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幼渔怔住,脸上充满着不可思议。
自从那次事故,她就浑浑噩噩至今。她已经死了,但是又好像活着。亦或是在生与死之间徘徊。在她快要真的消失的时候,姜鹤辞拉了她一把。
现在姜鹤辞在为她庆生。
为姜幼渔庆生。
让她真真切切地体会到此时此刻她是真实存在的,她被姜鹤辞从阎王殿拉回来,和她一起去派出所办了姜鹤辞的身份证明,现在姜鹤辞把盛满了水果的奶油蛋糕摆在了她的面前。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蛋糕的?”姜幼渔惊讶的表情完全收不住。
“因为你去年和前年过生日,给自己买的都是这样的蛋糕。今年我在,就买了大一些的。”姜鹤辞轻轻地笑了。
上扬的嘴角旁边有浅浅的梨涡,世界的美好似乎都盛在里面。
姜鹤辞骨节分明的手轻轻地捏住刀,将圆圆的水果蛋糕均匀地切成几块,稳稳当当地装盘,然后把带有“姜幼渔生日快乐”字样的巧克力放在了姜幼渔的盘子里。
“谢谢你……”姜幼渔觉得眼眶有点发涩。
“我们的关系不必说谢谢。”姜鹤辞拉开椅子坐下,已经用叉子挑起了一小块蛋糕放进嘴里。
姜幼渔眯着眼笑着,凑过去把下巴放在姜鹤辞的肩膀上:“嘻嘻,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呀?”
姜鹤辞看着近在咫尺的笑脸,眼中划过一丝戏虐:“一起睡过的人。”
“咳咳咳!”姜幼渔猛的把头缩回去,好像被自己呛到了,一时间咳个不停。
然后就不说话了,拿叉子一点一点的吃蛋糕。
姜鹤辞在一旁挑眉:这孩子脸都要埋到蛋糕里去了。
漫不经心地挑起第二块蛋糕放进嘴里——嗯,好吃。黄桃也酸酸甜甜的。
“对了,”两个人安静地吃蛋糕,姜鹤辞突然开口。
“我已经查了关于那次舞台事故的事。找到了一些证据,但是所有细枝末节的证据会聚在一起什么都证明不出来。挺奇怪的,只能找到当事人进一步了解和推理。”
姜幼渔瞳孔微缩:“真的是人为?”
姜鹤辞点点头。
她在空闲的时候查过了当时舞台的监控。谋划这件事的人很仔细,通过弄倒后台幕布的方式砸落了挂在上方的聚光灯。
聚光灯掉下来的一瞬间,杂七杂八的电线缠在舞台上方的横梁上,被人为动过手脚的横梁无法承受突然的重量,力达不到平衡,横梁直接从中间断裂,整个舞台坍塌,把姜幼渔埋在了舞台下。
姜鹤辞黑了当时的舞台监控。那个人很谨慎,知道只要改动监控就会有明显痕迹,且只要有技术更高的人就能够恢复监控,所以就直接掐准监控摄像头的盲区和转向的时间,对舞台上的很多东西动了细微的手脚。
而且更奇怪的是,一场并不小型的比赛,舞台坍塌,比赛成员死亡,网络上竟然没有一丁点的消息传出,好像是被人刻意封锁了。亦或是因为什么事,比赛置办方直接将消息压了下来。
不过她找出了正对舞台的监控,确实被人动过手脚,但是姜鹤辞的能力极强,轻易的恢复了当时的监控。
有一件事情更加奇怪,当时和姜幼渔同台对舞的那个女孩,好像知道舞台会出事一样,在后台幕布向下倒的一瞬间,选择了最安全最稳妥的方式跳下舞台。
姜幼渔当时只是看幕布倒下,惊讶了一瞬,但还是在前方的舞台继续自己的表演。无论是出于常人的第一反应,还是舞者的专业素养,都不会第一时间快速跳下舞台。
当吊灯砸下来的时候,姜幼渔也没有从两米多高的舞台跳下,而是选择了正常的回避路线,一直到横梁坍塌,也是第一时间想要从舞台的侧面跑下。
另外那个女孩,一定知道什么。
姜鹤辞把自己所调查到的,和对于这件事的想法全都一字不差的告诉了姜幼渔。
“既然这样,那这件事情只能先从那个女生下手了?”姜幼渔像仓鼠洗脸一样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脸,放下手的时候没有了一丝困意。
“嗯,目前来说是这样。这件事很奇怪,那个女生我也调查了,她名字叫苏宜。”
“世界确实小,刚好是今天那个叫苏羡的女警官的亲生妹妹。”姜鹤辞道。
“她的生活很简单,和普通的高中生没两样,每天就是学校和家里,有时候和同学出去玩。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
“而且这个人和你完全没有交集。你不上学,也不参与社交,和她完全挨不着,如果是她一手策划这件事情,还真找不到动机。”
姜幼渔秀气的眉毛微微皱起来,她轻抿唇:“那你打算怎么办?怎么接近她?”
姜鹤辞起身从冰箱里拿出一罐香草味的苏打水,手指一翘就打开了易拉罐:
“当然是,去她在的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