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海姆’,目标已解决。”
黑发绿眼,看起来只有寥寥二十几岁的男人抖落刀尖上的鲜血,从口袋中拿出一张怀纸,将剩余的血滴擦去,随后收刀入鞘。
“这次行动比之前多用了2秒,他们或许已经发现我们了...有人在试图监听我们,通话中止。”
男人将胸前的对讲机捏碎,扔到一旁的垃圾桶中。
旁边倒着一具中年男人的尸体,尸体流出的血液浸泡着一瓶标着“CHCl3”的药剂。
男人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尸体。
又是连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的蠢货。
随后,他微微下蹲,突然释放出凝聚在腿部的力量一跃而起,整个人撞破窗户冲了出去!
但这里,可是15楼啊!
...
男人没有名字,代号海姆,一名“业余”杀手,生理年龄23,没有过去二十多年的记忆,在一年前被他面前那个自称为“阿比”的女人在垃圾桶里发现。
雨下的很大,这条街道上的夜晚异常地安静,在街道旁的一间小屋里,海姆和阿比面对面地坐着,阿比的面前摆着一杯加了牛奶的热咖啡。
屋子内全是各种生活垃圾,泡面袋,吃完的罐头和矿泉水瓶堆积的到处都是。
“这次你比平常晚了几秒啊。”阿比喝着热咖啡,从缝隙中看着海姆说到。
“昨天的手感不太好。”海姆看着他的双手呢喃着。
“不就是顺带杀了几个那个公司的普通职员吗?现在你杀普通人还会有负罪感了?”阿比放下咖啡,半调侃地笑着指着海姆。
普通人。
“你要知道,那家伙以前可是一个大名鼎鼎的黑帮老大啊,你总不可能没听说过那个‘王’吧?听别人说,他在全盛时期,一招手就是几十万大军!”阿比喝着咖啡滔滔不绝吹嘘着那个“王”有多么厉害。“当然咯,死在他手下的人也不计其数,其中也有很多无辜的人。”
“不过他在10年前,也就是‘王’的传说最令我们这些老鼠耳熟能详的时候,就突然销声匿迹了,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我们的委托人用了9年时间才找到他原来躲在了这个小公司里当职员,至于原因...不详。”阿比说到这里似乎有些泄了气。
“他如果有你说的这么厉害,为什么没有反抗?”
“妈的,你用脑子想想,你一下把他麻晕,他拿什么反抗?你的**?”
海姆叹了口气,坐在破烂的沙发上,看着窗外的雨滴从房檐上滑落,滴在地面上溅起阵阵波澜。
一天后。
“这次的任务是潜入这栋设施,解决所有活着的人。”
海姆穿着黑色紧身衣,一脚踹开了通风管道。
“是谁?”一名正在打瞌睡带着帽子的年轻值班警卫猛地醒了过来,拿出手边的步枪,盯着烟雾缭绕的通风口。
今天是我第一次上班,遇到入侵者绝对不能手...
噌!
值班警卫的头部被黑色的长刀切成了两半。
带着面罩的海姆从烟雾中走出,从尸体的口袋里拿出一张绿色的卡片。
他拿起卡片,将值班警卫头部的上半部分拿了起来,半块脑子随着脑浆掉了出来。
他将警卫的双眼贴在门前的虹膜扫描仪上,同时刷下了绿色通行卡。
“识别成功。”
警卫的通讯器响了起来,海姆一脚将其踩碎。
“有入侵者!”地下设施内警报大作,人群惊慌地互相挤压着。
一颗霰弹手雷从一旁的储物室里扔出,落在人群之中。
有人大声尖叫,可是已经来不及躲闪。
手雷爆炸,鲜血,肉块与内脏四散开来,互相纠缠着堆积在一起,上面还镶满了钢珠。
几十名活生生的生命,在这一刻化为泡影。
一名及时扑倒,只是被炸断下半截身子,但左手被钢珠射成了筛子的男人在地上痛苦地爬行着,他没有试图逃走,而是不停地爬向海姆,被射的破了一个大洞的声带暴露在外面,还在不停地颤动着。
“杉...砂里...杀了尼......”海姆疑惑地看着那个男人,伤成这样竟然还在不屈不挠地说着要杀了自己,究竟是为什么?
海姆转身离开,前往下一个走廊。
哭喊声与尖叫声充满了整个地下设施,有人想要逃走,但设施已经被海姆封锁,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打开。
几名安保人员拿起枪,对准海姆就是一整射击。
左手,不对,是左腿。
这些子弹在短短几秒内被海姆尽数。
10分钟,122名科研人员,23名家属,43名武装安保人员,尽数死亡。
在这10分钟内,整个地下设施化为了真正的人间地狱。
海姆缓缓地朝着出口走去,这时,他感觉脚下有什么东西绊了他一下。
他低头一看,是之前那名被炸断下半身的男人,现在已经断气了。
“这...是?”海姆从男人的口袋中拿出一张照片,那是男人与家人的合照,照片上的小女孩带着一个粉色的塑料蝴蝶结,一家人幸福地笑着。
海姆叹了口气,要是男人的家人知道了男人死了,一定会很...
他瞥见了男人手中握着的一个被烧焦的粉色蝴蝶结,与照片上的如出一辙。
海姆的身体瞬间开始颤抖了其他,他不停地在内心和自己说事情绝对不是自己想的那样,直到他看见男人试图捧着的那具不成人样的尸体周围有一些印着童趣图案的破布。
“呜啊,呕————”海姆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和呕吐物不停地倾泻着。
他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为了活下去,他可以毫不留情地杀死一个普通人,可是,可是!
这是他第一次杀死一个孩子。
男人抽搐着跪倒在尸体旁,不停地祈祷着。
“对不起,对不起!”
...
海姆的双眼中空洞无光,面前的阿比不同往常的嬉笑,而是用一种十分严肃,甚至让人感到有些毛骨悚然的眼神看着海姆。
“这次任务,完成后为什么没有回答!”
“不知道。”
“不知道?我找了你一晚上啊,白痴!”
“对不起。”
“哎...”阿比躺倒在沙发上。
外面的雨下的更大了。
“这是另一个委托,这次好好干吧,好吗?”
“嗯。”
...
“他们找上我了,海姆,海姆!”
对讲机掉落在地板上,摔成了一块废铁。
不该搅这趟浑水的啊。
海姆的嘴角流着血,腹部被长刀贯穿,面前的男人比自己还要强大数倍,不,是强大百倍!
“‘海姆’,是吗?我记住了。”单手拿着长刀的男人嘴里叼着烟,另一只手用打火机点燃了嘴中的香烟。
海姆的意识开始逐渐消失,脑内开始嗡嗡作响,隐隐约约地听到了一些对话。
“这是....第几个....的人了?”
“13..还...女的.........了...”
...
啊,好温暖,这里是地狱吗?
不对,怎么可能会有温暖的地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