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人心,所以被人捅刀子的时候总会问为什么。
孤独的灵魂培养不出一个风趣的少年,显而易见的孤僻是身边少有朋友的主要因素。我不明白的是,有的人努力接近人群为什么中途就会离开,会远离繁华选择孤立。
蜿蜒曲折的河水都是要汇入江海的。深山里与世无争的泉水也逃不过江河大海的捕捉。为何人却不能汇入拥挤的人群与他们“共存”?
我总是看见雨里独自游走河堤的孤僻和夜里的忧愁,他们撑伞游荡在人群稀少的暗淡里。他们缓慢地行走在漆黑的夜里,他们从不结伴。
街边的大排档里热火朝天的生意中总有几单是留给孤独的。嘈杂的划拳歌词永远触及不到他们。他们的身旁总是留有一个空座。
一个身着华丽衣服的女士走进高档餐厅挑了靠着墙角的位置坐下,服务员问起几位的时候,她先是有一些犹豫然后才慢吞吞地讲:“只有一位。”服务员惊叹的表情里露着些许不屑,随即递上了菜单。“没有一个人的套餐嘛?”女士忧郁地问。她殊不知她走进的这家餐厅叫做“玫瑰天堂”,更没注意到四周的客人都是成双成对的恋人、或是夫妻。只好点一份双人套餐然后另一份打包带走。出门时特别留意了一下餐厅的名字,然后一个人沮丧着脸堕入了黑暗。
撞到行走的路人,低着头连连道歉然后奔跑进了黑夜的男孩。路灯下愈来愈长的人影往往只映照出了最独特的那一个。公园里的长椅上倚靠着一个插着耳机仰望夜空的歌者……
为什么他们的身边总有一个空位置?
后来,一群围着小孩的小孩在公园里大声嚷到:“没爹疼,没娘爱,可怜的小孩被人踹!”对着他吐口水、扔垃圾,然后嘻嘻哈哈地离开了。剩下的那个小孩哭喊着跑进了家里“我有爸爸妈妈!”
课堂上一个正被同学笑话的孩子羞愧地低下了头,眼里的泪花正打着转儿,讲台上的老师怒斥:“这么简单的题你想让我再讲多少遍你才会,没见过这么笨的人!”
操场上一个拿着去年的变形金刚坐在角落的小孩偷偷观望着那群拿着今年最新款变形金刚打斗的小孩。他的眼里除了一丝羡慕之外更有满满的自卑,抓起自己的变形金刚狠狠地摔在地上,然后用力踩踏,嘴里念叨着“为什么他们的爸妈买给他们的是今年的新款,而我的却是去年的?”
广场的阶梯上坐着一个哭花了脸却还被别人说成是哑巴的小孩,他拿起书包赶走了他们,却哭的越发的厉害,“我才不是哑巴!”
那他们长大后会是什么样子呢?少许几个有了自己的玩伴。其他的呢?除了自己还是自己。
为什么他们没有汇入人群?仅仅是他们没有汇入吗?还是人群根本没有接受他们?我们不得而知。但是我们知道的是,他们有些人就变成了后来雨中漫步河堤的孤僻,夜里的孤影,大排档里买下孤独单的客人,情人餐厅里打包另一份回家的女士,撞到路人不敢抬头面对只能低头道歉的男孩和公园里长椅上仰望星空的歌者。
最后,一个孤独灵魂培养出来的他们生活在了这个艰难困苦的世界里,受着异样的眼光,被别人以怪人的身份安排在自己的生活里。
那如果我们少一些排斥多一些包容和关怀,他们少一些自卑多一些自信,社会不主要以物质为核心去看待他们,那又该是什么模样呢?
也许正如我头顶的这盏电灯一样明亮吧!
或者,不会让他们同我一样还在问为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