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想念母亲
小红走了，哭声骂声都停止了，房间里又恢复了死一般的静。我想妈妈了，此时此刻我是那么想见到妈妈，可妈妈她到底在哪儿呀？我不禁失声痛哭，并自言自语地说：“妈妈
呀，你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为什么就什么音信也没有。如果你活着，你可以往家里打电
话；如果你死了，你可以给我托梦。可是，为什么？你失踪一晃儿已有一个多月，却音信全无，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呀。妈妈，如果你还活着，你一定要在上海等我，等我把害你们的恶人绳之以法，我就到上海去找你。”
我双手合一，扑通一声双膝跪地，仰脸向天就祈祷：“天上的神灵呀，如果你们有灵，就请你们告诉我妈妈，就说我回家来了，如果她来不及回家，就请她往家里打电话，她的女儿晨晨在等她的电话。”
“铃……铃……。”就在这时，电话突然响了，我以为是我祈祷显灵，天神让我妈妈给我打电话，我迫不急待地拿起电话就喊：“是妈妈吧，我是晨晨，妈妈我好想你，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接你。”
我只顾自已说，突然感到电话那头没有说话的声音，我这才缓过神，冷静下来。我清了一下嗓子问：“喂！你好，请问你是谁？”
对方迟疑了一下，才不冷不热地说：“啊！晨晨，是我，我是王雷，你王叔叔。刚才听你把我当成你妈妈了，所以我才没有说话。你妈妈还没有消息？要不，我派几个单位的人，去******你找找你妈妈。”
我说：“不用，谢谢你，我要自已去找。”我又接着问：“王总经理，你打电话找我有事吗？”
电话那头的王雷，语气有点发冷。“我白天给你家打了几次电话，都没人接，估计晚上你能回家，所以才给你打电话。你看你什么时间来你爸爸的办公室一趟，把你爸爸的物品拿回去。因为我搬到你爸爸总经理的办公室工作了。”
我心说真是太着急了，刚把我父亲害死，就迫不急待地占居他的办公室，也不怕我父亲的阴魂不放过他。我也冷冷地说：“王总经理，我明天一早就去取我爸爸的物品，你不用太着急。”我心说，我会很快就把你从总经理的位子上搬掉的，用不义手段得到的东西，我会让你很惨地再失去。
我不想再和这个恶人多废话，一松手，啪的一声把电话听筒放下。
第二天早上，天空下着蒙蒙细雨，气候又冷又湿。我心情极坏，打着伞来到父亲生前任职的单位——天宇集团总公司。
我走进大楼，快要走到父亲生前的总经理办公室的时候，突然从旁边的秘书室的房间里走出一个二十二三岁的俊帅的男青年。他用手拦住我说：“这位女士，请留步，请问你找谁？”
“我来找王雷总经理。”
男青年说：“我是王总经理新调任上来的秘书，请这位女士报上你的姓名，我给你汇报一下，看他是否能接见你，因为，此时他的办公室里有客人。”
我报了名，男青年转身走进了王雷的办公室，同时也是我父亲生前的办公室。心想，真是时过竟迁，正是“雕阑玉砌依然在，只是朱颜改。”
一会儿的功夫，男青年秘书出来了，对我说：“王总请你进去。”
我推开门走进去，迎面对着我的是一张大老板台。我看了一眼，已不是父亲用过的那张老板台，而是比父亲那张老板台长出一块，颜色比父亲的那张更鲜紫红一些。王雷趾高气扬，伸脖端肩地很有气派地坐在台对面的老板椅上，头发梳理得油光沾亮，原来戴的细腿金边眼镜，也换成宽腿黑边带茶色的眼镜。看见我进来，也没动一下身子，对在座的三位男客人很随便地说；“噢！这是前任总经理蒋卫的女儿，来取他父亲的物品，放在这挺档碍的，我叫她取回去。”说着，用手指门后的一堆物品对我说：“你父亲的物品都放在那，你要是一下子拿不动，就找刚才进来的那个宋秘书帮你拿。”其语气，其手式，对我表现的都是不屑一顾。
