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你见过唾沫也能溺死人的吗
直到后来，云边带我去了艺术团看他集训。
可这人一旦冷静下来，就容易胡思乱想，看着云边站在台上唱光良的《约定》，闭着眼，特别的深情，我想他已经是明星婉儿了！
而我却想到了迟子昊，他是一个不爱唱歌的人，其实就是五音不全，不敢拿他杀死人不偿命的功夫杀人于无形。
现在想起来，都心有余温！
我冷冷的发笑，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会不会生我的气。
“啊！”
一声惨叫，我就给坐地上了，集训地那个摄影大叔不小心就把他家宝贝砸我脚指头上了，他一个劲儿的说“对不起”，可自始至终他都是在扶他那架摄影机！
我想我就是一个插曲，重要的还是他那架摄影机！
当时，我真想“哎哟”几声，可我已经吼不出来，疼的麻木了！
云边迅速的从舞台蹿下来，那群花花绿绿的集训者全都看着我，像是看猴子耍宝！
“你怎么回事呀！那么大一个人，你看不到呀！”
云边雷霆乍惊，一番训斥之后，就抱起我往医院跑，在他身上就像是在挖土机上，震得可厉害了。
我就看着他一个劲儿的咽口水，歇歇停停的，我也开始心疼他了！
“要不，你放我下来吧！”
云边摇了摇头，特大一声咽口水的声音！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吞下了整个蛇头，然后嘴一张一袭，气喘一起一伏的，“我——我不会再丢下你了，绝不！”
那会儿，我就觉得曾经歇斯底里的伤心都没有了，我扣着他的脖子，我的心也跟着他一起跑了，好累！
我想我是把云边一直藏在了心里深处吗？原来最初爱的人永远都排在了最前面，即使离开了、忘却了，心有所属了，在某个漆黑的夜，我还是会想起的！
到了医院，云边就喝下了大半桶水，估计要是再不补水，他也挂中暑科了！
一看他衣衫，也整个儿泡水里了。
那会儿，我就特想说对不起！
然而，医生却无情的告诉我，“脱臼了！”
我就弄不明白，这电视上不都是医生特难处的把病人往床上一吆喝，拖着家属，一副菩萨慈悲的说什么要有心理准备的安慰话吗？怎么到我这里就那么直接了，难道我的脸长得比较直接！
我当时就愣了，我说，“医生，你是不是要把我绑成粽子呀！”
“粽子，什么粽子？”那医生估计没有弄明白我话里的意思，这就是所谓的八零九零的差别吗？
我也懒得搭理了，就见他扯下一张药单子，就挥笔直抒，垒了一碉堡！跟印钞机数钞票一样，利索！
“别担心，就在床上待上个七八天！”
我当时就想这医生是见多了开刀一个月不下床，休克休到脑坏死的吧！七八天说的多轻描淡写呀！
然后就把那“碉堡”压我手上，估计觉得我是个残废，立马转手压云边手上了，“你女朋友，行动不便，还是你帮他取药吧！”
“诶，医生，他不是我男朋友！”那会儿，我特别强调了一下！
“别忽悠我，你们这群乳臭未干的小子就知道欺上瞒下，不就交个男女朋友吗？有什么不可伸张的呀！”
他瞪了我一眼，对着云边又继续说道，“男朋友，我看你女朋友是自小缺钙，动的慌，你就负责监督，别让另一条腿也折了！”
然后，那医生就下嘴唇咬上嘴唇，一副大气凌然的样子，“我建议，住院！”
我就想这医院是不是嫌钱赚少了，脱臼也能说成瘸了腿，然后当着病人的面刮一层油，末了，这病人还得感谢他这个佛陀转世！
于是，拉起云边就准备离开！
“米小引，住院去！”
云边凶狠的跟父亲训话似的，我拿眼横他，这多明显的敲诈呀！使着劲儿的拉他，可他成碉堡了，硬是拉不动！他倒好，也不支会一声，就把我往病床上扔了！
