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天冥最后还是妥协了。
被自家媳妇在脸上捣鼓了将近半个时辰，他好几次都因为太难受想要叫停，可是凤清扬一瞪眼，他到嘴边的话就又咽了回去。
“好了。”
放下手里的东西，凤清扬大功告成似的拍了拍手，然后拿起桌子上的铜镜放在他面前，“看看怎么样？”
镜子里映出一张完全陌生的脸，轩辕天冥有些不适应地抬起手摸了摸，“这样真的可以吗？”
“为什么不可以？”凤清扬把铜镜塞进他手里，捧着他的脸左看右看，越看越觉得满意，“虽然没有之前那么好看了，但是这样就不会再招蜂引蝶，我也会比较放心。”
最重要的是，这个样子程烟汐应该就认不出来了吧。
最后这句话她并没有说出口，因为太在意那个女人的话，显得她好像很小气的样子，但是她又不能不在意，心里也是很矛盾了。
“好了，我们出门吧。”
暂时把那个讨人厌的女人抛在脑后，凤清扬拉着轩辕天冥一起出了门，因为聚集了很多江湖人的缘故，沔城到处都很热闹，还有不少小摊贩趁着这样难得的机会，热情地给自己招揽生意。
“哎哟！”
凤清扬正在闲逛的时候，没注意被迎面走来的人撞了一下，好在旁边的轩辕天冥及时扶住她，这才没让她因为冲力而跌倒在地。
“喂，你没长眼睛啊？”
耳边响起一道嚣张的声音，凤清扬微微眯起眼睛，这句话难道不是应该她说才对吗？被撞的人到底是谁啊？
还没等她怼回去，旁边先响起了轩辕天冥不悦的声音：“这位姑娘，是你先撞了我娘子在先，你应该跟她道歉。”
“她是你娘子？”对面的姑娘并没有接他的话，而是用眼睛在他们两个人身上来回打量了一圈，“啧，你怎么会娶一个这么丑的娘子？”
凤清扬这下子彻底炸了，哪里来的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小丫头，撞了她非但不道歉，居然还敢说她丑？怕不是这么年轻，眼睛就瞎了吧？
“在说别人丑之前，拜托你先自己照照镜子好吗？长成这个歪瓜裂枣的模样，你家里人怎么放心就这么把你放出来呢？难道也不怕吓到别人吗？”
她生气的时候，嘴损程度跟生气值成正比，这会儿说出来的话自然客气不到哪里去，慕晴晴气得脸色通红，指着她的手都在发抖。
“居然敢这么说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凤清扬怒气未消，“啪”地一声用力拍开她的手，“好心劝你一句，走路的时候最好把眼睛从头顶收回来，要不然很容易被摔得鼻青脸肿的。”
说完也不管对方有什么反应，径直拉着轩辕天冥往前走去。
直到走出了很远，轩辕天冥才停下来问道：“还在生气？”
“谁生气了？”凤清扬却嘴硬地不肯承认，“我才不会跟那种不长眼睛的人生气呢！”
轩辕天冥也不拆穿她，径直说起了另外一件事，“刚才那人好像是慕云庄的。”
“嗯？”听到他这么说，凤清扬疑惑地转过头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跟在她身后的丫鬟，衣服上绣着慕云庄特有的花纹。”
昨天他们刚刚在慕云庄参加完寿宴，所以轩辕天冥对那个花纹很有印象，刚才也一眼就看到了，不过他却并没有阻止凤清扬教训对方，毕竟确实是对方的错。
“哦——”他解释完之后，凤清扬脸上才露出一个了然的神情，“不过管她是什么身份，惹了姑奶奶都不好使！”
轩辕天冥被她的小模样逗得心痒不已，忍不住俯身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如果不是在大街上，他估计就直接把人拐道床上去了。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凤清扬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
轩辕天冥收回自己的目光，“没事，就是娘子的样子太可爱了。”
“不要以为你夸了我，我就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凤清扬冷哼一声，刚才那副恨不能把她一口吞下去的神情，她分明不是第一次看见了好吗？
听到她这么说，轩辕天冥忍不住勾起了嘴角，“既然是这样，那我们不如回去吧？”
“啊？你说什么？”凤清扬故意装傻地移开视线，“风太大了我听不清楚，要不然我们还是去前面看看吧，那里好像很热闹的样子。”
说完也不等轩辕天冥回应，她就大步离开了。
轩辕天冥嘴角的笑意又深了一分，背着手施施然地跟上去，反正早晚都是要回去的，他也不必急在这一时半刻。
这边两个人黏黏糊糊地继续逛街，那边慕晴晴却完全没有了闲逛的心思。
她身为慕老庄主的独女，在沔城几乎没有人不认识她，可是刚才那个女人居然敢指着她的鼻子骂，这还是她长这么大头一次遇到，真是快要气死她了！
回到慕云庄的时候，正好碰上了明天要举行继任仪式的慕天赐，看到自家妹妹一脸气呼呼地从外面回来，他忍不住好奇地问道：“晴晴你怎么了？”
“大哥！”
看到他，慕晴晴像是见到了救星似的，冲过去拉住他的胳膊就开始告状：“我刚才在外面被人欺负了，你要替我出气才行！”
“哦？”慕天赐意外地挑挑眉头，“在这沔城里，还有人敢欺负你啊？”
他这个妹妹从生下来就被全家人当成宝贝似的宠着，长大以后性子难免有些嚣张跋扈，而沔城的人看在慕云庄的面子上，也多少都会让着她一些。
所以听到自家妹妹被人欺负了，慕天赐的第一反应并不是生气，而是吃惊和好奇，“是不是你又得罪人了？”
“哪有？”听到他这么问，慕晴晴立刻不满地瞪大了眼睛，“你还是不是我大哥？妹妹都被人欺负了，你居然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慕天赐早就习惯了她无理也要搅三分的性子，头疼地从她手里抽出自己的袖子，“行吧，那你告诉我，到底是谁欺负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