我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地盯看王雷，王雷被我看的发毛，他干笑了两声，站起来，从那个大老板台里边走出来，走到我身边，上下打量我一会儿，说：“蒋晨晨，真没有想到，十年后，我再见到你，你已经长的这么高挑，也长的这么俊俏。记得十年前，我去你家给你爸爸送礼的时候，你才到我腰这么高。那时我才是个人事科长。如今我却坐在你爸爸的高高位子上，真是风水轮流转，转转，就转到我头上了，你看看我坐在你爸爸的位子上，是不是比你爸爸还威风。”
王雷的得意表演还没有结束，三个客人中，一个半秃顶的黑胖男人站了起来，冲着我走过来：“李小丽，你怎么？你怎么？你怎么成了蒋卫的女儿，蒋晨晨，你不是被小红拉走了吗。”
我也看清了这个秃顶黑胖男人是谁了，原来是邢大庆。
邢大庆看了我一会儿，突然有所醒悟，并慌张地对王雷和在座的另两位客人说：“坏了，坏事了。”
我也看清了另两位男客人，一个是银行的吴处长，昨天我在酒吧见过的；另一个男人很有派头，但我不认识(后来知道他就是杨晓松)。
这两个人和王雷，对邢大庆的慌张有点疑惑。邢大庆一拍大腿，口吃地对他们说：“她……她……昨……昨晚和小红在一起。”
这句话说出不要紧，令在场的四个男人全惊慌了。
我心里明白，他们为什么全惊慌了。我怒视着他们，没有说话，只是用鼻子“哼”了一声，声音不在，但我看到了却对他们剌激很大。
我转身提上父亲的物品，开门出去。就在门关上的一瞬间，我听见邢大庆恶狠狠地说：“快，快找那个婊子小红。”
我忽然感到小红很危险，同时也感到自已也很危险。好象是父亲的神灵在提示我，让我一下子想起父亲的老战友韩德光和苏玉忠来。我提着父亲的物品快步走到还在职的苏玉忠的办公室。
苏玉忠的办公室，一片狼籍，账页、报表、废纸，丢了满地。苏玉忠头发已花白，棕色框的眼镜，已落压在鼻梁上。他正气急败坏地一边清理账页，一边嘟嘟囊囊，自言自语：“小人得志，小人得志，坏事做尽，不会有好果子吃。”
苏玉忠看见我进来，先是一惊，随即关切地询问我一句：“晨晨，你怎么来了？”
我惊慌恐惧地说：“苏叔叔，快帮帮我，还有那个叫小红的姑娘。”随即，我把昨天和刚才发生的事，简略地叙述了一遍。
苏玉忠说：“你说的事，正解了我心中的疑团。我就怀疑你父亲和你母亲的事，后面有一只黑手在捣鬼。你父亲生前否定的几件事，王雷接任后他都强行办了。”
苏玉忠给我讲了这么一件事。这段时间，集团总公司在银行贷了一个亿建厂和改建厂的款，款一到账就被划走了一千万，说是购设备材料。几天后，王雷拿了一千万的材料单，让苏玉忠核销平账。苏玉忠看材料单上没有附材料入库凭证，就问王雷：“核销材料款，怎么没附入库凭证？”王雷不耐烦地说：“人家银行和帮办事的人白给咱企业贷款，这是给人家提的回扣，人家给咱料单冲账，哪来的入库凭证。苏玉忠一听急了，忙说：“王总，这事可不能这么办，这么吃回扣那是违法的，这账我平不了。”王雷一听这话，发怒了。说：“你是老会计师了，你就得会为企业躲税避账，你连这么简单的回扣账都平不了，你还在这当什么总会计师，趁早卷铺盖卷居家走人得了。”
我问：“苏叔叔，那后来这笔账到底怎么处理的？”
苏玉忠回答：“后来我在四公司的月财会汇总表上看到了这笔款。他们走的是施工耗料。刚上任的四公司经理周涛，那胆子真大，那么一大笔款竟敢走施工耗料，不怕计委审
