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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议会

希雅被外面的白光照醒,她艰难的睁开了眼睛。她朝四周望去,什么都没有,没有东西,没有尽头,是一片乳白色。她试图往一个方向一直走,可没走几步,身后传来了稀疏声。她回头望去。

是一片操场。一群年轻小伙子穿着无袖跑着步,教练在队伍旁边吹着口哨。正是太阳下山的时候,操场外的小路上走过一群又一群说笑的学生。一声哨响,足球场上的训练赛暂停,希雅看到穿着球衣球鞋的雷洛小跑到赛场边缘,一个跟希雅一模一样的女生笑眯眯的递给他毛巾和瓶水,雷洛微微脸红的接过。

画面定格在这里,希雅背后传来战争的轰鸣声。远处巨型坦克正肆无忌惮的狂轰,大学生们无路可退,挤在宿舍楼的顶层。

噗通一声,雷洛倒在地上,身下开始渗血。希雅抱着雷洛,努力的不哭出声,手不停地抚摸着他的脸,雷洛看着希雅惨白的笑,越来越无力,闭上了眼睛。这是希雅终于开始咆哮,她大声的吼着,是她的悲鸣。她的身上开始露出微弱的金色粒子,渐渐的形成风暴,讲他们围住。雷洛像是被她的声音叫醒,眯着眼睛看到了边流泪边咆哮的希雅。他突然目光一紧,身上也泛起了一点黄光。

希雅背后传来拍桌子的声音。

是在冰冷的会议室。奥佩拉坐在主位冷静的说:“现在我们得到了几百年的寿命,却缺失掉了活着的实感。我们的进化是不完全的。我们要将我们的感觉夺回来。”坐在下面的人们纷纷认同。

画面一转,奥佩拉拿着两罐咖啡走到希雅面前。

“你真的决定了吗?”奥佩拉问到。

“嗯。毕竟知道唤醒条件的天使还是太少了,幸好有雷洛。”希雅苦笑着说。

“我听说雷洛不许你去。”

“嗯、、、但我知道他一定会尊重我的决定的。”

画面变成了黑色,然后出现了熙熙攘攘的夜市。希雅穿上了蓝色的裙子,和一个七八岁的学生装小男孩逛街。再一转,是在一间病房,穿着护士服的希雅一遍又一遍的叮嘱一个小女孩不要大笑以免把伤口裂开。再转,她和一群大叔在酒吧勾肩搭背,开心的边喝酒边整齐的跳舞。

画面不停的转变着,希雅看的入神。

“希雅,希雅,希斯德莉雅,。”希雅才反应过来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她向背后望去。

病床上的希雅终于睁开了眼睛。身边的雷洛松了一口气。

“洛、、、我这是在哪、、、”希雅看着面前的雷洛,环望了下四周,是一间明亮简洁的病房,泛着暖光,格外舒适。

雷洛摸摸希雅的脸蛋,“在地下10层。你终于认得我了,我好想你”。希雅,或者说希斯德莉雅愣了下,她捂着额头,又整理了下那些涌上来的记忆。

“对不起,洛,我、、、“她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雷洛。

“不用道歉,我都知道。现在感觉怎么样?”

希斯德莉雅知道雷洛在问什么:“不一样了、、、确实找回来了”。她一下子抱住雷洛,情绪涌了上来,眼泪涌了上来:“我也好想你,我好爱你,我想让你体验到这种感觉。”

雷洛轻拍着希斯德莉雅的背安慰到:“你成功了,你做到了,我会感受到的。辛苦了希雅。”

门外传来敲门声。奥佩拉走了进来。

“希!听说你醒了!”奥佩拉十分不常见的微笑着,“感觉怎么样,还行吗?”

希斯德莉雅从雷洛的怀抱里出来,看到奥佩拉破涕为笑:“没问题,记忆并不影响已获得的能力。对了,妮亚他们怎么样了?”

奥佩拉送了口气,吐槽到:“放心吧,都好了,都送回去了。前两天你在晚宴上的反应真的把我吓到了,我都不敢想象如果我们也拥有那样负面的情绪”,她摆摆手,“不过我也不怕,我成为天使之前就是个没多少情感的人。多的也就不说了,留到议会上大家判断吧。你可以吗?其实我们已经等你两个小时了。”

希斯德莉雅点点头。“我有太多话想说了。”

公务员大厦地下5层,议会厅。

第2层仿佛是一个中型的体育场,黑暗中看不清层高,但四周重叠向上垒的看台起码有20层。每个位置被伸出的木板隔住,紧紧的围住不大的中心。吱呀一声,最下面的们被推开,唯一那束打在中心的光移到了门口。希斯德尼雅慢慢的走了进来,光束指引着她坐在了中央的小凳子上。本来吵杂的议会厅自然的安静了下来。

“请各位入座。”希斯德莉雅正前方的高处传来一个成熟冷静的女声,在大厅的混响加成中显得十分威严,是奥佩拉的声音。唯一的一束灯光也渐渐暗下去,四周一片漆黑,看不见任何一个人。

“各位,虽然议会比预计推迟了两个小时,但是我已经向拟神本人确认过,记忆的恢复对拟神获得的能力没有影响。”

