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侯反倒是和姬流景才更像是一对儿,两个人,死活也不先开打,冤家闹别扭也没这么“绵长、断肠”的,双方也不见有任何动作,杜淮苓得知,晋阳侯最近一直都相当休闲,成日地为美人美酒,神醉痴迷,看似将一个昏庸无能的诸侯演的淋漓尽致,反观姬流景这边,身在曹营心在汉,压根儿就不管对面的事儿,只将心思都放到了别处,她暗自咋舌,他这招釜底抽薪做得很绝,鹰爪都伸到大家看不见的腹地去了。这类的斗智斗勇,像她这样脑子构造不太复杂的,是难以转过弯来的,索性就只干看着,看他们能唱出场多精彩的好戏来,另外还得想点办法求他给点特权,将那个叫东方的神秘人物找到。这件关乎她个人身世的事儿,她暂时还不想告诉他。
好戏还没等到开场,有一件事让她给撞上后就一头兴冲冲地栽了进去了。那事儿,也是她一大早跑起来听墙角听出来的。他们正商议着该派谁去解决,她心里边实在抑制不住那份儿高兴劲儿一声“我去!”惊醒一群梦中人。
“你去做什么?”姬流景手指抚着下颌,欲笑不笑的,实在说不上多讨喜。
“我有主意!”杜淮苓一脸献宝,“怎么样?我保准将银子凑齐了回来!”
“小姐您先说说看,大伙看是个什么妙计,叫臣等照做便好,让小姐冒险是万万不可的。”齐如晦见姬流景迟迟不发话,站出来道。
其余人都道是,她一个女人家,还是和殿下……,总归不太好……。
切,封建思想!“你们该不会是瞧不起我是个黄毛丫头,要力气没力气要脸蛋儿没脸蛋儿吧?”杜淮苓眼珠子四下里溜来溜去,如意算盘打得飞快。
他们被一箭穿心,戳中心事。都好不尴尬地看向上首的领导,领导发话了才是正经。
“我保证万无一失!”杜淮苓举起手掌来,信誓旦旦地发誓。
姬流景低头又扫了遍手中的密函,似乎是心中已有谋算,这丫头,想必是嫌我军营太闷,困不住她了,想出去玩玩儿了吧。她向来,对银子的钟爱程度,已达神出鬼没了的。
“你去可以,但是你先给我说说看,你的什么计策?”他修手端起一杯香茗,袅袅清香霎时萦绕满营帐。
哇咧?殿下竟然答应她这等荒谬的事情?上次她不管不顾地去追查粮草,还不把殿下给气的风云变色,天地倾覆吗?怎么这次忽然就转性儿了?实在是奇观,世所罕见。
有关银子的,我能不一往深情地提起精神来么?我的挚爱,银子和地瓜,缺一不可!生死与共!
“咳咳,”她肃了肃脸,正事儿面前收起嬉皮笑脸的好,“我这主意也不晓得到底算不算好,我先跟各位大人说说,各位敬请修正,但是我丑话说在前头啊,就算是陪同,我打死也要去的。”
“说就说,还这么多废话。”姬流景赐了她两眼高原雪。
杜淮苓回以下巴扬起,很是不服气,你等着!
其余人汗个,见过调情的,没见过当这么多人公然眉来眼去的,殿下自从带了这个疯癫装傻的“纯爷们”之后,就变得越来越不知所云,人人都要汗颜着仰望了。
杜淮苓如此这般地直说到口干舌燥,到得他们那些不好应付的终于勉强点头通过时,天都到中午了,而此项阴谋必须立马展开。她一出营帐立即感觉压力如山压来。唉,看来自由是需要点代价的。好了,行动就行动吧。
“小婵——!!!”她站在自己的营帐面前嫌肺活量太长地喊。
“喊什么喊什么,你鬼上身了?”小婵端着木盆赶来。
“差不多了,”她道,“我得喊我帮你准备一身行头呢!很急!”
“你又揽了什么好差事儿?”她放下木盆,擦净手,是时候准备午饭了。
“哎,我要出趟门,不远的,就是附近的陵城,我要化装的道具,你能帮忙的是不?”
“不帮!”小婵女士拒绝地果断而坚决,自己想出去疯才是你最忠实的目的吧?成天价疯,她想着猛劲儿摇头。
“真的?”杜淮苓话里带着阴险的味道。
“绝对!”当然没得商量。
“那你盆里的衣服我怎么看着这么熟悉呢,哎呀,看来我得多点人来好好研究,到底是谁的呢?”她说着就假装要去喊人,巴不得全世界都来看,她小婵盆里的衣服,是杜聿之的!她都帮他洗衣服了!这背着我这位主子跟人家私定终身啦!
“我帮!”小婵咬着小银牙,我记着小姐你的好了!
“这就对了嘛,我就知道我的小婵心最软了,嘻嘻,来来,给一个深情拥抱。”杜淮苓放心了,小样, 你当我不晓得戳你弱点?
“哼,你离我远点!”
……。
当天天黑时分,一人鬼鬼祟祟的人,进了陵城城内,当中那个留着撇八字胡的俊秀小公子,眼睛是贼样的光亮。看来不是什么好角色。
翌日大清早,城中最大客栈大门口,贴的一张告示引得人人驻足。这当中所透露的信息,正是杜淮苓此行所来的目的,他们收到消息,说近段时间,卖官鬻爵,收刮银钱之风很是嚣张,密报报到姬流景耳里,说是竟然出现了金印紫绶,那卖者还扬言,绝对是官方正版。而此时各方军队调度时,出现了粮草紧缺的现象,大丰他再能干,也不能短时间内就种出那么多稻米来喂活几十万士兵,哪能捞到点东西充当军饷呢?
得想法子从哪些为富不仁者的金库里,掏出点银子出来救济战场上拼杀的将士们。所以讨银子的事儿,就落到了杜淮苓的身上。
她此时正在陵城五星级客栈内,享受着贵宾级待遇,顺道儿左拥右抱,淫笑连连的,,从客栈的过到里老远就能听到,是男人就无不艳羡。那些土豪主也不是是干饭的,也是留了十万个心眼。各路明里暗里派人到此探风的人。是络绎不绝,于是都知道是个留着八字胡,五短身材的小相公,要卖掉自家祖传的上卿金印。于是众人又都知道,这次来得原来是个草包,只知道寻花问柳的官宦子弟。放下心来,按告示上说的,准备去那家客栈好好凑凑热闹,说不定真能捞到那件他们家曾曾曾祖父传下来的上卿金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