计。这小子是不想好了，竟跟王雷瞎跑，等子出事吧。”
我脑子一动，说：“苏叔叔，这些料单和这账会汇总表，能不能给我复印一份。”
苏玉忠马上紧张了，说：“孩子，你要这些干什么？”
我语气坚定地说：“我要把这些坏人干的坏事，告到中央纪委、省纪委、市纪委去，我就不信，还没人整治他们了。”
听见我这么说，苏玉忠的脸马上就变了颜色，说：“这我可没有到，我从来就没有想往上反映，这会得罪人的。”
我说：“苏叔叔，这样的坏人太可恶了，他们害人，害企业，损害国家的利益，这样的恶人，我们不能不除。苏叔叔，如果你害怕，你就把这些材料给我，我到各级纪委去反映。”
苏玉忠哆嗦地说：“晨晨，这要是让王雷一伙人知道了，还不得杀了你。”
我说：“我不怕，为了我父亲，为了我母亲，我一定要向上级纪委反映他们。”
苏玉忠说：“如果你实在要办，我带你去找韩德光，他是个老纪委书记，他能出主意帮助你。对拉，还有，还有刚才你说的那个叫小红的姑娘，她现在很危险，我们俩快走，去找韩德光。”
我和苏玉忠来到父亲的老战友，原公司纪委书记韩德光的家。
这是一个三室一厅的房间，房间里做了简单的装修，给人的感觉很朴素，甚至有点寒酸。韩德光在客厅里招待了我们。
韩德光，看上去有点苍老，因严重的老寒腿，他走路很费劲。但我知道他比父亲大三岁，今年61岁，他是去年离休回家的。他和父亲的交情是很深的。他和父亲还有苏玉忠都是在同一个村，做同一辆车参军的。又都是坐同一辆车从部队转业到地方的。他们哥仨是非常要好的战友、兄弟。当他看见我的苏玉忠来到他家时，从他的眼神里我就判断出他好象知道我们是为什么事来的。待我们落坐后，他都没有和我们寒喧一句，单刀直入主题：“你们俩来，是不是王雷下手干事了？”
我一听这句话，就知道韩伯伯早就预知王雷要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问：“韩伯伯，王雷干什么事，你老早就知道？”
韩德光说：“是的，你爸爸早就跟我说过。你爸爸和我还有你苏叔叔，我们仨是忘年交，平常没啥事，就爱在一起喝酒。有一次喝洒时，你爸爸跟我说这王雷野心太大，胆子也太大，有些事明明知道是违法违纪的，也敢提议去做。当时我问你爸爸是什么事？你爸爸告诉我，说王雷多次向他提建议，说他有关系能从银行贷来款，最少能贷一个亿。你爸爸问他贷款一个亿干什么用？王雷说集团公司的电缆生产线太旧了，应该更换一套国外的先进生产线。他说这套生产线他朋友的一个贸易公司能搞到。他又说集团公司还可以新建一个塑窗型材厂，引进德国的先进生产线。现在建筑市场挺火，建个大规模的塑窗型材厂，市场肯定没问题。你爸爸开始也被他说动了心，觉得这是个好建议，让王雷做一下市场调查，搞一个可行性报告。当这一切都做好后，准备研究向银行申请贷款时，王雷突然提出要给帮助贷款的人提10%的回扣。你爸爸一听就火了，说这是胡闹，10%的回扣，一个亿的贷款这得拿走一千万的回扣，这是做不得的，这是违法违纪的。你爸爸进一步严肃地告诉王雷说，如果银行贷款是按国家允许的政策办来的，我们就要；如果是以歪门邪道的手段办来的，我们说什么也不能要，也不能做。王雷狡辨说：不以歪门邪道的手段去办，正常办贷款你也办不来呀。你爸爸说：那咱就不办，何况我也查了一下，我们公司的生产线还没有到报废期，拆了也太浪费。这样吧，王雷，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韩德光继续讲：“你爸爸说当时王雷的脸色非常难看，从王雷的眼睛里看到不满和恨杀的目光，好象有人刚从他兜里抢走他的钱那种恨杀的目光。你爸爸说这种目光在他眼前晃过很久。王雷是小人得志，并且还很贪婪，他不会轻易放弃这捞钱的机会。谁挡了他捞钱的
