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诊治的失败,并没有让凤清扬失去信心,反而燃起了熊熊的斗志,第二天一大早就拉着轩辕天冥离开府衙,在襄州城里逛了起来。
虽然她的目标大多是药铺,但是因为第一次来到这里,她还是跟轩辕天冥一起感受了不少人文风情,等终于回到府衙的时候,太阳都已经快落山了。
“累死我了!”
逛街的时候还不觉得,等坐下来休息之后,凤清扬这才感受到自己浑身上下都发出了抗议的声音,尤其是饱受了一天折磨的两只脚,感觉都快要不是她自己的了。
轩辕天冥在她身边坐下来,帮她捏了捏酸痛不已的肩膀,“要不要去躺会儿?”
“不用了,我坐着歇会儿就行。”凤清扬摇摇头,她还有不少正事要做,要是现在躺下去估计就起不来了,“我刚才买的那些药材呢?”
听到她问,墨连拎着手里的大包小包走了进来。
“放在这儿吧。”凤清扬连忙把桌子上的东西移开,给他腾出地方放东西,“然后你去问一下吕大人,让他帮忙找几个懂医药的人来给我打下手。”
“是!”墨连答应着转身走了出去。
吕德凯的动作很快,几乎是墨连把话传到没多久,他就找到了几个熟识药材的人给凤清扬打下手,而且还亲自带了过来。
“王妃,你看这些这几个行不行?如果不行的话,下官再让人去找。”
“不用那么麻烦。”凤清扬冲着他摆摆手,“我就是需要有人帮我处理一下药材而已,只要是熟手就没什么问题。”
听到她这么说,吕德凯这才放下心来,“这几个都是下官从药铺里找来的,而且至少做了三年以上,都是熟手。”
“那就行了。”凤清扬点点头,开始指挥着几个人处理药材。
在他们忙活的时候,轩辕天冥也没有闲着,开始询问起前线的消息来,好在吕德凯时刻都派人关注着,倒是能对答如流。
“卢阳传消息回来了吗?”轩辕天冥想起什么似的又问道。
吕德凯摇摇头,“没有,估计是还没顾上。”
“嗯,那就再等等吧。”虽然轩辕天冥有些疑惑,觉得卢阳就算再忙也不会拖他的回信,但毕竟战事更加重要,他也就没有想那么多。
两个人闲聊了一会儿,吕德凯就被衙役叫走了,说是外面有人击鼓鸣冤,轩辕天冥没有别的事情做,想着干脆帮凤清扬他们处理药材好了。
结果还没等他碰到桌上的药材,就被凤清扬伸手拦住了,“你别碰,这个汁液沾到身上会难受的。”
听到她这么说,轩辕天冥也就没再坚持,“那我能做些什么?”
“唔……”凤清扬歪着头想了想,放下手里的药材,“要不然你跟我一起再去看彭怀英吧,我有点儿事情想要问他。”
轩辕天冥点点头,“好。”
于是两人又去了彭怀英的院子,相比起昨天的昏迷不醒,今天彭怀英一大早就醒了过来,结果却发现自己又被绑在了床上,问过丫鬟之后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除了昨天凤清扬的诊断之外,这还是他第一次清楚地听别人说起,自己被人控制的事实,在这之前他不是昏迷不醒,就是完全忘记了有发生过这么一回事儿。
所以听完丫鬟的话,他整个人就陷入了一种怀疑人生的状态,也没有吵着让人给自己松绑,就这么盯着头顶的床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轩辕天冥和凤清扬推开门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他这么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凤清扬忍不住压低声音问道:“这家伙该不会次激受大了吧?”
刚才他们进来之前,丫鬟已经把发生的事如实告诉了他们。
轩辕天冥无所谓地耸耸肩膀,牵着她径直朝床边走去。
好在彭怀英并没有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听到声音缓缓地转过头来,看到他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王爷、王妃,你们来啦?”
“你还好吗?”凤清扬走上前关切地询问道。
她不问还好,彭怀英听到这话脸一下子垮下来,“王妃,我还有救吗?要是没救的话,你们干脆杀了我算了,也省得我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错事来。”
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凤清扬不由得愣住了,下意识转头看向身后的人,轩辕天冥倒是挺淡定,好像他主动求死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呃……”转过头重新看着床上意志低沉的人,凤清扬想着应该怎么安慰他,“也没有那么严重啦,虽然确实有点儿麻烦,不过我会尽力治好你的。”
彭怀英却似乎并没有被安慰到,只是点点头便不再说话。
“对了,我有事要问你来着。”凤清扬见他的情绪并没有好转,干脆转移话题不再谈论这个,“昨天晚上那件事发生之前,你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吗?比如听到声音、看到幻象什么的。”
跟以前几次不一样,彭怀英昨天晚上是清醒的,想要操控清醒的人难度要大多了,所以对方很有可能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听到她这么问,彭怀英便跟着她的话认真回想起来,“我昨天晚上大概是亥时二刻睡下的,睡觉之前没发现有什么异常的地方,不过睡着以后我好像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
“记得不太清楚了,好像……”彭怀英努力地回想着,“好像进了一个山洞,周围都是黑漆漆的,但是前面有光亮,我就一直朝着那抹亮光走啊走啊……”
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但其实他真的离开了房间,如果不是被门外的守卫们制止,他很有可能就会被控制着走出府衙,前往幕后操纵之人想让他去的地方。
“我明白了!”听完他的描述,凤清扬总算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你身体里面的不是傀儡蛊,是安眠蛊。”
轩辕天冥和彭怀英都没太听懂她的意思,不过见她似乎有了头绪,两个人还是感到挺开心的,尤其是今天情绪一直很低落的彭怀英。
“那我是不是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