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在若镜寺找了半天,把藏经阁的书浏览了一个角落,阁中依旧飘香怡人,可墙角的香已不知被人换了多少回。
觉智说:“觉悟,你找到没有?”
觉悟喘了一口气,说:“没有,你呢?”
觉智走近他,摇头说到:“就这样找下去,不是办法,要不你再想想,这阁中放些关于奇门异术,恶灵邪兽的书籍是在哪儿?”
觉悟认真一想,说:“我记得以前,寺中有一弟子看了这里面的一本记载异灵的书,然后就变得像疯了一样,还犯了寺里的禁忌,最后被主持逐出了若镜寺。虽然不知道他究竟是为什么而性情大变,但是主持和方丈们都认定,是他看了那书的内容就发疯了,之后,寺里便规定把那些奇书逐一清除,所以也不知道现在寺里还有没有你说的这类书。”
觉智说:“就他一人看了那本书吗?”
觉悟说:“不是,之前也有弟子看过,可偏偏就他看了,出了事。”
觉智说:“那可真奇怪,只他一人,怎么就要清除书籍,兴许不是书的问题,是他自己呢?”
觉悟说:“我也不知道,但是主持说了,规定就是规定,众弟子遵守就行,不要多问。”
觉智有些灰心丧气,觉悟说:“你为什么就那么想要找到那本自己想要的书?”
觉智说:“既然那山泉有治病的效用,我相信有关记载就一定会有其他方法,能快速治邪。”
觉悟说:“你是想快点治好身上的心邪?”
觉智说:“来若镜寺早已不是须臾片刻,我不能就如此在这里一直待下去!我可是应该待在皇宫之中的皇帝,民众之天子!更何况宫中还有人,还有很多事在等着我。”
觉悟用会意的眼神看着他,说:“我明白。”然后又说:“这阁中有一个地方,放的几本书都很陈旧,因为放置的地点,弟子们很难到达,就连厉练堂的师兄们都没把书拿下来过。而且寺里有规定不能私自将那里的书取下,所以一直没有人去管,可能有你想要的。”
觉智一下抬起发着光的双目,看着他,说:“哪里?快!去看看。”
觉悟领着觉智走过一排排的书架,走到最里面的墙,依旧全是书架嵌入其中,可角落有一处例外,是一幅布画像挂在其间,两人走近,只见那画上的是一尊佛,他身披袈裟,端坐莲座之上,闭眼手持佛珠串,面容端庄祥和。
觉悟抬手作揖,一点头,随后觉智也双手合十,觉悟嘴里默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觉智扭头对觉悟说:“来这看佛像?”
觉悟说:“你等一下。”说完话,他蹲下身子,掀开布帘的下摆,呈现了一个机关,觉智一愣,只见觉智使出吃奶的劲去拧那个开关,良久不动。
觉智说:“我来。”便蹲下,觉悟一让,觉智看见上面的是个巴掌大,张着大口,露出尖牙的恶魔石像(此魔即魔罗,佛教把一切扰乱身心,破坏行善,妨碍修行之灵均称为“魔”)。这造型奇特的开关,凸起与凹陷的地方错开了位置。
觉悟说:“之前和历练堂的师兄来过一次,是他开的门,没想到这机关那么难打开。”
觉智把手放在上面一拧,瞬间相信了觉悟的表现和话。他收回手,往身上的衣服蹭了蹭,然后吸足了气,使出全力去扭动开关,只见他眉头紧皱,没一会儿,他的手动了,随即听见石头摩擦的声响,“咔哒”一声,开关的两处契合在了一起,随后又是石块摩擦的声音,只是比之前更响,他们面前的一道石门开了,那佛像跟着门向后移动而去。
觉悟激动地笑着说:“门开了!”
觉智看着里面黑魆魆一片,说:“这里?”
觉悟说:“没错,就在里面。”
觉智起身走了进去,觉悟跟在后面,除了他们行走的地面,四周全是坑坑洼洼的石壁,石壁上透着湿气。觉智摸着石壁往里探,觉悟却行得自然,走进的他们很快便感觉迎面而来的潮湿和冷。
呼吸着湿冷的空气,觉智说:“怎么若镜寺还有这样的石道?”