道，他肯定是要恨死的。你爸爸说他还有两年就要退休了，他想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地离开岗位。但他隐隐感到王雷是不会让他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地干两年的，这样他就挡了王雷的发财路和升官路，王雷不会这样该心的。”
韩德光继续说：“你父亲和你母亲出的事，我就知道这背后肯定是他干的，我是苦于没有证据呀。”
我高兴并急促地说：“韩伯伯，我有他们做恶事的证据。”说着，我把从苏玉忠的财务账上复印下来的材料及小红给母亲打的电话录音和小红亲手写的他们分赃的揭发信，统统来了出来，并还把在王雷办公室发生的他们要去抓小红的事说出来。
苏玉忠一边用手擦眼镜，一边说说：“老韩，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通报公安部门去找小红，同时把我们在手的证据材料赶紧交到检查机关，以防外一。”
韩德光说：“你说的对，我这就给公安刑警大队冯队长打电话，让他们先去找小红。我再给检察院杨林检察长打电话，先口头汇报一下。说完，韩德光就开始打电话。
一会儿的功夫，就听外面汽车响。韩德光急忙起身去开门说：“这是公安刑警大队的冯队长他们来了。”
门开了，进来三个人。头前走进来的是位老公安，五十多岁，穿着全副武装的公安警服，身材魁武，老成稳重，他就是冯队长。他身后跟着走进两个三十多岁的刑警，个个面孔严肃。
韩德光简单地向他们介绍了一下情况后，冯队长对我说：“你知道小红的手机号吗？你先给小红打一下手机，看看什么情况。”然后他又对韩德光说：“老韩，用你家这个带录放的电话打。”
我开始用免提拨小红给我留下的手机号码，手机通了，但没有人接。我又拨了一次，还是没有人接。
冯队长说：“再拨一次。”
我又开始拨，这次有人接了。我说：“喂！小红呀，我是李小丽。”但对方不说话，挺了一会儿，突然传出打人嘴巴子的声音和小红的惨叫声。我的心紧张的一紧一紧的。这时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我听出来是邢大庆的声音：“你是那个李小丽，也是蒋晨晨的婊子吧，我告诉你，限你20分钟内打车到夜总会来，把小红写的揭发信送过来，否则小红就别想活着走出夜总会，你这个婊子也别想好，听见吗？”
电话因为是用了免提功能，所以我们打电话的内容都当场放出来。我一边听电话，一边用眼睛看着冯队长。冯队长在纸上写了“马上答应他去”的字让我看。我点点头，对电话说：“我马上去，可我到夜总会哪个房间去打你？”
邢大庆恶狠狠地说：“到地宫夜总会门口有人接你，只许你一个人来，不许耍花招。”对方说完啪的一声把手机关了。
我赶紧补充一句：“这是邢大庆的声音。”
冯队长对一个邢警说：“小刘，你赶紧去调集队里的刑警，马上包围地宫夜总会。”又对另一个邢警说：“小陈，你换上苏总会计师的衣服，到外边截两辆出租车，在门口等我。我换上老韩的衣服，同蒋晨晨随后就到。我冒充司机开一辆车拉蒋晨晨，你开一辆车跟在我后边。目标，地宫夜总会门口。”
“是。”小陈答应一声出去了。
地宫夜总会13号包房。
小红被她的长丝巾绑在沙发上，脸被打的红肿，嘴角流着鲜血，嘴里被堵着一块湿巾。
