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枫满脸“感激”,鼻涕眼泪全流出来了,顶着红红的鼻头,跌跌撞撞的追上来:“馥郁,别走,交出骨玉……阿嚏——”
馥郁咯咯的笑了,将骨玉给他丢了回去,道:“收好了,三日之后,本公主再来取!到时,你可要守好了!”
夙枫忙不迭的接住骨玉:“阿嚏——”又瞧见自己手背上两排小小的牙印,瞅了馥郁的背影一眼:“真怀疑你的真身是一只狗了!阿嚏——一口能咬那么深!这次是我没防备,下次再来,我一定要你对骨玉彻底死了心!”
馥郁撒出的粉末其实就是一种特别香的花的花粉,她从来都喜欢这种刺鼻的香味,可一般人,一般仙,一般妖魔都是受不了的,所以,她便将它当做一种防身武器,用得乐此不疲。再看夙枫,着了馥郁的道,接连打了两个时辰的喷嚏,喉咙哑了不说,现在整个脑袋都嗡嗡作响,甚是恼火。
晚间,蔓菁给夙枫送来了吃食,还有一壶叫梨花白的酒,他们这样的神仙,早就练过辟谷之术,就是一直不吃饭也是没关系的,可是,作为一个思慕情郎的青春美少女,总会找上各种理由出现在情郎眼前,现在的蔓菁就是这样一个状态。
蔓菁摆了小菜,满了酒,可夙枫依旧心不在焉的坐在一旁,似乎没看到这个小师妹。
这样冷淡的表现,蔓菁似是习惯了,笑吟吟的走到他跟前:“师兄,快来尝尝吧,我做了你最喜欢的糖醋里脊!还给你带了梨花白哟!”
夙枫始终没抬头看她一眼,一直在用心擦拭着手里的剑。
当然,蔓菁瞧见了他手背上的伤,一惊一乍的说:“师兄,你受伤了!”蹲下来想抓住他的手。
夙枫却麻利的让了开去:“无事,今日林中出来一只小兽,不留神便被它咬了!”一开口便是沙哑的声音,搞得蔓菁一脸紧张。
“师兄,你的声音!”
夙枫很快编了个借口:“近日海边风大,风寒罢了!不用在意!”
蔓菁痴痴地望着他,眼眸中尽是心疼:“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吧!”
夙枫干脆起身让开了些,声音凉到骨子里:“我说了不用,你走吧!”
蔓菁还要说什么,动了动唇瓣最终只是吐出一个单音节:“是!”转身出了屋子,肩膀不住的上下耸动,想是哭了吧!
我能理解蔓菁现在的心情,满心欢喜的想见他一面,却换得这样冷冷淡淡的态度,换做是谁也会很难过的。
再看夙枫,抬起手背瞧了瞧,愈加生气了,那张脸冷得都快要结冰了。
三天一晃而过,馥郁果然准时出现在夙枫眼前,穿了身红色衣裙,一手挣着油纸伞,一手把玩着手里的镯子,笑着问:“三天期限已到,本公主来了,你打算亲手献上骨玉,还是我自己找?”
夙枫依旧一张冰块脸:“大言不惭!想要骨玉,先过了我这一关再说!”
馥郁一脸惊讶的表情,指着自己的脑袋问:“你要跟我打架?”
夙枫手里攥紧了剑柄,还真像要和馥郁大战三百回合的样子。
馥郁叹了口气,咬着食指可怜巴巴的说:“可我是女孩子啊,怎么可能打得过你?”偷偷望了夙枫一眼,继续道:“如果真要打也可以,可是你要保证不能伤到我的脸啊,女孩子最重要的就是脸蛋了,伤了可就没法嫁人了!”
夙枫道:“只要你莫再来找麻烦,我定不会伤你一分一毫!所以,快些离去吧!”
馥郁一步一顿的来到他身边:“其实,那天我本可以带走骨玉的,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还你吗?”
夙枫哪有时间去想这个问题,更何况馥郁的脑回路好像与常人不同,谁能猜得到。
见夙枫不语,馥郁望着夙枫说:“因为本公主觉得你很有意思啊!哈哈……”
夙枫的脸黑了黑。
馥郁仔细捕捉着夙枫的每一个表情,看见他的表情终于有了些变化,开心的笑了:“本公主今天可真要带走骨玉了!”
真正动起手来,馥郁根本就不是夙枫的对手,真不知道她哪来的信心和勇气,今天一定能够带走骨玉?
夙枫肯定也是这样想的,不屑的说:“那今天要令你失望了!”
闻言,馥郁忙不迭的爬到夙枫前:“怎么会,难道骨玉不在望月刹海了?”
夙枫别过头去:“在……在望月刹海你也带不走!”
馥郁掰正夙枫的脸,严肃的问:“难道你将它藏起来了?”
夙枫终于抬起眸子,瞧了馥郁一眼,动了动喉结,吐出一个字:“嗯!”很快便再次别过头去,不再看她。
馥郁气呼呼的说:“不行,你得带我去找,这望月刹海这么大,骨玉那么小,我一个人找到天黑也不一定能找到吧!”拽起夙枫的胳膊就往前走,
可是,夙枫像是在这地上扎了根一样,稳稳的站在那里,馥郁根本拽不过他,只得放弃,撩起袖子,露出白净的胳膊,气愤的说:“是你逼本公主的!”
听得馥郁这样说,夙枫绷紧了全身的神经,全身心戒备,毕竟他只知道魔界有个公主诡计多端,法力高强,她若想对付一个人,可以想出几百种方法,非要那人不服也得服!想不到这样恶名昭彰的魔女就在自己眼前放出狠话,也有些担心她会干出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来!
不想,馥郁只是气呼呼的站在夙枫面前,双手叉腰,有点儿泼妇骂街的样子,朝着夙枫说:“本公主长得不好看吗?”
夙枫愣了愣,显然没想到她会这样问,馥郁生得标志,是个男子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夙枫自然也是一样,嘟嘟囔囔的说:“好……好看!”
听得夙枫的回答,馥郁直接凑到他眼前:“我要你看着我的眼睛说!”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
夙枫抬起眼眸正好撞上馥郁的目光,眼眸中映出馥郁的身影,接着便出现一道道重影,夙枫暗道不好,可惜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