就看着医生在我的脚上穷折腾，给了我一条木乃伊之腿，我也不在乎了！憋着脸和云边赌气！拿着一个手机“确定”“返回”的穷折腾。
这手机一震动，我一慌张就把手机摔地上了，难不成也弄成骨折了！赶紧伏下身子去寻找，这时才觉得自己手短，怎么也拿不到手机！还是云边帮了我一把！
“喂，喂，喂！”江琦真就冲着手机急唤呢？“米小引，你死哪儿去了，说话呀！”
“死医院了！”
“哪儿，医院，谁挂啦！要你舍命陪君子了！”
“你姐姐我呢？”
“哟！谁那么倒霉，把你一个冰山美人推医院了！”
“得了，找抽是吧，赶紧说有什么事！”
“行，就崔别雅那丫的出事了！”
“哟！她又挂哪儿了，我提个木乃伊腿去见她！”
“喂！”那声音很萎靡，应该是琦真把电话扔给别雅了吧！
“崔别雅，你不是好好相亲吗？弄什么血雨腥风了！”
“别说了，他丫的！”此话一出，别雅就激愤了，我估计那声萎靡的“喂”是给琦真狂风滥炸后给累的！这不，有对着我来劲儿了。
“我不就说他的脸像苦瓜皮，四肢似藕节，整个儿一个蔬菜堆吗？他至于把我说得一文不值吗？”
“这不是你得罪人家了吗？”
“行了，他以为他就是火眼金睛呀！其实就是一个0.1的大近视，没看上我，算他活该！”别雅缓了缓，“你在哪儿呢？我来看你！”
“人民医院！”
挂电话那会儿，我想到了比绑着床上更悲惨的事，那就是崔别雅的狂风滥炸，唾沫横飞，有多撒野就有多撒野！
“云边，你见过唾沫也能溺死人的吗？”
云边一脸茫然的看着我，我想他一会儿就能见识了！
“金融危机也没见的人员紧张呀！我就不信我半个西施模样还找不到一个贼好的男人！”
这不，一会儿功夫，崔别雅的机关枪就扫来了，那未见气人先闻其声的功夫，别雅可是练得如火纯清了！
瞧，提着一个篮子苹果，背对着我就进来了，大喇叭还对着后面的琦真说话呢？
而琦真呢？眼神晃晃悠悠的，特别的呆滞，估计是给别雅菜晕了！
“崔别雅，你能呀！就准备拿给后背见我是吧！”
别雅这才猛地转身，一副偷了我瓜给我乖乖认错的模样，那脸笑得特瓷实。
“那能呀！我就是一个太监，我也得在你面前称奴婢不是，别把我说的贼没良心！“
把篮子静静一放，像是发现蚂蚁托大象似的，那两只鼠眼就落我木乃伊之腿！
“米小引，你这是为谁殉情呢？怎就一悲剧呀！”
我拿眼横他，“你这是探病，还是科学发现呢？”
结果别雅就岔开看我的眼，转到慕容云边身边去了，“我说帅哥，给你个英雄救美，你也得完璧归赵是吧！你看看，把我家小引折腾的，哟哟哟——”
别雅跟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太训话似的，看着特流氓。
我拽起一个苹果“嗽”的飞向别雅，那可叫一个准呀！
见者别雅摸着一个后脑勺，苦着一张脸。我就想完了，我把滔天大罪都干了，这雷公电母不会收拾我吧！
“米小引，你丫的重色轻友，不就是开玩笑吗？”
这不，拾起那个苹果就“咔”的一声，当时我真觉得我脑袋掉地上了！
“得了，姑奶奶，我错了还不行吗？”
我双手合十，跟拜我家菩萨似的拜别雅，可她还是不领情，拿着一个苹果还一个劲儿的咀嚼呢？
赶紧知趣的岔开话题，“别雅，你那相亲对象哪儿得罪你了！”
这下别雅变脸了，眼珠一咕噜，热乎乎就往我床上靠，还特好心的帮我弄了弄枕头，我就没想感激她，准想别雅一温柔就得挥扫千军，逮谁谁中枪！
“我跟你说，那男的特别的帅，我都拜他温柔乡不可自拔了！”
我看别雅那花痴模样，怎么猜也猜不到，别雅怎么就骂他个狗血淋头了呢？
“不是先还雷公电母一阵劈吗？这狗血喷头都没他凄惨，怎么这会儿，良心发现啦！”
我话一出，别雅就把我的床弄了个奔腾不息，动的特激情!
