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她也很想问一个为什么,就算她想,她的心也不会允许,她身上的伤好不了,心里的疤痕也抹不掉,这一刻,她真的很羡慕兰西,可以把过去忘得一干二净,可以让一切重新开始。
季霖森没有回洛斯理的话,洛斯理看着季霖森离开的背影,替安君泽摇头不值,转念一想,他并非安君泽,又有什么资格替他不值呢?毕竟这两人之间的过去,他是一无所知的。
手中温度的骤离让安君泽难受的苏醒了过来,他脑袋昏昏的环视四周,发现季霖森不在了,那……只是他的梦吗?
“我怎么在医院里?”安君泽努力的回想着之前的事,记忆里的画面模糊不清,他好像很困很困,然后好像还撞车了……
“安少,你感觉如何?”洛斯理担忧的询问着。
“我……”安君泽支撑着坐了起来,正准备回答却在不经意间看到了胸口那一片湿润,“她……来过?”
“嗯,走了一会。”洛斯理不敢告诉他,季霖森是才走的,他怕安君泽会不管不顾的拖着这样的身体追出去。
“原来不是梦……”安君泽有些失落的抚摸着湿润的棉被,她……会不会是为自己流得眼泪?会是这样吗?他可以对他们之间有所期待着吗?
安君泽的嘴唇苍白得毫无血色,除了眼眸还是宛若黑曜石般晶亮耀眼,整个脸都白得吓人。
“安少,眼下还先调理好自己的身体吧,公司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处理了。”洛斯理开始按医生的嘱咐给安君泽剥着药片。
“洛斯理……”安君泽低低叫了一声。
“嗯?”洛斯理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医生说过有什么忌口的吗?”他继续问道。
“说忌刺激性口味,最好清淡。”洛斯理有些诧异。
“那晚上吃粥,你现在去买吧,医院的营养餐不怎么样。”他开口道。
“好,我现在就去买,来,把药吃了。”洛斯理将药片与水一并递给了安君泽,就走了出去。
静谧的空气里,安君泽放下手中的药与水,压下浑身的不适,掀开被子,撑着虚弱的身体下床,只是还没有走下地,身体就已经虚弱发软了,阵阵头晕让他的手紧抓着床头的栏杆,五个指骨攥得发白,剧烈颤抖着,看得人心悸。
“霖森……”他呢喃着,虽然身体不适,可是他的内心却已经变得想春天一样明媚温暖。
他调整呼吸,魅惑的薄唇没有一丝血色,闭眸,连浓密的睫毛上都是因为不适而渗出了汗珠。
他知道洛斯理在骗他,棉被上温度分明是才走的,现在,他或许还可以追的上她,他镇定了一下,缓慢的走了下床,每一步都是那么虚软不实。
霖森,你等等我。
苍白的俊脸上,薄唇淡淡抿着,那一双深邃清亮的眸子带着璀璨的光芒,此刻,他仿佛清醒地听到她曾经说过的每一句话。
一桩桩,一件件,幸福与痛苦交织的过去,那些痛苦的过去像带毒的匕首刺入他的心脏,可哪又如何?就算过去痛苦不堪,他也不会放手!
有人曾说,不遇痛苦怎知幸福可贵?若无痛苦又怎知幸福是甜?
哪怕未来可能只是一片绝望的苍白,可只要她愿意等他,给他一个弥补的机会,他就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
“安少,你要去哪啊?”洛斯理背靠着走廊的墙壁,双手插着裤兜。
安君泽无力一笑,他早该想到洛斯理那么耿直的答应,无非是早就看出他的意图了。
“我要去追上季霖森!”索性,他也不隐瞒了。
“你现在这个样子出去不是追人,是找死。”
“她来了,证明她还在乎我,如果我不抓住这次机会,也许以后都不会再有了!” 安君泽苍白的脸,已经沾染了细密的汗。
“回房休息吧,我不会让你这样去追她的。”洛斯理按住了安君泽想要向外走的身体,可是安君泽却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
两人僵持了一会,安君泽缓缓开口:“那你开车,带走去追,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不然那怕是爬我都要爬出去!”
安君泽的话让洛斯理震惊在原地,他不仅怀疑起来,说出这样话的人,真是的安君泽吗?
僵持的最后是洛斯理的妥协,他开着车一路狂飙追着不知去向的季霖森,他们只能跟着导航去穆清宇的家。
飒飒的冷风,在飞快的车速中吹得呼啸起来,崭新的车子闪烁着璀璨的光芒,像是带着追风般的速度,还有不要命的胆量往前冲着。
前方路口的交警蹙眉看着他们的车,抓起口哨来尖锐地吹了一声,打着手势让他们停下。
“已经严重超速了!”洛斯理懒懒的回答着。
“不许停!”他只希望快一点,再快一点。
“行,事后算你的。”洛斯理盘算着如果要吊销驾照就让安君泽去受着。
“好。”安君泽并不在乎这些,他只在乎能不能追上她。
……
季霖森捧着温热的奶茶走在马路上,一路走走停停,心中更是起起伏伏,仿佛手中温热的奶茶一入口就变得冰凉无比。
迷茫的眼神,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城市,这个城市里,她很孤独。
季霖森的脚步停在了一间房产中介处,她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是时候从穆清宇的家里搬出去了。
季霖森看了看中介提供的房屋照片就交了定金,定下了房子,这些年她的积蓄几乎都快用得差不多了,接下来的日子,她也要开始找工作了,只是她的年纪也有些不好找工作了……
正思索着怎么向穆清宇开口时,她在别墅的必经之路上看到了安君泽,他虚弱的坐在车上,大打开着车门。
洛斯理看到了季霖森就自觉的走到一边去,季霖森站在原地,紧张的握紧了自己的包。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他不应该是在医院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