觉悟说:“上次和师兄来,我也问了,他没回答我,进去你就知道了。”
觉智一笑,说:“那上次你是来干什么的?”
觉悟说:“师傅让我来取一个盒子。”
觉智说:“什么盒子?”
觉悟说:“我也不知道,一本书那么大,估计里面也就放了一本书吧。”
两人逐渐走进,便很快通亮起来,连空气也都正常得和外面一样,他们还听见了流水声潺潺。走出石隧道,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偌大的洞,里面的墙壁上有一大面嵌入了书架,架上放着大小的盒子,还有书,空出来的中间是一排排的蜡烛,都亮着光,蜡油还在慢慢地滴落入底盘中。
新奇的是前面竟有一水潭,水潭上面运作着一大器,正在不停地滚动,似水轮机却又不是,最前面的石壁上有一窟窿,水正是从那里不断地往水潭注入,流水湍急,带动了大器的运转。
觉智看着前面,对觉悟说:“那是什么?”
觉悟说:“是将这里的水鼓动到外面莲花池中的器件,水从若镜寺的后山上引来,经过前面的那个窟窿来到这儿。”
觉智说:“这东西一直泡在水里,就不怕生锈吗?”
觉悟一笑,说:“我第一眼也以为是铁打的,其实大部分是由特殊材质制成,而且这材质坚硬无比,少部分是石头和钢铁,因为特殊处理过,所以不怕水蚀。”
觉智看了看四周,说:“这里还有其他洞口吗?”
觉悟说:“地底下有一个,通向外面的池子,另一个便是流入水的那窟窿。”
觉智一脸惊奇模样,看着运作的大器还有流水,说:“真是巧夺天工!”转而又对觉悟说:“刚才说的那书,在什么地方?”
觉悟指着前面流水的位置,说:“在那儿!”
觉智顺着他的手势看去,除了精光的一面石壁,依旧只见湍流,有些疑惑着。
觉悟说:“走这边。”
觉智跟着他挪动了一段距离,停下后,觉悟说:“你看。”
他们斜看着前面的湍流,觉智定睛一看,一愣,原来那窟窿的下面有一空处,空出来的位置,放了两三本书,书上的纸张已泛黄,上面还有些蜘蛛网附于其中,湍流恰好绕过空处,从前面挡住了能看见的视线。
觉智一喜,说:“我去拿来看看。”正撩起裤脚,准备踏入水。
觉悟一把拦住他说:“等一下,这水下有机关!”
觉智退了回来,疑惑地看着他,觉悟说:“若镜寺的先辈们建造了这么一个地方,专门用来保存一些珍贵的东西,为防止有人为歹,还在水下设了防备的机关,一旦有人入水,便会触动。”
觉智说:“能不能把机关给关了?”
觉悟说:“这我不知道,前面那大器不仅将水输出去,还带动水下机关的运转,自这机关运作,就从没稍停过,几百年亦是如此。”
觉智斜眼看着觉悟,说:“那些书放在湍流之下,又是因为什么?”
觉悟说:“因为是禁书。”
觉智说:“禁书?”
觉悟说:“上次,师兄告诉我的,我也不知道禁的是些什么,可把那些书放在水流之下的人,应该是想让它们自灭吧。”
觉智说:“放书的人是怎样把书放在哪里的?这样子,我们又该怎么过去取书?”
觉悟摇头不语,觉智走到角落,抚摸着墙壁,由于长久的水汽浸染,周围的石壁都湿漉漉的,再加上一些微小藻类的生长而变得相当湿滑。
觉智又看了看,盯着不停转动的大器,说:“我上那大器取书,如何?”
觉悟一看,眼光丈量了一下自己到大器的距离,说:“那么宽的距离,很难从这到大器上,而且大器一直在激流下转动,上去的人怎么站得稳,稍一不注意还会触到机关。”
觉智一笑,说:“我就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