“那是，长得是人模人样，可他有洁癖呀！你知道他有多娘们吗？兰花指涂的个五光十色，还俏的老高，比那莫彤彤还妖，连喝口水也跟杯子谈恋爱似的，说头一句话就特开放，你知道他问什么了吗？”
那会儿，别雅扭了扭腰板，像大姑娘出嫁，还很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我们，“就问——就问，我是不是处女，他丫的，长那么大我还没遭过这样的罪，我就那么雍脂水粉吗？把我一世英名就弄没了，他丫的，这男的选媳妇，就瞧着一张脸选秀女，要不就当选母猪，会生会养才划算，不然这世上，小三怎么生存，怪不得离婚率比生育率还高呢？”
别雅霹雳佛经一箩筐，估计觉的有双炙热的眼睛正看着她，也不敢多待，拉起琦真就往病房外跑，“小引，你就在这儿修炼，我下次来看你啊！”
那没良心的，走了还露一个小脸，“诶，哪个谁，我不是说你哈！”
这话正是对着云边说的，弄的我特别难为情，都不敢看云边了，倒在床上就装睡！
我听见云边轻轻走到我的床前，拿个手机在我面前晃悠，我就觉得是太阳光照射般！
“三秒钟速至，否则见尸！提名不叫人！”
我一脸诧异的看着云边，这是谁的短信呀！
“是我们艺术团的头，叫不叫人，你要是不听他命令，你就等着明早他就挂你门上上吊！”
“那你回去吧！”
那会儿，我还特别的客套，弄得我像是特别对不起他似的。可我心里可乐了，就刚在那局面，我真觉得那个叫不叫人的团长那是人呀，简直就是神，解小女子于危难中，日后定当好礼相赠，真想给他个后会无期！
可云边拿着手机，堵着下巴，思索者什么！那双脚真把医院的地板当地毯踩了，这来来回回，可能觉得特过瘾吧！
“不行，我还得弄个事！”
一股脑儿就窜门外了，让我独守空房，还是一个嫁出去就不想在回来的空房！我就对着天花板发愣，硬是没有回过神来！
“米小引，你行啊！瞪个眼还能睡觉！”
我眼有些涩涩的，回过神来一看，莫彤彤正手捧鲜花站在我跟前呢？还穿的特前卫，高腰衣、低腰短裤的，腰板扭得可圆环了！放哪儿哪儿是一个花魁。我还真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她不是已经把我定位于十大恶人榜首了吗？不是早该拿一张恶人奖座砸我脑袋，弄我个血肉模糊了呀！可这会儿怎么这么好心还来看我！
拿个眼瞧她，冰释前嫌，还是逮个唐僧先忽悠忽悠，然后把你啃光光呀！后来，事实是后者！
“米小引，你看我带谁来了！”
只见莫彤彤两眼直放电，跟买电扇送空调似的，然后特装嫩的将子昊从门后面拖出来。
估计那会儿，是谁故意放了两颗钉子在我的床上，不然我怎么觉得锥的揪心，特带劲儿的就撑起半个身子，像是在被攻击的鳄鱼，张大个嘴，其实很呆滞！
之后，我的腿就特别对不起我，出奇的麻痹，弄得我以为自个儿要跟空气私奔了，轻飘飘的！
这医生该不会是把麻醉剂打在我心坎了，不然怎么半天都愣着，神经短路了呢？
想起火锅城那晚尴尬的场景，我都对子昊形成遮阳伞了，一见到子昊的目光就觉得灼烫的很，总觉得别扭！你说以前我们也没少磕磕碰碰的，第二天，照样拎着他的耳朵，叫他给我捶背！
可这会儿是怎么了，子昊也是，都没敢拿眼瞧我，就一直盯着那地板，跟那是他家房产证似的，走到我床头，拿起个苹果，灰溜溜的削，苹果皮倒七零八落，撒了一地！
“诶”我一吼，那苹果就连滚带爬的滚莫彤彤脚跟了！
“迟子昊，你脑袋被门卡啦，多好的一个苹果呀，你就浪费了！”
我使着劲儿，把子昊弄的一愣一愣的。
他拿着刀的手就一抖一抖的！而莫彤彤倒好，拾起那个苹果，拍了拍灰尘，那眼睛都没有离开那个苹果，估计我的脸还没有那个苹果生动！
