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老鸦落在身边的大树上,发出惊悚的叫声,吓了我一跳,四火抱住我的胳膊:“阿颜别怕,我在呢!”顿了顿,接着说:“你今天生气是因为夙枫吗?”
我不言语,总不能跟它说我在和一个素未蒙面的不知名的女子生气,在吃醋吧!这样多丢人啊!
四火靠在我的胳膊上说:“我曾听师兄和师父说过,夙枫爱过一个女子,叫小郁,她死了,夙枫守了她一千年,这是怎样的执着?阿颜,听话,我们都不希望你不开心,等我们离开这里之后,我们就给师兄写信,让他下山找我们,我们不要夙枫了,好不好?”
我以为我不会在乎夙枫喜欢别的女孩儿,毕竟他这样的优秀,可我高估了自己,我奢望着能够做他的唯一,若是不能,我愿再不见他!大不了如莫白一般回枫香山睡上几年,等着失忆无感综合再次严重起来,让我忘了一切。
我发出一个单音节:“嗯!”
四火十分激动,一个鲤鱼打挺就站了起来,将我的脚从水里捞出来,洗了手帕给我擦了脚,重新穿上鞋袜。
我有些好奇:“四火,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啊?”
四火笑嘻嘻的说:“师兄答应我了,只要我在山下将你照顾好了,回去就将我的书还给我!”
我嘟着嘴巴说:“我还以为你良心发现要对我好一点儿了,原来只是为了你的那些书!哼……我还没有你那些书重要了!”
四火嘴巴张得圆圆的:“阿颜可不能这样说,为了你,这一路上看到那么多女孩子,我可都没上去搭讪!”
我不好气的说:“少来吧!就你这样,即使搭讪了也没人会理你吧!”
四火愣了愣:“阿颜说话越来越直白了,直戳痛处啊!”
我往回走去,四火跟在身后叽叽喳喳的说:“阿颜,你现在怎样都算失恋,我们得玩一点刺激的,助你早日走出痛苦!”
我摆摆手:“一切得等出去了再说,我们现在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解决,这幅画中我还画了牧野,现在得保证他别出来捣乱,明天我们就去找他吧!”
四火忙问:“那莫白怎么办?”
我边走边说:“他和离舞肯定有很多话要说,我们完事儿了再来找他吧,至于莫小白,也不知道他会什么时候出现,还是已经在雪傍山睡着了,就祈祷他在这几天不要出现吧!”
四火点点头:“嗯,听你的!”
我们回到客栈,跟离舞说了想要蹭着住一晚上,借着这个机会,我也跟离舞坦白了一切:“现在的你在一幅画中,本来你会在这里度过余生,然后灵魂便可入轮回,可今天你的血流到画中,你只能永远留在这里了。不过你放心,这样的话,你便可永生不灭,在你的世界里,我给你画了莫白,他会永永远远的陪着你!”
离舞捋了捋耳边的发丝:“那么,今天我见到的莫白,他是真的吗?”
我思虑片刻,还是决定不要骗她:“对,他是真的,可他不能留在这里,我会带他回去!也请你们珍惜这几日相处的时间吧!”
离舞再次问我:“你们会在这里停留几日?”
我逃开她的目光,望向窗外:“也许三日,也许十日,说不准的!”
离舞勉强笑了笑:“我知道了!谢谢你让我再见到他!早点休息吧!”出了屋子。
我站在窗边望着她,走进了莫白的屋子,而后里面的灯灭了。
次日,我起得很早,到溪边采了露水,四火今日出奇的勤快,也帮我采了一杯露水,可给我的感觉还是无事献殷勤,只为了它的书,我们商量着就不要回去打扰莫白和离舞了,直接启程前往聚尚城镇远侯府,打探一下牧野的情况。
半日的路程,走得我口干舌燥,我央着四火变成一匹马,驮我一段路,可它死活不肯,说什么这样林间漫步很有意思,我真没搞明白它这脑袋里装的是什么,怎的就会出现这样的想法,因为我们可是走在深山之中!
林间漫步的乐趣没体会到,却遇到一件十分惊悚的事情,具体如何惊悚,且听我慢慢道来。
山清便意味着水秀,我们走得实在太累了,遇见一弯小溪,便停下来歇歇脚,我在溪边洗了脸,希望能赶走些热气,四火直接跳进小溪中准备洗个澡,化作兔子这样的天气真的很热吧,我就在一边等它。
我瞧见小溪两侧横亘着一根长满青苔的木头,像是独木桥,我有些疑惑:“这样人迹罕至的地方,怎还会有独木桥了?”
这时,四火洗完澡了,抓起独木桥一个后空翻后稳稳的站在桥上,笑着朝我招招手:“阿颜,瞧好了,我给你表演一个绝技,走平衡木!”随即在独木桥上又蹦又跳,样子好生滑稽。
我很配合的给它鼓鼓掌,眼看四火就要离开独木桥了,可独木桥却活了,窸窸窣窣动了起来,四火一个重心不稳,直接栽倒小溪里,
我赶紧喊它:“四火,快回来!”
一晃眼的功夫,一个超级大的蛇头立在四火身后,长长的信子吐到四火脸上,四火直接被吓晕了,脑袋一晃,再次跌进水里!
我顺手捞起一个石头朝大蛇砸去,希望能够吸引它的注意力,它不至于一口便将四火给吞了,虽然也不知道四火会不会被它消化掉,但想到要跟着它去便便中将四火翻出来,绝对是一件十分痛苦的的事情。
我这一石头砸的很准,就砸在它的脑袋上,成功吸引了它的注意力,大蛇俯下脑袋,嗖一声便来到我跟前,我的第一反应便是逃,可我的两条腿怎么可能跑得过游走的大蛇呢?
结果便是我被它活捉了,被缠得越来越紧,每吸一口气都十分困难,没错,我就快要窒息了,现在该换成四火明日在大蛇的便便中帮我收尸了,我这样一个大活人,肯定会被它消化得渣都不剩了,我使尽全身的力气喊道:“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