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棉香的生日被慕含霜的白事占据了这件事情一时间成为了慕侯府里面茶余饭后的谈资，慕仪不管是走在侯府哪里都能听到小丫鬟和婆子们窃窃私语。
“没想到四小姐竟然还要给二小姐让日子啊，前些天我看着主母让她待在兰院，心想着四小姐接下来必能得到主母的青睐呢，没有想到怎么也比不过二小姐。”
“可不是吗，抱养的哪能跟亲生的比。”小丫鬟嫌弃地说。
“恐怕还不仅于此，夫人很是讨厌当年棉香小姐的生母呢。那个姨娘看着不是京城人士，听说是白昭城的。夫人说是南边的妖女迷住老爷，现在棉香小姐长得越来越像她姨娘，可不让主母犯愁。”
慕仪霎时间顿住脚步，余光轻微地撇向那群人，却似乎觉察到一丝有用的信息。
那些人一见到慕仪在她们身边，对于这个大小姐还是有着敬畏的，纷纷收住了嘴不敢多话。
慕仪径直走向那个年纪稍微大一点的婆子，其余个人见到慕仪的样子以为慕仪要抓她们问罪，纷纷四下避散。
婆子见到逐步走来的慕仪，心里有点发怵。
“你不必害怕，我只是想问问你几件事情而已，问完你就可以去继续打扫庭院。”慕仪看着众人害怕她的眼神，叹了口气。
那个婆子点了点头，她不是姚氏的人，只不过在慕侯府待了许久，混个生活而已。
慕仪示意了一眼身后的水秀，水秀从怀中拿出一两银子递了过去。
婆子战战兢兢地接过了银两，“大小姐想问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
“方才我听说慕棉香的姨娘是白昭城的人？你除此之外你还知道什么？”慕仪平静地询问，然后提起神听着。
那个婆子没有想到慕仪问的是这个，“棉香小姐的姨娘听口音，她们的确说是白昭城的人。好像听说是老爷在外面风.流，这才怀上四小姐，被老爷带回来安置的。”
慕仪想起之前姚氏和慕元清争吵激烈的时候，有提起过慕棉香的姨娘是个妓妾，当即问道：“那个姨娘是什么出身的？”
“这风.流嘛，自然是那种女人了。”婆子使了个不好意思的眼色给慕仪。
慕仪瞬间明白了是什么女人，“那你清楚父亲是从哪里带回来的？”
婆子怔楞了片刻，回想了好一会才迟疑地道：“这我可不知道了，不过记得当年那个姨娘入府的时候，我还跟她说过话，听她的话音都是白昭城那边难明的方言。”
慕仪心里莫名地觉察到异样，这么说来这个姨娘是白昭城那边来的，至少在接过来的几年都是在白昭城那边生活的。
话音都是白昭那边的方言，就是并没有在京中居住过，并没有混上京中的口音。
“小姐，老奴知道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你可千万别告诉其他人。”婆子看着手中的一两银子，露出欣喜的神色。
“嗯。”慕仪轻轻地点点头，让那个婆子离开，然而她却没有移动，还是站在那个地方。
她极力地思索着，觉得本来看似断了开来的线索，却又开始可以串了起来。
她觉得十年前的事情并不简单，至少慕棉香的姨娘就是那件事情的一小幅拼图，说不定能从中找出一丝端倪。
就在水秀跟着慕仪静默了片刻后，慕仪忽然启声道：“水秀，我之前吩咐你去问慕年的生辰可是问到了？”
“慕年少爷的生辰正是棉香小姐生辰过后的第十天。”水秀回复道。
“竟然这么近。”慕仪怔了怔。
“是啊，奴婢也没有想到挨得这么近。”水秀没有觉察到两者生辰的异样，但是看着慕仪紧攥的眉头，像是在思索这什么。
慕仪是在想着这段时间是慕元清到白昭城那边去了，所以京中的不是慕元清？毕竟白昭城来回都要半个月的路程，而且其中肯定会有一段闲住的时间。
那慕棉香和慕年的生辰挨得这么近，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其中有问题了。
为什么慕元清明明掌握了如此显而易见的证据，却迟迟不敢公之于众。
而且徐氏对他现在也没有什么好的助力，若说以前是念在徐老太医的份上，那徐老太医不在后几年，徐氏也对慕元清没有多大助益了。
慕仪沉默了片刻，突然朝着柳姨娘那边的院落走去。
水秀看着自家小姐突然的异样，讶异地问道：“小姐，你刚才不是要回房吗？”
“我现在去找柳姨娘。”慕仪没有改动脚下的步伐，她直觉今日若是不问清楚柳姨娘她都不会心安。
柳姨娘和慕如柳正在院落中的树荫下绣着绣花，趁着白日有阳光在赶工，晚上就不用再挑灯绣了。
两人突然听到清冷的院门外传来脚步声，翠儿好奇地朝外探头看了一眼，发现是慕仪，有些惊喜。
她带着慕仪进了院子，一边告诉柳姨娘：“姨娘，小姐，大小姐过来了。”
慕仪记得几个月前翠儿被姚氏打得浑身是伤，只能躺在床上，现在看她叽叽喳喳的模样，想来完全好了。
慕仪坦然地对柳姨娘道：“姨娘，今日过来我是有一事想要问问姨娘的。不知道姨娘能不能行个方便。”
柳姨娘听到慕仪这么一说，知道慕仪只想和她两个人聊天，于是将手中的绣活交给了翠儿，对着慕如柳和翠儿道：“你们俩先绣着东西，我和大小姐进屋子里聊。”
慕仪让水秀也在外面，和柳姨娘一同进去了屋子里面。柳姨娘她们住的地方有两间房间，刚好够慕如柳和柳姨娘住下。
她此时进的是柳姨娘的房间，整个房间的装饰一眼可看，除了里间陈旧的木床，以及一些柜子，就只有她们坐在这里的木椅子和身前的木桌子。
“大小姐找我是想要问什么事情？”柳姨娘有些忐忑不安地问着。
慕仪直接坦率道：“我想问问姨娘还记得十多年前，就是母亲怀上弟弟的那年，父亲可是有外出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