“米小引，你说这世界上有没有缘分这件事呀！如果没有，我和子昊就在门口相遇是叫心有灵犀，还是上天注定呢？你看子昊就在门外转悠，都没敢进来，我就拉着他，他就进来了！呵呵——”
莫彤彤殷勤的就把手绕过子昊的手腕，轻嚼着苹果，我看到那道口红印就那么落在苹果上了。
而子昊别过头，恰是回绝了我的目光，“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米小引应该明白呀！我告诉你，我把慕容云边菜了，我再也不会为他伤心了，我把他留给你，你就把子昊让给我吧！我会好好对待他的！”
莫彤彤越说越带劲儿，竟把头绕子昊肩头了，两张脸跟沾上了502似的，靠的好紧！
我当时血糖一高，愤怒就开始澎湃，逮谁谁倒霉！
可那会儿，莫彤彤跟我非情非故，我也没别雅那个胆，在她面前指桑骂槐！
“迟子昊，你是上五台山梯度去了吗？你女朋友被人欺负了，你就不能给张脸吗？”
“可你给过我的脸吗？”
那刻，我就瘫坐在了床上，我以为子昊不会违背我，可是他不紧不慢的一句话，我都觉得我从十五楼坠下，我都活该！
只见他抢过莫彤彤手里的苹果，跟拍惊堂木似的，拍在了我的面前！我当时只有一个词能形容，那就是难堪！
当时，我咬舌自尽的心都有了，干的不错我还能证明，咬个舌头真的能死人！
我拔掉绑着我腿上的绷带，猛地站在子昊的跟前，对着他的脸，大气也没敢喘一个，那会儿就特安静！一旁的消炎输液瓶也倒下来了，我就听见液管滴液的声音，吧嗒吧嗒的，怎么听怎么觉得它就是我此刻的心，摔地上，碎尽了！
“戴个隐形眼镜笑别人跌破眼镜，我米小引就是悲剧！”
看着子昊曾经窝心的脸变得白一道黑一道的，我都不敢相信那是子昊的脸。这往日，我就是牙给肉塞了，他也能愁上好几天。而此刻，我该怎么解释他躲闪我的目光呢？
我有些倔强，有些好强，“迟子昊，我告诉你，慕容云边就是我掏心掏肺爱的人，他就站在我跟前，我激动不行吗？我抱抱他有错吗？我安抚一下我受伤的心灵，你管的着吗？”
我一步一步靠近子昊，我一直努力不让自己倒下去，即使我的脚疼的厉害，我依旧一步一步靠近。
直到我无力的蹲下身子，我才问自己，我刚才说什么了，那是我想的吗？内心挣扎着，彷徨着，痛苦着！我挖空心思的辩解，到头来只是我安慰自己的方式，我还是没有顾及子昊的感受！
“安抚”子昊的身子在微微颤抖，像是受尽了欺凌。
“米小引，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知道你刚才的话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你敢说你抱着那个人的时候，你心里还想过我吗？如果只是安抚，你不应该第一个告诉我，你受伤了吗？可你在哪儿，你在慕容云边的身边，你不小心忘了我这个正牌男友，你还不小心弄了个骨折，不小心弄了个无稽之谈，要我相信我在你身边，而你看不见的事实！米小引，你真可笑！”
那一刻，子昊的脸离我只有十厘米，而我却再也看不清那张脸，哪些振振有辞的话语，哪些唾沫横飞的愤怒，让我顷刻间一无所有！
子昊开始不停的用脚踢打墙面，每一次都让我的身体颤动。
唯一一次，子昊在我面前张狂的发怒！我抬起30度的角，因为三毛说过30度的仰望星空，是为了不让眼泪掉下来！
“米小引，在你面前，我总是小心翼翼，我可以在别人面前******冲大爷，可是你骨子里，天生就有一种控制我撒野的药，在你面前我就是一个好孩子，可是你对好孩子所做的，只是毁了他一颗天真善良的童心！”
子昊把“童心”两个字说得特别的重，跟山崩地裂似的。
我就想地震没什么了不起，了不起的是扒开泥土我还能看见你，可是我扒开的只是我血淋淋的心！
子昊的声音就冲着我脑门子一阵炮轰，我就觉得头有些微微泛疼，时不时就被蜇一下，任疼痛在我的脑袋里一圈一圈的眩晕开来！
