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人才输出处。”古诺磊的声音里也充满了浓浓的无奈。
有些时候，想想那些在这个界面死去的、值得敬仰的先辈们，他真的不知道这样做是好处多还是坏处多。
人族与魔族在这两个约定成俗的界面展开的阶层与阶层之间的战斗，难道真的就全部做对了吗？
其实，最普通的修真界大众对两族之间的战争是知之甚少的。可是一旦踏入一定的阶层，那么对这件事必然是有所耳闻、也必然是要亲身经历。
死在古荒焚杨二界战场的人，还真不比以前两族全面开战死去的人少到哪里去了。
而由于修为的问题，他们所处的阶层也大不相同。每一个人背后或多或少都站着几个天赋亦尚可的同伴，一旦死去一个人带来的都是几倍的仇恨。
这样经历鲜血与杀戮，最后却还能活着的人，必然是有着过人之处。无论是胆识、心性、修为都一不差。
可是正因为他们活着，被他们所铭记着的死者也必然会更加的多。他们有时候，就是仇恨的本身。
古诺妍：“……”
她一时也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个真相未免太让人震惊。
其实之前她……不太清楚魔族的事，或者说是基本都不知道魔族是个什么东西，仅仅因为那件法器而对此有所耳闻罢了。
唔，还是因为前世她的修为太低了，也没有机会接触到这种深层次的东西。
她轻轻的转动了一下自己的眼珠，突然间想起了一个问题：“如果说如此残酷的两族争斗，竟然是人才输出，那么，输出这些人才是为了做什么呢？为了制造两族之间更深刻的仇恨吗？”
按说凡事皆为利往，皆为利来，如果争斗是为了争夺彼此的利益，争夺修真界更大的生存空间、更好的修为圣地、更多的种族机缘，那么她可以理解。
――可是人才输出？
输出了之后干什么？背负着一身仇恨，带领两个种族走向更深刻的对立吗？
这算什么人才输出！
“不，并不是这样，”古诺磊有些纠结的伸出食指与拇指揉了揉抽搐的额角：“修真界远比你看到的要险恶的多。若真是说起来，对于那种东西，你应该比我了解的更多才对。”
说是人才输出，自然是因为有修真界需要倾尽全力面对的东西。在这个东西面前，没有种族仇恨！
修真界与它相遇，才是真正的你死我亡，不死不休！
“……”古诺妍的心中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第六感这个小妖精从来没有出过错，果不其然，古诺磊说出了她不怎么想要听到的话：“郁兽。”
仅仅两个字，就已经足够让她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
说起来时间长，但是事实上，她从极北之地回来还没有多长时间，直面那个东西对她造成的心境损害，并没有被时间所修复下来。
古诺妍眼睫不由自主的轻轻合上了，在心中暗自感叹的一声，总算是明白了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所有的怪异碰上了郁兽，似乎都有了合理的解释――包括这个残酷的不近人情的战场。
说到这个战场，她心中还有一个疑虑：“古家……为什么一直驻扎在这里？”
这里是人才输出没错，可是这里的伤亡率如此之高，培养的人才还真不一定如古家自己培养来的多而好，又为何要来趟这一趟浑水呢？
就算是来趟这一趟浑水，也不至于于把本就稀缺的嫡系也送上战场吧？
说句不太客气的话，万一所有的嫡系都给折在了这里，古家可就后继无人了。
对于这五大家族，她还是有所耳闻的。传承下来的真正的天赋，都在嫡系所认证的血脉里。
在这种背景下，偏偏古家向来是一脉单传。只有在她这一代与她……父亲那一代，人丁略微多了一点。
嗯，父亲那一代有两个人，其中有一个就是像是完全没有遗传到天赋的、据说跟她丢失一事大有渊源的“大伯”。
这样一想，她忽然间觉得古家的长辈……有些时候思虑可能有些不太周全。
“古家――”古诺磊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像是心里有许多话想说却说不出来、不知从何说起：“一直驻扎在两个战场，也不只是一方面的原因吧。”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你看，这里的斗争虽然制造出了更多的人才，但这些人才只有真正的成为了人才之后，才会被告知关于郁兽的真相。在此之前，他们中间有一些完全是凭借着一身仇恨成长起来的。最起码在这个方面，为了避免内乱，人族、魔族最顶级的势力都会在这里齐聚。”
“不说魔族，只说人族，三宗五家九门，这些一流势力都会在这里留有驻地。平时的时候，就用战争历练子弟。碰上了内乱，就各自镇压――”
古诺妍突兀的打断了他的话：“那你的安全呢？”
“嗯……”古诺磊内心很感动：“没事的，妹妹。不经历鲜血，成长起来的只有庸才。况且，我是剑修呀，只有鲜血的浇灌，才会让刀刃更加的锋利。只有在杀戮之中，才能更快地领悟杀之道义。”
“……哼，”古诺妍被她这样一说，感觉有些无处反驳，因为她一直也是这样认为的：“那你的安全呢？！等到你伤了之后，哪儿还有机会成长呀！”
然而最后，她还是如是强词夺理道。
古诺磊微微一笑，笑容中的意味有些一言难尽，像是潜藏着无尽的危险：“傻丫头，不管是人族还是魔族，可能不会有人愿意再来招惹古家嫡系了。”
而他，只要说出自己的身份，最起码可以在古荒界横行霸道。
古诺妍：“？”
一脸懵逼。
“因为二十年前你的事，就是有一个魔族与我们本族之间的叛徒联合做出的。在这之后，父亲与祖父、还有我们的舅舅、二姨与外祖，尽皆行动了起来。”
古诺妍：“……”哦，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