邢大庆正在打手机：“王雷，你告诉杨晓松和吴处长，不要慌，现在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那个蒋晨晨答应马上来夜总会，送小红的揭发信。只要揭发信到手，蒋晨晨就没有证据告我们。只要我们不承认吃回扣，公检法在账上是查不到什么的。那笔款都用来购材料了，并在工程施工中损耗掉了。你放心，不会出问题的。蒋晨晨是刚从英国回来的小妞，她还太嫩，胆子还很小，我一吓就把她吓唬住了，马上答应过来。”
这时，包房的门开了，一个二十七八岁长的细长的男子进来，对邢大庆说：“邢总，那个叫蒋晨晨的女人来了。”
邢大庆问：“就她一个人吗？”
细长男人说：“就她一个人，在大门口站着。”
邢大庆说：“小柱，你去观察她一会儿，如果没有异常情况，你就把她带来。”
叫小柱的细长男人是邢大庆的司机，他那天在月亮蒙蒙酒吧看见过我，所以他认识我。
小柱走到大门口，东瞅瞅，西看看，看见我一个人站在那，就干咳了两声，走到我身边，压低了嗓音说：“蒋晨晨，请跟我走。”
我遵照冯队长的叮嘱，不敢往他站着的地方看，就低着头，拎着兜，跟着小柱往夜总会进。
这时，我身后传来冯队长的装醉的声音：“刘……刘老弟，刚喝点酒，还没有尽兴，咱俩再进夜总会，泡两个妞。”
小陈的声音：“对，大哥，你……你说的对，今天咱俩非一人泡两个妞不可，一个胳臂挎一个。”
我看到站在走廊两旁的********向我身后跑去。“二位大哥，今天就由我们来陪你们吧。”
冯队长的声音：“别拉，别拽，我就挑你俩了。”
小陈的声音：“大哥，今天我开眼了，找了两个靓妞。”
就听一群脚步声跟在我后边。
“大哥，到哪个包房啊？”
“你们就跟我走吧。”
小柱对走在我们后边的人没加注意，以为他们真是客人与小姐，他继续领着我在长长的走廊里走。当走到第13号包房门口时，他站住了，用手一拉门，冲我扭一下头，示意让我进去。
就在这时，走在后边的冯队长，一甩双臂，把挎着的两个小姐甩到一边，一个键步冲上来，往后一拉小柱，随后一个扫堂腿，只听小柱扑的一声仰躺在地上。小陈也随即冲上来，用一只脚踩住小柱的头，并掏出手枪对准小柱。
冯队长一边往包房里边冲，一边掏出手枪，对还在打手机的邢大庆说：“不许动，举起手来，你涉嫌绑架人质，你被拘捕了。”
邢大庆哪见过这个阵势，他只不过是个投机商人，靠投机挣钱。你看他做投机生意有能耐，找找关系，贿赂别人点小钱，把双方的生意促成，他从中捞取利润。象应会警察这挡子事，他是一点经验都没有。看见冯队长的乌黑枪口对着他，他吓的尿都尿到裤裆上了，手机也摔掉在地上，嘴里只会说：“好，好，我举手，我举手。”
这时，我快步跑到小红的身边，帮她把丝巾打开，又把她嘴里堵着的湿巾掏出来，并关切地问：“小红，你怎么样？”
小红哇的一声哭出来，站起来就抱住我：“他打我，他往死地打我。晨晨，幸亏你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敢来呢。如果你不来，我还不知道他们对我怎么样呢。刚才他们在电话里还商量你来怎么对付你，还说让不就灭口。”
我一下子就反应过来，急忙对冯队长：“冯队长，快去抓王雷一伙，免得他们听到信跑了。”
冯队长说：“你不用着急，老韩已安排检察院去办了，现在应该是到位了。”
冯队长一边掏出手拷一边对小陈说：你把外边包围的刑警叫进来几个，把这两个人带走。”
随着走廊里传来的一阵跑步声，一队刑警冲了进来。
邢大庆和小柱被带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