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两年的时间,这两年里夏明冬几乎每天都过着差不多的生活——练习通用技能、学习理论知识、当充电宝以及和天下一起进行实战的练习、研究并开发自己的神赋,休息娱乐时间并不多,但正是这份努力让他现在可以熟练的运用通用技能,并拥有相当可观的知识储备,虽然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和同龄人相比已经很优秀了。
不过,跟通用技能、理论知识等领域的成绩相比,夏明冬的神赋开发方面却并不是很理想,甚至可以用很糟糕来形容。
“雾,聚!”夏明冬利用自己的神赋升起浓浓的大雾,将天下包围在云雾之中——这是他们经常进行的实战练习。
视线被云雾封锁住的天下努力的寻找着夏明冬的踪迹,他的「感知」开放到了最大程度,但是并没有发现夏明冬的逆律波动,夏明冬利用「潜行」很好的把自己隐藏起来了。
“不错啊明冬,明明之前我还能清楚的感知到你的逆律,现在居然完全察觉不到了。”天下轻声笑道:“不过,「潜行」可不止是用来隐藏逆律波动的啊!”
天下说话的同时,就听见了一声树枝被踩碎的声音,天下便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声音的方向冲了过去,用力挥出手中的木剑——他和明冬练习时并不用他的那把重剑——木剑斩出的剑气吹开了雾气,然而声音响起的地方什么也没有。
『躲开了?』天下心中一惊:『不对啊,他的速度不可能有我快的。』
扑空的天下迅速冷静下来继续感知夏明冬的位置,很快他就听到了另一声脚步声,但是还没等天下做出反应,第三声脚步声便从另一个位置传来,距离之前的位置隔了很远,紧接着,四面八方都传来了脚步声,没有一丝隐藏的意思,仿佛是在炫耀自己的速度。
天下努力的根据声音来判断夏明冬的移动轨迹,但是太快了,快到以天下现在的感知能力都出现了同时从多个方向听到踩踏的声音,根本无法判断出夏明冬的行动轨迹。
『这个招式是……不对,上次练习的时候他的速度远不如我,而且当时我还没有用全力,这才几天的时间,他的速度不可能达到这种程度,而且这些声音明显是故意让我听到的。』
“哈哈,怎么了天下?才这样就找不到我了吗?”
“虽然很丢人,但确实没法一下子找到你呢,这些声音是你故意弄出来的吧,怎么做到的?”
“哼哼,很吃惊吧,原理其实很简单,所谓声音嘛,不就是空气振动产生的东西吗,只要我控制云雾以一定的频率震动就可以发出我想要的声音了,现在我跟你说的这些话可能也是……”
“轰!”还没等夏明冬说完,天下的剑便落在了他的旁边,木剑砸在地上产生的冲击和碎石把夏明冬给击飞了出去,夏明冬费了很大劲才稳住了身形。
云雾因为失去了稳定的控制开始变得稀薄,已经无法用来阻碍视线了,只看到夏明冬原来站立的地方的旁边被砸出了一个坑洞。
“果然,看不见的话不太好命中目标呢。”天下拔出插在地上的木剑说:“喂,咱们现在怎么说也是对手好吗,干啥要把自己的招术解释的那么详细啊,怕自己输得不够快吗?如果这不是练习,没人给你治疗,你可是很危险的知不知道。”
“可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你傻啊,说话的声音完全集中在一个地方,说是你用能力制造出来的假象谁信啊,如果我没猜错,你也就只能弄出一些简单的声音吧。”
天下的猜测被有错,夏明冬目前只能做到这个程度,复杂的声音夏明冬之前也成功弄出来过,但是过于浪费精力和逆律了,虽然随着他的能力逐渐成熟,这个招式可能会变得更加成熟,但至少现在是没法随便用的。
雾气虽然变淡了,但是并没有完全散去,余下的雾气开始聚集,凝聚成数朵云团在夏明冬周围漂浮着。
“看来第一局是我输了呢,不过我马上就会把面子找回来的,试一试我的新招式吧,我可是花了很长时间来练习这个新的攻击招式的哦!”
云团在夏明冬的控制下形状慢慢的改变,最后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拳头,对准了天下,天下看到这情形立马架起木剑准备迎击。
“天下,小心了!「凝云拳」!”
拳头状的云团向天下飞去,天下挥舞着手中的木剑,将飞向自己的云团斩成了两半,被斩开的云团失去控制,再次变回普通的云雾,最后消失不见了。但是,挡下夏明冬攻击的他却并没有感到高兴,反而感到不解:『怎么回事?速度不怎么快也就罢了,可是这……难道是想让我放松警惕的虚招?』
“不错嘛天下,居然可以轻松挡下我的新招式,那么这招你能挡下吗?”说罢,大量的云雾再次升起、凝聚、变形,而且数量有十几个。
“「凝云乱拳」!”
