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皇上身边的太监总管喜公公。
他本来在宫里值守,结果却没想到巳时刚过的时候,龙床上安静躺着的人突然开始抽搐起来,而且脸色也急剧地灰败下来,他被吓得差点儿丢了魂,连忙出宫来找凤清扬求救了。
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凤清扬和轩辕天冥连饭都没顾上吃,跟着喜公公就火急火燎地进了宫,结果刚走进承乾宫的内殿,凤清扬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是什么味道啊?”
“嗯?”喜公公一心扑在皇帝身上,听到她这么问,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应该是殿里的熏香吧,巳时那会儿刚换了新的。”
凤清扬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眼下并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只能暂时把这件事放下,走进内殿里开始替皇上诊治。
“怎么样?”皇贵妃站在旁边焦急地问道。
她也是刚刚赶到没多久,就在轩辕天冥和凤清扬出宫之后没过多久,她宫里的人突然前来禀报,说是小皇子哭闹个不停,奶娘嬷嬷都没有办法。
虽然挂心着皇上的病情,但是儿子那边她也不好不管不问,想起早上凤清扬说皇上的情况很稳定,她便决定先去看看儿子。
结果没想到才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皇上就出事了!
凤清扬的眉头几乎拧成了一个死疙瘩,她也没有料到会是这样一个情形,明明已经被压制住的毒性,怎么会突然死灰复燃,而且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呢?
“皇上的毒性又加深了。”
“怎么会这样?”
听到她的话,皇贵妃的脸色白了一白,转头对着自己的贴身宫女如兰怒斥道:“你是怎么照顾皇上的?本宫只是离开一会儿,就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如兰也被吓得不轻,被她斥责更是腿一软跪倒在了地上,“贵妃娘娘,奴婢都是按照您的吩咐去做的啊!”
没等皇贵妃再说什么,凤清扬突然开口问道:“有没有外人进来过?”
“没有,绝对没有!”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如兰差点儿快把自己的脑袋摇掉了,“贵妃娘娘离开之后,殿里就只有奴婢一个人留着伺候皇上,没有第二个人进来过。”
听到她这么说,凤清扬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娘子,先想办法稳定住皇上的情况。”轩辕天冥在一旁小声提醒道。
凤清扬这才回过神儿来,对着如兰吩咐道:“去把早上开的那张药方重新抓过,每样药材加重两倍剂量再熬一副过来。”
“是,奴婢这就去!”
如兰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去熬药了,而凤清扬也没有闲着,从自己随身带来的药箱里拿出一个布包,里面是大大小小的各种银针。
她最擅长的是各种药理,针灸只不过是当初学医的时候,跟着她爷爷上过几堂课,平时她给人治病的时候很少会用到,但是现在情况十分紧急,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不过在开始给皇上针灸之前,她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人。
轩辕天冥接收到她的紧张和不安,双手用力地按了按她的肩膀,“不用怕,有我在呢!”
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却抚平了凤清扬心中所有的不安和忐忑,她稍稍定了下神儿,然后开始全神贯注地给皇上施起针来。
针灸是一件十分费精力的事,没过一会儿,她额头上就冒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轩辕天冥接过皇贵妃递来的手帕,轻轻地帮她擦拭着。
就这样过了将近一个时辰,凤清扬才收起结束施针,把剩下的银针放回药箱,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呼——”
“怎么样?”皇贵妃迫不及待地问道,“皇上他好点儿了吗?”
“嗯。”凤清扬点点头,接过手帕擦了擦脖子里的汗,“等会儿药熬好了马上给皇上喂下去,情况应该能暂时稳定住。”
听到她这么说,皇贵妃这才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轩辕天冥见她没有什么要问的了,就打算带凤清扬出去休息一下,结果凤清扬刚站起身就腿一软,歪倒在了他的怀里。
他顿时脸色大变,“娘子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有点儿累而已。”凤清扬也觉得相当无奈,虽然她很少做这种费心费神的事情,但是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吧?
“真的没事吗?”轩辕天冥不放心地问道。
凤清扬干脆抬起手环住他的脖颈,整个身体都靠在他身上,“真的没事,你抱我到旁边休息一下就行了。”
她话音刚落,轩辕天冥就抱起她往外殿走去。
凤清扬休息一会儿之后,脸色便慢慢恢复了正常,这让一直悬着心的轩辕天冥松了口气,“娘子辛苦了。”
“其实还好,就是我平常很少给人针灸,有些不太适应。”凤清扬轻咳一声,不打算再继续讨论这件让她丢脸的事情,“对了,你觉不觉得这殿里的熏香味道有点儿奇怪?”
“嗯?”轩辕天冥微微一愣,“怎么奇怪?”
“太浓了。”凤清扬如实说出自己的感受,“早上的时候明明还没有这么浓,虽然是可以接受的程度,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
听到她这么说,轩辕天冥认真地嗅闻了一下,却没有发现她说的异常,“喜公公不是说,熏香是刚换的吗?新换的味道重一些也很正常。”
“话是这么说没有错啦,可……”凤清扬还是认为自己的直觉不会出错,“能不能让人把熏香拿过来给我瞧瞧?”
这不是什么难事,轩辕天冥立刻就让喜公公去办了。
过了一会儿,喜公公手里拿着一盒完全没有开封的熏香回来了,“王妃,这就是皇上惯用的熏香,他说这种香味很提神。”
凤清扬接过来打开,放在鼻子底下认真地闻了闻,结果一个没留神儿,被冲鼻的香味儿呛得打了个喷嚏。
“娘子没事吧?”轩辕天冥见状连忙伸出手,想把熏香从她手里拿过来。
结果凤清扬却突然厉声制止道:“别动,我知道怎么回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