我匍匐在子昊的脚跟，像个无故犯错得不到原谅的小孩，我一声又一声的喊着子昊，除了这样，我找不到其他的方式来掩盖我的空虚，我的害怕！
我伸出手拉扯子昊的衣角，我希望他就扶起我，说是在给我开玩笑，可他重重的撇开了我，“你别碰我！”
然后，我的头就撞在了床脚上，麻木了，感觉不到先前的疼痛了！
我震惊的抬头，莫彤彤就洒了我一脸的温水，水渍在脸颊蜷伏，渗入身体里，我感到孤立世界的凄凉。
我就看着莫彤彤在笑！刻骨铭心的笑！朦胧中我看见子昊撇开了头，我尝试着动了动双脚，脱了臼的脚，脱了灵魂的爱情！
医院顿时就沸腾了，隔壁的、窗外散步的，都仰着头看我的笑话，我就像是在舞台中央倒塌的凳子，扶不起，也不敢动，我怕我一动，子昊就会冲着我笑，然后拉着莫彤彤的手从我生命里消失，像云边从我的世界消失一样！那是我所承受不了的痛！
“米小引，这情人眼里揉不得沙子，子昊他是太在乎你了！”
莫彤彤扭着腰板就向我走过来。我心里就想你以为泼我一脸的温水就当是泼金呀！还能如无其事在我面前卖乖。
只见莫彤彤就搀起我的腰板往上提，我顺着她的劲儿也跟着站起来，托着我那个木乃伊之腿，我还真的感谢她！
可是她就那么洒脱的一放，我的腿又拐了，咯吱的一声，我就重重摔地上了，碎的特惊心动魄！
我忍着疼，就听见莫彤彤一个劲儿的解释，“对不起，我手麻了！”
那张脸真跟把她亲姐姐摔地上似的，可是我还是看见了那抹得意的笑！
“丫的，戴个隐形眼镜笑别人跌破眼镜，我米小引就是个活该倒霉蛋，你莫彤彤就撒野吧！把我剁了，灭了，大卸八块了，我也说——行！”
我冲着莫彤彤就开始大吼，我故意把唾沫唾是莫彤彤的脸上，那时我平生第一次最大的愤怒！
我看到子昊看我的脸有两缕白色透明状液体，他哭过吗？为我还是莫彤彤！我突然很恐慌，我看到一根电线杆子真立我跟前了。
听到子昊，“米小引，米小引”三个字的叫唤，我知道那三个字已经成了他发泄的支点，在那三个字里，我再也找不到曾经的自己，我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局外人！
“没事吧！”
子昊走向了彤彤，双手捧着莫彤彤的肩。就视觉角度讲，他的脸已经与莫彤彤深情相拥了！
“没事！小引就是太激动了，她会好的！”
莫彤彤很是温柔的声音刺在了我的心窝，我想喊疼，我在问自己，我已经不再是子昊的女朋友了吗？
一双骨感的手将我从地上搀扶起来，我侧过头去看，是慕容云边，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担忧！我在猜，刚才的画面他是什么时候看到了，是否觉得我就是一个被抛弃的女孩，没人爱！
他冲我点了点头，我知道那是一种加油、肯定的表情！我佛开他拉住我的手，稳稳站在莫彤彤和子昊跟前。
“迟子昊，你有种就把手给我举起来，给我干干净净的鞠一躬，你就拉着你的热恋女友走吧！别在我面前你侬我侬的，我米小引受不了！”
我低下头，拼着命把子昊搭在莫彤彤肩上的手掰掉，身子一仰，差点又滚地上了。然后，云边那双手又一次抱住了我，那一次只是感激，感激他让我在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终结时，能够装的坚强，保留我最后的尊严！
我把头磕进云边的胸脯里！我似乎看见子昊来拉我，可是我绕开了，我怕我意志动摇，可是我的泪已经在云边的胸口泛滥，云边抚摸我的头，一次又一次！
然后我听见子昊十足的叹息，然后病房的门被重重关上了，我听见有脚步跟出去的声音！我不知道是谁追谁，那一刻，我只记得我在落泪，我不能抬头，我不能曝光我的懦弱！