所有的云拳同时向天下飞去,天下没有大意,再次做好迎击的准备,『这次应该是真的了吧?』然而这次的攻击再次被他以意外的轻松程度给接了下来,『又是虚招?』
“什么?居然又挡下来了?哼,还没完呢!”看到自己的攻击全被挡下后,夏明冬开始着急了:“让你看看我的必杀技吧!”
『咦?什么情况,看他这个样子貌似不是故意的。』
云雾再次聚集,这次的云团只有一个,但是非常的巨大,而且这次不是变成了拳头,而且变成了一个十分夸张的龙首,“尝尝我的必杀技吧,「云龙拳」!”
面对巨大的云龙,天下没有再做出迎击的架势,反而把自己手中的木剑给扔掉了,任由它飞向自己攻击自己。
看到天下的行为,夏明冬被吓了一跳:“天下,你在干什么?小心!”
“小心个啥啊。”
话音刚落,云龙完全击中了天下,可是天下除了衣服被雾气打湿了以为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反倒是云龙装上天下后被冲散了。
夏明冬累的喘着粗气,刚才那招对现在的他来说消耗还是不小的:“可恶啊,天下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我的招式全都被你轻轻松松的挡下来了。”
“少自美了,我倒是想问你呢,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啊?那些奇奇怪怪的招式看上去倒是蛮厉害的,但是打在身上全都是软趴趴的,尤其是那个什么龙拳,完完全全就是一团云啊。”
“什么?这怎么可能?我明明用尽全力了啊,为什么……”
“因为你选择的路线不对。”梦逍游突然出现——每次对练的时候他都会在暗中保护以及结束后点评——说:“神赋的运用并不是说你越尽力越累越能发挥出好的效果,如果没有找到好的方法只会事倍功半。”
“那我的问题是出在哪里?”
“很多方面,首先最明显的一点,就是你太注重外表了,这也是「控制型」的术师都容易犯的错误,「控制型」不是「制造型」,这类神赋对其对应的元素是直接作用的,没发像「制造型」那样在事前就准备好,然后到用到的时候直接拿来用。过度的注重外观,不论是制造出形状还是维持形状都十分浪费精力和逆律,而且越复杂越浪费,更不用说云雾还是稳定性非常差的东西,还没有什么增益,就比如你刚刚的拳头和龙首,除了可以吓唬吓唬人以外,和直接弄一个球相比,效果能提升多少?但是前后的消耗差距又有多少?”
“可是我在书上看到的很多历史上的强者都会对外形有一定的重视啊。”
“你也说了,那些都是能名留青史的强者,他们那么做大多是为了向别人彰显自己的实力,还有一些是因为要进行长距离的作业或无法直接控制时进行的自动操控法,这是「控制型」神赋的一种特殊用法,叫做「伪命体」,要求很多,其中一个要求就是结构上能够进行相应的动作,比如想让操控物飞行结构就要接近鸟类,那是「控制型」术者的高级技能,只有控制能力很强的能力者才能做到,你才刚开始起步,还没学会走呢就想学会跑吗?”
“可是爷爷你为什么不早点提醒我啊,这不是故意让我浪费精力吗……”
“我自然有我的理由。”
“哼哼,明冬,看来你跟我的差距还是不小的呢。”天下得意的说。
“你小子也好不到哪去!”胜千军突然出现的天下身后,声音中充满了怒意,吓得天下一屁股坐在地上直打哆嗦:“你以为你小子刚才的表现很好吗?我可是全程都在看的,你小子的表现简直让我失望透顶!”
听到失望透顶这三个字,天下的脸一下子白了,他知道这个评价意味着什么,但他还是抱有一丝侥幸心理反驳道:“可,可我明明赢了啊……应该算是吧……”
“那你觉得你赢是因为你足够优秀还是因为明冬的失误?”
“我……应该还算凑合吧……可能不是很优秀……”
“还凑合?那我问你,你刚刚是不是很轻易的就被明冬故意制造的声音给骗了?”
“我最后不是也找到他了吗……”
“那还不是因为明冬的失误?我教了你多少次,单纯的依靠对手的逆律和声音来判断对手的位置是「感知」最低级的用法,我教了你那么多「感知」的技巧,而你却总是偷懒每次只对这两种方法进行训练,你这样早晚会让你吃大亏的!”
“可是师父你教的那些什么气息啊杀气啊精神啊我到现在都没有完全搞懂那些是什么东西,还有和对手心意相通提前做出应对什么的,都对手了还怎么心意相通啊?这不是扯淡吗?”
“臭小子,休息你说话的语气!”