“太好了!”四周想起了叫好声和掌声。

“至此,拟神计划第二阶段按照预定计划圆满完成。现在我宣布,拟神计划正式进入第三阶段。”

“在正式针对第三阶段的项目开始讨论之前,按照规矩,会先陈述一些历史和解释一下拟神计划,帮助观众更好的理解拟神计划。”

这是希雅的左边传来沉稳男性的声音。整个会场十分的安静,男性开始了称述,一切如计划进行。

旧历2020年,世界大战开始。在这个过程中,人类基因潜能被开发,陆续出现了超能力者。2050年,第一位天使诞生,同年,天使数量达到1000人。

天使与超能力者有巨大的区别。肉眼可见的区别有,天使在使用能力的时候身上会散发出微量的金色粒子,这是无法完全控制的。能力上的区别是,天使擅长生物系能力,尤其是自我恢复。这导致天使寿命的增加,据计算在300年以上。除了生物系能力,各个系的能力天使也有部分掌握,不过水平和觉醒此系能力的普通能力者相当。最重要的是,天使获得了能影响人记忆的能力,这是普通能力者不具备的。除此之外,天使的智力到达了更高的水平。我们普遍认为天使是完全的能力觉醒者,普通能力者是部分觉醒者。

天使被发现的最开始,待遇和能力者是一样的,为战争服务。可是很快,权力者发现天使强大的复原能力之后,立刻给了他们高度的自治权。他们希望天使能研究出自身恢复能力的秘密,他们渴望不老不死,渴望变成天使。

永生,这是从古至今人类永恒的追求。5年后,天使发现了完全激活能力的方法,也就是成为天使的方法,在这里不多赘述。当局者开始陆续的通过人工的方法变成天使,这称之为被动觉醒。在这之后,被动觉醒被作为商品被社会上层消费。现存的300w天使中,自我觉醒的天使大约占10%,其余大部分曾经是掌握这个世界资产的前5%。

由于经历和视野的隔阂,天使之间迅速形成了强有力的联盟。到2077年,所有国家的最高领导人都成为了天使,大家决定停止无意义的战争,在地下重新建立新的秩序,开启人类新的篇章。

此时,距离最初天使的觉醒已过了27年。人工天使也已秘密盛行20年。战争终于结束的时候,天使们终于发现觉醒为之后的异常之处——他们丧失了大部分人类的感情。这句话可以理解为,天使对生活不再抱有期望,他们的情绪体验不再深刻,甚至很难有悲伤,快乐。他们失去了兴趣,好奇心,甚至是虚荣心,和对权利的追求。包括这场来之不易的和平,都是因为在成为天使之后,当局者们不再有欲望而达成的。

这种淡漠随着成为天使的年限越长越明显,而到2077年的时候,天使的数量已经达到300w人,来不及回头了。无法体验当初追求永生的渴望,无法体验七情六欲,却又获得了超长的生命,这是天使们不能接受的。天使的自残率飙升,自杀的例子也陆续出现。至此,天使们有了明确的目标,要找回失去的情绪。

脱离战争的天使也要适应新的生存方式。战后的人类生活质量十分低下,建立设施健全的地下城,恢复人类的生活质量是全人类共同的目标,也成为天使的目标之一。

因此,天使相互融合,在停战的同时,建立了公务员系统,继续以公务员的身份活动。

他们将讲欧洲地下城建立成繁殖中心,称作保育园,同时投入影灵系统,监测每个人类的生理数据,活动曲线。他们在被动觉醒技术上做了简化,并在特定方向做了深入研究,成功开发出了毫无副作用的浅层部分觉醒技术,义务向人类提供。

同时,在公众视野之下,对于情感的研究也在同步进行。

他们从基因层面入手,将拥有正常情绪的能力者和天使一点点对比,筛查出可能影响的基因。实验对象在12岁能力觉醒时就被确定,再以“天使劵”的名义,将他们召集,被动觉醒为人工天使,在对其进行特定基因点位的实验。以下我们称被用作实验的被动觉醒的天使为人工天使。

但直到今天,在目前的科技水平下依然没有精确的找出靶基因。被动天使虽然一定程度上获得了天使的能力,比如说飞翔,更强的体力,但是更多的是缺失的。他们长相丑陋,生出了畸形的翅膀,平均智商与普通人比有所下降。他们丧失了一切能力,却有着异常的食欲。他们的五感已经偏离人类,对人类乃至天使抱有食欲。

人工天使对于天使来说是彻头彻尾的失败品,但确是当时劳动力奇缺的人类社会的救星。人工天使幸运的被留了下来。天使修改了他们的记忆,命名为奉使,告诫他们要服务于人类,作为劳动力投入了人类社会中。

地下城的建设朝着预期的方向发展。再后来,奉使融入了人类的生活,实验也在继续进行,天使便顺其自然,促成了今天这样奉使和人类共存的社会,并于旧历2120年进入了共和年代。

此时距基因研究的启动已过去50年。研究进度比想象中慢了很多,天使内部质疑不断,天使心中唯一的希望和支撑已经支离。议会讨论决定,开启更多项不同层面的关于补全情绪的研究,其中就包含拟神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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