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五十两银子放在桌上,押了小,引来众人一阵异样的眼光,我怯生生往后缩了缩,有些尴尬的笑了:“各位兄台有什么问题吗?”
一人道:“这可是花老板的庄家,今个儿他老婆临盆,特地开这一场,赌他孩儿是男是女呢,押大是男孩儿,押小是女孩儿!若是赢了,花老板以三倍偿还!”
我看着桌子另一端白花花的银两,那么多人押大,足以表明花老板想要个儿子,我们也不认识花老板,要不考虑一下随大流,我把这个想法和四火说了,四火坚决要坚持自己的决定,我也就舍命陪君子了!
我们在这儿等了快有一个时辰了,四火的耐心早就花光了,这里看看,那里瞅瞅,终于被一桌麻将吸引了全部注意力,蹦到一个胖大叔身边趴着,四火很聪明,只是瞧着他们打了一圈,这些规则已经摸透了,开始第二圈时,胖大叔出错牌了,四火忙不迭的制止他:“不能出这一张……”
一鸣惊人,众人纷纷大叫起来:“妖怪啊——”随后开始四处逃窜,
一只兔子开口说话就能引起一场不小的混乱,而在出现妖怪的混乱中临危不乱的,只有除妖师,能出现在这个场面中的便是好赌的除妖师!
一看情况不妙,我赶紧捞了四火往外跑,一黑衣男子腾空而起,转眼便挡住了我们的去路,众人也不想着逃命了,这样一场免费的热闹不看白不看。
我愤怒的拍了四火的脑袋,从牙缝中挤出一句:“一天不惹事你就皮痒了是吧?”
四火委屈的看着我:“是那胖子太笨了!”
黑衣男子板着一张脸:“这位兄弟,交出你手中的妖怪,莫要被它迷惑了心智!”
我尴尬的笑笑:“这位兄台眼花了吧,何处来的妖怪?嘿嘿……”
黑衣男子的眼光一直没有离开四火:“那在下就不客气了!”说着便拔出把古怪的宝剑,看上去并不锋利,被砍了虽然不至于见血,但肯定还是会很疼的。
我不禁浑身一个机灵,赶紧摆摆手:“兄台且慢动手,有话好好说!唉,你说的是真的,它的确是只妖怪,不但抢了我的老婆,而且特别贪吃,每日住在我家,对我呼来喝去,我也是十分恼怒,却无能为力,幸得今日遇见大侠,望大侠高抬贵手帮我收了它,救小弟于水火之中,小弟就是当牛做马也是情愿的!”一边说着,一边手舞足蹈的比划着,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要蹭到门口,以便逃跑。
除妖师安慰我:“小兄弟且放心,你只要把它交给我,我一定要它魂飞魄散!”
这一句,吓得四火一个机灵,恶狠狠的瞪着我:“阿颜,呜呜……”
我赶紧捂住它的嘴巴,万分难过的说:“可怜小弟八十岁的老母还在它手上,小弟实在不敢放肆,兄台可否先想个办法,救了我母亲出来?”我们已到了离门最近的地方,望着那黑衣除妖师被我忽悠了,像是在思考着怎样除妖,我低声对四火说:“变把刀!”
四火果断炸成一把亮闪闪的大刀,我攥紧刀柄胡乱挥舞着:“不想死的让开!”
众人大惊失色,让出一条通道,我头也不回的跑了出来,跑了很远,没见追兵,将大刀扛在肩上,有点像二流子:“终于逃出来了,除妖师,想从本姑娘手中抢人,我剁了你!哼……”
一个可怕的声音在前方不远处响起:“你想剁了谁?”
我抬头一看,不正是先前那黑衣除妖师吗?天呐,他什么时候跑到我前面的,握着四火的手抖了抖,随后挤出一脸微笑:“好巧,又见面了,我说再见到那妖怪,一定要亲手剁了它!嘿嘿……”
除妖师不屑的说:“它不就在你手里吗?”
我尴尬的笑了笑,转身就往回跑,除妖师轻喝一声:“蛇鼠一窝,狼狈为奸!”古怪的宝剑飞上来,我赶赶紧收了大刀,可不能跟他硬碰硬,四火会死的。
只感觉后背一阵剧痛,我像个土豆一样跌到地上,摔得很惨,非常惨,我的脑袋里瞬间住进了几千只蜜蜂,嗡嗡作响,全身都在疼,像是要裂开了一样。
四火化作兔子蹦到我跟前:“阿颜,你还好吗?”
我摇摇头,撇撇嘴:“一点儿不好!”只见除妖师的宝剑已经朝着我们飞驰而来,我慌忙抬起手挡在眼前,大声喊道:“夙枫哥哥救命啊!”
眼前突显一阵刺眼的白光,随后便听到古怪宝剑掉在地上的声音,还有肉体和大地亲密接触的声音,甚是悦耳。
我小心翼翼的放下手,只见除妖师跌倒在地,摔得四仰八叉,比我还惨,我心里暗暗乐了。
除妖师大惊:“嵌越勾?你一个凡人,如何会有这样强大的法器?”
我起身拍拍灰尘,嘚瑟的说:“记住,凡人也不是好惹的!”转身扬长而去。
看热闹的众人只能让开一条道,没走几步,便听得一女子唤我。
“请留步!”
回眸一看,却见一女子朝我们走来,肤如凝脂,领如蝤蛴,朱唇皓齿,眉目如画,是个少见的美人,一袭白衣,仙气飘飘!
姑娘笑靥如花:“在下蔓菁!敢问姑娘可是玉颜?”
我尴尬的将自己打量了一遍,还是想不通她怎么就知道我是女的了,还知道我的名字?只能笑着同她打招呼:“蔓菁姑娘!”
蔓菁表情变得有些痛苦:“玉颜,我想请你帮我画画!”
听到这一句,我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只是这么快就接到生意,真是没想到啊,上次的心得体会可还没写呢,若是师兄知晓我带了莫白入画,免不了一阵唠叨,被师父知道可就更不得了了,耳朵保准得长茧子,不禁感慨师兄果然是师父的亲传弟子,两人惩罚我的方式都是一样一样的!
我苦笑着应道:“好!”
蔓菁轻笑着说:“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玉颜可否与我到茶楼一聚?”
我想了想,她既与我讨画,必定要同我诉说衷肠,在这儿大街上真不怎么合适,再者,万一她这些年的经历太过悲惨,她开讲之后停不下来了,我们也站不住那么久,果断点点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