当一切终止，我便肆无忌惮的哭，歇斯底里的哭！
“迟子昊，你个乌龟王八蛋，你见异思迁，你见惯了巫婆，一见着美女你就跟她跑了，你个禽兽，禽兽！”
我越想越气，我想摔东西，可是医院就是扣，把什么都死死钉在地上了，我就看着那个茶壶冲我贼笑，举起它在半空，就准备摔它个锒铛入狱，十万八千年，判它个永世不得超生！可是云边截住了我的手。
那一刻，他就是我的敌人，我拿眼横他。
他倒好，就是个愤世嫉俗的大侠，把那茶壶稳稳放在桌子上，然后撇下我高举的手！
“是，小痘疤，子昊就是背着墙壁喝稀饭，背壁，下流，无齿，行了吧！可这茶壶一下来，砸的不是子昊的脑袋，是你米小引的纤纤玉脚！”
我感觉脚有些微微的泛疼，似乎沸腾的血液已经冲开了那厚厚的石膏，我有些站不稳，这下才体会到什么是失落。早知道，就应该学人家给自己的美腿买个保险！我算是明白为什么保险行业如此发达了，全是吃软饭的想捞点软饭！
而我呢？为了不便宜保险行业，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丢了迟子昊，还得自己掏腰包住院！我米小引就是一个悲剧！
然后我感觉脸颊一阵灼烫，条件反射一看，就看见云边还瞪大个眼睛看着我。
“你丫的，别瞧我，小心我把你当迟子昊给剁了！”
“行，你要还不泄气，我就把迟子昊逮到你身边，给你剁了！”云边像个老谋深算的军师，“不过，你先得把饭给剁了！”
云边故意把“剁了”说得很重，然后扬起他的白色西装就搭肩上，把饭盒递给了我！也不支会我一声就离开了！弄得我像被关的小学生，你要不把饭给剁了，你就等着爸爸回来，把你给剁了！
“诶，你去哪里呀！”我冲着门喊，老远也没听见回应，不一会儿，短信就来了！
“放心，我不会去找迟子昊，好不容易逮个机会乘虚而入，我能不求菩萨，拜祖宗呀！我去见不叫人，别感动哦！”
我想，你去见你家佛爷，我能感动个什么，竟臭美！打开那个饭盒跟拧慕容云边的脑袋似的，特带劲儿。
然后，不知道为什么我心一抽搐，就冒出比啤酒还冲的味道，鼻子一酸，就觉得自己是得了什么伤风感冒，眼泪星子也随着鼻子的抽搐开始撒野，还真有看什么都有朦胧美的感觉！
两个煎鸡蛋，白里透黄，不知道的还以为动漫超人来医院视察了！原来慕容云边离开是为了给我弄晚餐，“这丫的，贼有心！”
我一激动就哭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
泪掉在饭盒里，夹起筷子翻开鸡蛋，下面是格外分明的米粒，两个鸡蛋眼珠下是一张笑的特别扭曲的嘴，这一相称，就看出来那是一个笑脸，可我总觉得那张嘴有些蹊跷，拾起一看，那是一只烟，我见过那种烟，是四百多元一支，整包就得一万多。
“这丫的，真不把钱当宝看！”
我一扔筷子，觉的这几口就得吃掉一万多块，怎么吃怎么觉得反胃！心里堵得慌，就想把刚吃进去的一口给吐卫生间去。
艰难起步，就看见我那双病号鞋像两个迎宾大爷似的，虽然长得让人不敢恭维，可站的挺好。
我知道那是云边的杰作，以前和他写信交往的时候，他就说过，他会让自己深爱的女生在生活的每个细节里感到浪漫！就想起以前他写给我的信，我怀疑是打过底稿的。不然，怎么连每一个符号都长得字模字样，没有一点污痕呢？
我突然觉得把一上万元的大餐吐卫生间太可惜！
于是，狼吞虎咽的就把它给剁了，把莫彤彤和子昊给我的悲伤一同吃进肚子里了！我想我还真的感谢云边呢？
“他丫的，就是一个算命的，看准了事给蒙一事，把人乐的一愣一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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