪声,随后便冲下一队人马。土匪一下乱了阵角,稍一抵抗便慌忙后退,被捆的百姓纷纷逃走,陈定安喊了几声:“不要慌,顶住。”但自己和亲兵先向后退去,其它的土匪也乱哄哄的向后跑,几十个土匪丢了小命,抢劫的东西也丢得乱七八糟。大队向县城奔跑,完全没有来时的威风,一个个狼狈不堪,只顾逃命。
土匪途经莽蛇吐剑时明显放慢了速度。这里山高路窄,林木丛生,下面是深不见底的狭谷,上面的逼陡的悬崖,只有一条极窄的小路。前面的队伍快出狭谷了,后面才刚刚进入。突然,狭谷前后响起枪声,无数石块从天而降,一下把前面的路堵住了,前面的人冲不出去,后面的人只是拼命向前挤,不少土匪被挤下深潭。随后,无数炸弹从天而降,就在小路上炸开,虽然是土造的炸弹,但好象长了眼睛,每一颗都丢在小路上下,有的甚至是凌空爆炸,威力倍增,无数匪徒被炸得晕头转向,死伤无数,部分土匪慌乱中掉入狭谷。
陈定安知道是中了埋伏,但他怎么也想不到在岚皋除了他还有谁有这样的实力,这样的胆子,敢偷袭自己,知道了一定要杀他祖宗三代。他带着一队亲兵躲入一处悬崖下,这里上面的山岩伸出去,石块和炸弹刚好炸不到,心想怎么才能冲出去,正想着,上方落一下个炸弹,在空中爆炸开来,巨大的爆炸声和强力的推力把他推倒,他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待陈定安醒来,已是第二天下午。头还是火辣辣的痛,手擘上还缠着纱布,知道自己挂了彩。问起昨天的情况,副官说,昨天他受伤昏迷,队伍也伤亡惨重,至到晚上才冲出狭口,不过所抢的财物基本没带回来,还损失了三百多弟兄,一百多条枪,伤者也有好几百。
“知道是谁做的吗?”陈定定急切地问。“找到了杀他祖宗三代。”
“这个目前还不知道,可能是陈可庄吧。”副官猜测地说:“我们刚剿了他的团部,烧了他的房子,他报复我们的可能性很大。”
“他让我们打得丢盔卸甲,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还有这个实力。”陈定安说:“我怀疑是李还山,你看设伏的地点选得多好,还有土造的炸弹,别人估计想做也没这个胆量,只有前山寨才有这些东西,也有这个胆量。”陈定安愤愤地说:“下一步一定了剿了前山寨,报了这个仇。”
设伏的事还真是前山寨做的。原来陈可庄逃到前山寨通报了情况,李不山当既决定教训一下陈定安。但硬碰硬肯定吃亏,打听到陈定安攻下羊角寨并大开杀戒后,李还山决定派一部分队伍佯攻,大部队在莽蛇吐剑狭谷设伏,利用礌石和自制炸弹,给土匪巨大的杀伤,连陈定安也差点丢了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