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昭作为一个追求高雅生活的老神仙,这样的场合怎能少得了他呢,没错,东昭来到了凤鸣阁,可吓坏了老板娘,城主光临,可是凤鸣阁莫大的荣幸。
老板娘亲自招呼东昭来到雅间,送上最好的酒,嘱咐姑娘们好好打扮,今日有贵客,自己也抓紧时间补了个妆,可见,东昭果然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说不定老板娘也是他的桃花之一呢!
老板娘挑了几个姑娘给东昭带过来,都被他拒绝了,说什么只喝酒就好,果然活得久了,思维也变古怪了,若是只为喝酒,大可以去酒馆,何必来这儿撒一把银子呢?
姑娘们一个接一个上场,跳舞的,唱曲儿的上来一波又来一波,东昭始终没有抬头看一眼,只是靠在太师椅上假寐,不时饮上一杯酒以示他没有睡着了。
王牌总是用来压阵脚的,月茵在最后一个出场,但她并不像其他姑娘一样坐在台上抛头露面的表演,只是坐在轻纱帷幔后,缓缓拨动琴弦,琴声悦耳动听,用余音绕梁三日不绝来形容一点儿也不为过。
我虽不懂音律,但回忆里月茵的琴弹得真的好,可现在现实生活中的她,就连简单的宫商角徵羽都搞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这样一个才女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再看东昭,毅然被月茵的琴声吸引了,先前慵懒的样子不翼而飞,把玩着手里的酒盅,扬起嘴角,眯着双眼,深邃的眸子像是要将她看穿了,自语道:“妙哉!”
这一句夸赞正好被老板娘听见了,老板娘在屋外徘徊半天正愁找不到与东昭攀谈的借口,听他这么一说,灵光一闪,推门而入,给东昭介绍了有关月茵的信息。
“城主好眼光,这月茵啊来我们凤鸣阁不久,打小便是个孤儿,前不久,她师父死了,只能来到风尚城谋生,弹得一手好琴,在座的各位爷,大部分都是冲着月茵姑娘来的!”
月茵谢幕离开,东昭也起身离开了,老板娘不好阻拦,只能兀自尴尬的站在那里,暗自感叹道:“当真是个怪人!”
往后的日子,东昭每晚都会来听月茵弹琴,月茵当然也知道二楼雅间里有这么个人每天都在看着自己,听着自己的琴声,虽不曾搭讪过,却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像是知音!
那一日,月茵弹完曲子,照例谢幕离场,却被一醉酒的富家少爷拦住,富家少爷笑声痴狂:“小生对月茵姑娘仰慕已久,姑娘可愿与小生共度良宵?”脚步都有些站不稳了,在身旁姑娘的搀扶下勉强朝着月茵拱拱手。
月茵很是反感这些纨绔子弟,但出于礼貌,还是福了福身子:“多谢公子抬爱,月茵只是艺伎!”
富家少爷推开身旁的姑娘,半眯着眼睛说:“都来到这种地方了,还装什么清高?”伸手便搭在月茵的肩上,月茵慌忙往后退去。
富家少爷歪着脑袋,笑了:“还是,觉得小爷给的银子太少?”大手一挥,撒出一把银票,笑得更开心了:“这些,够了吗!”随即打了个酒嗝,抬手便抚上月茵的脸庞,吓得月茵抱着七弦琴连连后退。
“公子请自重!”
富家少爷沉下一张脸来,右手僵在半空中:“不识抬举!”撩起袖子,举步再次上前:“小爷能看中你,那是你的福气!”
就在这时,东昭飞身而下,将月茵护在身后。
月茵自是认出了东昭:“是你?”
东昭朝着她微微一笑:“琴弹得不错!”
富家少爷见两人无视自己的存在,更是愤怒,指着东昭大言不惭的说:“哪里来的小子,敢跟小爷抢女人?让开!”
东昭也不生气,只道:“公子何苦为难一个姑娘?”
富家少爷打了一个酒嗝:“小爷今晚就要她给我暖床!你小子能怎样?”
敢对东昭说出这样的话真是胆大包天了,引得众人一阵唏嘘,老板娘更是急出一身瀑布汗,拿着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慌忙上前打圆场。
“梁少爷,您眼前这位是我们风尚城的东昭城主!”
听得这一句,梁少爷的酒瞬间醒了大半,舌头打结的说:“城……城主?”微微侧脸望向老板娘。
老板娘点点头。
东昭瞬间拉下一张冰块脸,声音冷得叫人害怕:“自己滚出去还是我踢你出去?”
看见这一幕,我不禁感叹这东昭的演技可真好了,能够瞬间在喜怒哀乐之间切换,大写的一个厉害啊!
梁少爷傻傻的笑了:“我自己走!”转身就开溜。
东昭一把拎住他的后衣领:“我说的是滚!”
梁少爷只能听话的滚了出去,那样子有点儿像狗熊,怎么看怎么滑稽。听夙枫说,东昭管理风尚城很有一套,法度严明,手段花样百出,今日看在梁少爷是外乡人的份儿上只是让他滚出去,已经是最轻的惩罚了!
看着梁少爷滑稽的动作,月茵掩面而笑,弯弯的眉,细长的眼,如碧波般清澈的眸子,就这样悄悄的流进东昭的心里,触动了他的每一根神经。
东昭望着月茵的笑脸不由自主的笑了,拱手道:“月茵姑娘可愿与东昭共饮一杯?”
月茵福了福身子,引了东昭上楼:“公子楼上请!”
东昭微微拧起眉头:“凤鸣阁的酒不如我府中的佳酿,姑娘可愿与东昭回府?”
月茵愣住了。
老板娘悄悄靠到月茵耳边说:“被城主瞧上,是你的荣幸,去吧!好生伺候着!”
月茵抬起眼眸,正好碰上东昭的眼神,再次低下头。
东昭捉住她的手腕,笑道:“不说话,那就当你同意了?”牵着她出了凤鸣阁。
众人目送两人的背影离开,而后连连叹息,男子叹息月茵就这样走了,自己撒了大把的银子连多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了,可无奈对方是自家城主,也没人敢发作;女子则感叹东昭走了,遗憾自己没有成为他万千桃花中的一朵!不知有没有人与我一样觉得他们二人很是般配,天生一对璧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