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陈鹏坚持要送沈雪琪回家,说是有始有终,比较圆满。
沈雪琪:“圆满谈不上,终点倒是可以有。不过,你真的顺路吗?”
陈鹏:“当然。”
于是出租车内,沈雪琪坐在副驾驶,陈鹏坐在后排,一路无言,临近小区门口,陈鹏打破了寂静,道:“这次别一个人绕小路了,我送你吧。”
沈雪琪:“啊?什么小路?谁绕了?”
陈鹏:“太晚了,我送你到你家楼下。”
他的语气很像是一个大哥哥,而沈雪琪像一个做了亏心事的孩子,默默不语,算是同意了。
二人走到沈雪琪家楼下,陈鹏却没有立即离开,他道:“开门吧,我在一楼站着,听你关门后就走。”
沈雪琪很听话地用钥匙打开了楼宇门,开门的一瞬间走廊里的声控灯亮了,她一只脚迈进去,然后瞪大了眼睛愣在原地。
陈鹏:“怎么了?”陈鹏一边说着一边到沈雪琪的前面,这时声控灯灭了,他咳了一声后,看到眼前站着一个人。这人,表情很是难看,脸很红,眉毛和眼镜上还有一点水雾,像是在室外冻了很久,刚从外面进到室内的样子。
陈鹏:“你怎么?”
“你怎么在这里是吗?这句话应该我说吧。”
沈雪琪:“学长说太晚了,送我回家。”
“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不过你说自己早早下车,不想有太多接触,看来是我头脑简单了。”
沈雪琪:“嘉嘉,今天,刚才蒋微我们一起吃了晚饭……”
莫子嘉:“你们又一起吃饭。”
沈雪琪:“学长今天最后一天当助教,我们为了感谢他,他一直……”
陈鹏觉得自己在这实在不适合,打断了他们道:“不好意思,我先回家了。雪琪,有什么难题,随时联系我。”
莫子嘉:“不用了,谢谢,琪琪有我!”
沈雪琪:“学长,谢谢你啊,再见。”
陈鹏知道沈雪琪不想让他再说话,转身离开了。
剩下沈雪琪和莫子嘉四目相对,莫子嘉的脸越来越红了,沈雪琪见他这种愤怒的表情,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莫子嘉:“我等了两个小时。”
沈雪琪:“对不起,今天真的是他最后一天当助教……”
莫子嘉:“我应该明天来。”
沈雪琪:“不是的,我不知道你等我,不然我肯定第一时间就回来。”说着她向前走了两步,想要离莫子嘉近一点,好多天都没有如此近距离相处,难得的亲近时光,不应该浪费。沈雪琪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很冰,他是在外面冻了很久吗?
莫子嘉握住了她的手,道:“琪琪,我想你了。”
沈雪琪:“我也是,想天天能和你离得这么近。你手和脸都好冰啊,在外面冻了很久吗?”
莫子嘉刚要把沈雪琪拽进自己的怀里,突然楼门被人打开了,两个人吓了一跳,立即分开了一定的距离。进来的人也是没想到能见到有两个人站在那里,“哎呀我的天”一边嘟囔着一边走上了楼。
沈雪琪道:“咱俩往上面走走吧。”她家住在五楼,越往楼上人越少,比较方便。
莫子嘉牵着沈雪琪的手,沈雪琪一年四季手都滚烫,据说受人疼爱的人才会有温暖的手,沈雪琪想疼爱她的一定是她的姥姥姥爷,每时每刻都在牵挂着她。
沈雪琪把莫子嘉的另一只手也握在了掌心,莫子嘉把她抱在了怀里,脸贴在了她的脸上,道:“我的脸也好冷啊,你得给我暖一暖。”
沈雪琪感觉自己的心都要停止跳动了,她的脸越来越红,越来越烫,奈何莫子嘉还不停地动,呼出的气息总是吹在她的耳边。
沈雪琪虽然性格活泼开朗,但是心里却并不是很开放。自从搬进亲妈家,她才逐渐知道男女之间的亲近,一开始晚上听见奇怪的声音还觉得很可怕,后来偶然明白了就觉得很抵触。她每晚戴着耳机把声音调到最大,不要听,也不要想。可是每次看见继父的脸,都觉得很讨厌。
莫子嘉慢慢转动了头,唇就停在沈雪琪的脸颊边,沈雪琪仿佛触电了一般把莫子嘉推开,自己也退后两步,差一点摔下楼梯,莫子嘉赶紧拉住她,她又一次回到了莫子嘉的怀里。
沈雪琪:“对不起,我……”
耳边是莫子嘉的笑声,他摸了摸她的头发,道:“没事,我也是第一次。”
沈雪琪:“啊?”
莫子嘉:“第一次谈恋爱,第一次看见一个人就移不开眼睛,第一次想每时每刻抱着一个人,第一次害怕距离只想亲近。”
沈雪琪眼睛越来越湿润,她能感受到莫子嘉的炽热,感受自己被宠爱,感受温暖和幸福。
沈雪琪:“谢谢你!”