说着,他一把抓住了天下的衣领,把天下朝着他们平时训练的地方的方向扔去,天下的惨叫声渐行渐远,伴随着“咚”的一声落地声才停下,而胜千军以惊人的速度先一步到达了落地点,此情此景,夏明冬他们早已见怪不怪了。
“算了,回去吧,气氛又被破坏了,都不知道再说什么比较好了。”
“嗯。”夏明冬应声回答,同时松了一口气,他已经不止一次庆幸自己不是胜千军的弟子了,自己的训练内容已经很吓人了,但天下的比自己的更恐怖,而且他了不觉得自己比天下抗揍。
傍晚,夏明冬如往常一样在厨房帮忙,虽然他现在也能自己做饭,但是最近梦逍游只是让他在这里看锅——高压锅。最近不知为什么,梦逍游老是喜欢用高压锅煮东西,而且每次都让夏明冬看锅,说是夏明冬最近蛮累的让他休息一下。夏明冬也没当回事,反而乐在其中,因为高压锅喷出的蒸汽刚好可以送来当他训练自己神赋的工具可以说夏明冬在神赋运用中的进步很大一部分原因来自这里,我是指塑型方面。
今天也是如此,夏明冬控制着喷出的蒸汽变换着各种各样的形状,但是形象越来越糟糕,和白天跟天下练习时的要差上很多。
“我现在还没学会走吗……也是呢,形状还好,但是打起来却是软软的,天下他挡都不用挡,声音也是只能弄出一些简单的……”夏明冬自言自语道:“但是啊……”蒸汽失去了控制,变回了原来的样子:“说到底,云雾蒸汽什么的到底应该怎么才能打出伤害嘛,不管怎么样都是软趴趴的啊,而且控制不好的话就会变成水或者是彻底蒸发,连控制都控制不了了,这种怎么看都没啥用的能力我又能把他怎么办啊!”
因摸不着头脑而烦躁的夏明冬赌气似的将蒸汽全部从喷嘴处强行挤回了高压锅内,没一会,厨房内的蒸汽全都消失不见了。
“这样的神赋还不如没有呢,这样我还能当一名具师,听说具师的另一个分支是叫法师来着……唉?”
自言自语的夏明冬突然感到了一丝不自然,他把蒸汽全都挤回锅里后又持续控制着不让蒸汽再从锅里喷出来,刚开始还没什么感觉,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并不是多难的操作却越来越让夏明冬感到吃力,锅子也开始不停的晃动起来。
这时,夏明冬突然有了一个新的想法,他没有放弃对锅内蒸汽的控制,而是继续发力去挤压蒸汽,甚至还另外制造了一些蒸汽往锅里挤,最后,他控制不住了。
只听见“轰”的一声,大量的蒸汽瞬间充斥了整个厨房,夏明冬的视线内只剩下了白色,但是这些蒸汽却被一面看不见的“墙”隔开了——是梦逍游的防御结界。
夏明冬转过头,只见梦逍游一脸无奈的站在他的身后,问道:“你在干什么啊?我只是让你看个锅而已,你这是要把咱家给拆了吗?要不是我刚好进来你会受伤的知不知道?”
“爷爷,你是不是故意让我……”
“你说啥?什么故不故意的?我只是单纯的让你看锅而已,唉,看来今天是吃不了饭了。”
蒸汽慢慢散去,梦逍游收回防御结界,此时的厨房已经被破坏的不成样子,锅子连同灶台都被炸了个粉碎,门窗也烂的不成样子。夏明冬吞了一口唾沫,这个威力超出了他的想象,毕竟他挤压蒸汽用的力量和制作云龙差的不是一点点,但是差距却如此明显。
“真是,这下得费好一番功夫打扫了,晚饭吃不了喽。”
“爷爷,你……”
“别你你你的了,让你看个锅你能把厨房给我拆了也是厉害,唉,算了,你今天也蛮累的,早点回屋睡觉吧,反正今天没饭吃。”
夏明冬被赶出了厨房,虽然梦逍游嘴上装作不知道,但是夏明冬仍然觉得他是有意的,夏明冬从第一次看锅的时候就认为梦逍游是在给他提示和建议,只是现在看来,自己之前并没有完全理解。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夏明冬马上开始了练习,他先是制造出大量的雾气,然后将其聚拢成团,压缩,然而一压缩,雾气就全都变成了水,失去了控制。
“对了,差点忘了这一点。”夏明冬很快就想到了问题出在了哪里:“没有加热。”
夏明冬用出更多的逆律,其中大部分用来维持雾气的形态,也就是“加热”,同时对雾气进行压缩。
现实没有那么轻松,即便夏明冬十分的专注,但换来的却是一次次的失败,不过,经过几次实验,夏明冬还是从中找到了些许的感觉,这让他确信自己的想法是可以实现的。
最后,经过不知道多少次的实验,在夏明冬的逆律完全耗尽的时候,伴随着些许的冲击感,一声轻轻的爆炸声在夏明冬的掌中发出,此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加上逆律的过度消耗,夏明冬疲惫的倒下,睡着了,但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成功的微笑。
不知睡了多久,夏明冬被一阵冷风吹醒,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你终于醒了,昨晚干啥了?”
听到天下的声音,夏明冬猛地坐了起来,却发现自己不是睡在床上而是身处在一个小山洞内。
“现在是第二天下午,具体几点不知道。”天下说:“好日子可能要暂时和咱们说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