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似乎有什么东西彻底撕裂开了,伴随着那阵撕裂,她选择了沉睡,而影子成为了她。
只有当恨意褪去,爱意重燃的时候,那个沉睡的她,才会苏醒,亦如影子代表恨,而她代表爱一般。
恨与爱,交织缠绵。
当五双魔爪伸来时,影子成为了季霖森,她一口咬了上去,她宛如来自炼狱的厉鬼,无畏身上的任何疼痛,仿佛身上所有的感知都丧失了一般,痛觉只会令她笑得越发阴森可怕。
她嘴角流淌着鲜血,眼眸腥红嗜血的抓着一个女犯人的头发,还不停的用拖着啪啪啪的扇着女犯人的耳光。
“让你欺负我!欺负我啊!”
周围的女犯人都被季霖森突然的性格大变给威慑到了。
最初季霖森人兽无害又柔弱好欺,再加上狱警的格外照顾更让这些女犯人变本加厉的欺负季霖森。
“还抢不抢我的饭菜了?”
“不了,不了。”
“还敢在我床上尿尿吗?”
“不敢了,不敢了。”
“还想毁我容吗?”
“不想了,不想了。”
女犯人连连求饶,在监狱这种地方若不想以后被继续欺负,这个威信她必须立起来,收拾完这些女犯人后,心中一阵畅快。
“从现在开始就是属于我的时代了,也是属于我的人生了。”没错,从此刻起她将不再是影子,恨意将让她一直存在下去。
她——因恨而生的影子。
半夜,女犯人企图报复季霖森,可反被季霖森用被子捂住了,最后惊动了狱警,五个人全都被关了三十天的禁闭。
小黑屋的日子不太好过却也算不错,至少她可以安心的吃饭睡觉,她的伙食还算不错,三十天时间一晃而过。
之后,季霖森变得像一个母夜叉一样,所有的女狱友都怕她,因为谁都没有办法像她那样不要命,她们都还想着早点出去。
春节的时候,安君泽再一次去探视了季霖森,这也是他最后一次探监。
“听说你最近表现得不错,有减刑的可能。”
“你到是知道的很多嘛?”季霖森意义不明的笑着。
“你好像不一样了?”安君泽觉得季霖森这一年来的改变有些大。
“监狱可是一个特别能让人想清楚问题的地方,毕竟这是坏人的聚集地。”
安君泽被季霖森堵的无话可说,他真后悔自己又没骨气的来探监,活生生将在半年前说过的话变成了放屁。
“安君泽,如果我告诉你过去的一切都是兰西的自导自演你信吗?”
“季霖森,你是疯了吗?”
“说到底你只是不信我罢了。”
“兰西这样做对她有什么好处?你知道吗?这些年她一直为你说好话,还劝我来看你!”
“她?还真是婊子立牌坊!”季霖森觉得好笑极了。
“你!!”安君泽真是没有想到季霖森已经变得这样不可理喻了。
“其实你也是不介意给兰西做情夫的吧?”
季霖森的话激怒了安君泽。
“看样子你牢是白做了!”安君泽隔着玻璃用手指着季霖森,“我以后再来看你就不姓安!”
安君泽拿自己的手工西装外套,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因为他,那个她抛弃了作为了影子的自己,还把一颗真心给了他,结果换来的却是被他亲手送进了监狱,他又有什么资格生气?!
不过,没有他的绝情,作为影子的自己又怎么能再次重见天日呢?
今后,她在监狱所遭遇的每一天,她都会在未来好好清算。
爱之深,恨之切,一切不过刚刚开始。
“头,你回来了?”曾经的女犯头子开始讨好着她,时光这种东西很是无情,无情到改变一个人连招呼都不用打。
“嗯,你们一边去,我要休息了。”
女犯人们赶紧躲进了角落里,如今她的话是绝对的存在。
——我既是另一个你,为何不放我自由?
阳光透过铁窗倾洒在季霖森的身上,没有一丝温度,她看着阳光,突然的轻笑起来,那是一种极为妖治的笑容。
……
三年整,季霖森减刑成功。
高墙外面的阳光热辣刺眼,可她却微笑着迎接,这三年的时光她要好好讨回来,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她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的酮体,皮肤干枯松弛失去了光泽,上面还有许许多多的疤痕,有的是初入监狱时那些欺负她的人留下的,有的是她后来打架时留下的,这些疤痕时刻提醒着她,这三年她是怎样渡过的。
电视里不停翻滚播出着关于安君泽订婚的消息,他即将在下周与顾氏集团的千金订婚,这是这两年她得到的第一个关于他的消息。
后来的他,果真说道做到的对她不闻不问,以至于她出狱了都不知道。
那颗仇恨的心与爱慕的心,终究交叠在一起,相互焚烧着,季霖森冷笑的关掉了电视机。
她穿上了一身火红的长袖连衣裙,遮盖住了她身上所有的疤痕,懒懒的拿着卷发棒打理着自己的头发。
敷上面膜后,季霖森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兰西没好气的拿着一堆护肤品走了进来,如果不是需要季霖森去替自己闹婚礼,她才不会收留季霖森,更不会任凭她的差遣。
“睡死得了!”兰西将护肤品与请帖一起丢在茶几上,动作很大,可季霖森却没有醒来的痕迹。
兰西恶狠狠的盯着季霖森,等事成了她一定会把这几天受得气全部还给季霖森,眼下只能忍她。
季霖森看着兰西愤愤离去的背影只是讽刺一笑,就翻身继续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