莫子嘉把她松开,很严肃地面对她,道:“不要跟我说谢谢,现在和以后都不需要。”
沈雪琪一颗泪珠在脸上滑落,轻轻“嗯”了一声,撇撇嘴,莫子嘉总是让他很感动。
莫子嘉看着她红红的眼睛,道:“真奇怪。”
沈雪琪:“什么?”
莫子嘉:“我怎么那么喜欢你呢?”
沈雪琪看他表情严肃地表白,破涕为笑,道:“我也是。”
莫子嘉:“是什么?”
沈雪琪:“我也喜欢你,很喜欢,特别喜欢。”
莫子嘉:“这是我爱听的!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把初吻给我呢?”
沈雪琪微张着嘴、皱着眉,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
莫子嘉:“哈哈,真是可爱。”
说着他又摸了摸沈雪琪的头发,刚要再说什么,突然音乐声响起,是他的手机铃声。
沈雪琪:“你的手机拿回来了?”
莫子嘉把手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
莫子嘉:“妈,嗯我在写作业呢,好的,妈再见。”
莫子嘉的表情像极了一个小偷,看得沈雪琪想笑又不敢笑出声。
莫子嘉挂了电话,看着沈雪琪晃了晃手中的手机,道:“我的手机回来了,以后每天都要跟我报告你的行踪。”
沈雪琪:“你妈妈怎么放过你的?”
莫子嘉:“她今天临时出差了,不然我也不能跑出来找你啊。”
沈雪琪:“什么时候回来?”
莫子嘉:“说不准,估计得十多天。”
沈雪琪:“啊,那时候咱们就快期末考试了。”
莫子嘉:“所以呀,以后有什么难题,随时问我,不许问别人。”
沈雪琪满脸满眼都是笑意,道:“问你当然好啊。”
莫子嘉又把沈雪琪搂在了怀里,加大了力度,道:“我最近听说,拥抱可以治愈很多问题,不如以后你有什么问题,我就抱着你怎么样?”
沈雪琪把头埋在他的颈窝,如果可以,她希望这一刻就是永恒。
两个人依依不舍地分离,沈雪琪回到漆黑的家里,进入自己的小窝就开始刷题,可能是大脑太过于兴奋,做题到后半夜一点多也不觉得困。沈雪琪看了看手机,不久前莫子嘉发了晚安图片,看来他也睡得很晚。拿起一本作文书,躺在被窝里准备睡觉,每晚睡觉前她都要看很久的作文书,看到实在困的不行了才能睡着。一个怕黑的女孩,从来不敢关灯睡,一个感受不到温暖的家,只能在别人的字里行间里体会人间烟火。
第二天早上,沈雪琪依旧五点半爬起来背英语单词,当看到单词lipstick(口红)时,她又想起莫子嘉的问题,脸顿时红了起来。
她想了又想,给于悠悠发了一条微信,问道:“悠悠,你对初吻这件事情怎么想的?”
没想到的是,于悠悠几乎是秒回,道:“琪琪,你都知道了?”
沈雪琪:“什么?”
于悠悠:“谁告诉你的?”
沈雪琪一脸懵圈,眼睛转了两圈后,了然于心,道:“你们是不是太快了?”
于悠悠:“琪琪,你不会嘲笑我,鄙视我吧?”
沈雪琪:“当然,不会。不过你怎么想的呀?”
于悠悠觉得发信息太麻烦,干脆发来了语音通话。
沈雪琪等她先说话,没想到自己的问题炸出了于悠悠的小秘密,这时只想知道更多细节。
于悠悠:“琪琪,你听谁说的,还有谁知道啊?”
沈雪琪:“这不是重点,从实招来。”
于悠悠:“哎呀,琪琪,我一宿都没睡着。昨晚林畅又给赵梦涵补课,我想问他题,他都没空理我,我就跟他说我生气了。没想到都快八点了,他到我家楼下,让我下楼见面,我生气不理他,可他在楼下冻了半个多小时硬是不肯走,我只能偷偷溜下去找他。他见到我第一句话就问我还剩不生气了,我说当然生气,他就抱着了我,问我还生不生气,我说再也不想理他了,他就,他就突然,突然……哎呀,琪琪,我怎么办啊?”
沈雪琪没想到,昨晚,在相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她最好的朋友于悠悠,和她一样,与自己的男朋友在一起,还同样都是先生气后甜蜜。只不过生气的主人公是女主角,而且男主哄人的方式还真是,真是让人赞不绝口啊!
于悠悠:“琪琪,你怎么不说话呀,你别不理我呀!”
沈雪琪:“我在听,信息量太大了,我得缓缓。”
于悠悠:“啊?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对啊,你怎么能知道呢?”
沈雪琪:“悠悠,我只是恰巧,很随意的问一个问题而已。”
于悠悠:“恰巧?随意?”
沈雪琪:“嗯,是这样的,好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