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东昭孤身一人来到崂山仙府,求见掌门端木修,表明来意。
端木修婉言回绝了他:“魔女被封印在望月刹海千年之久,若是此时打开封印取血,定会给她逃跑的机会,若是她逃了出来,指不定会给天下苍生带来怎样的灾难!东昭仙上闲散惯了,但也不能不为众生考虑一下!”说完便拂袖而去,完全不给东昭面子。
看到这样的场景,我不禁感叹道:“这东昭做神仙做得到底有多失败啊,精怪恨他,就连神仙也恨他,他来这风尚城当城主肯定不是为了体验民间疾苦,而是为了躲避仇家!”
夙枫摸摸我的脑袋:“端木修和东昭的确有些过节,可端木修也不至于在这样的事情上为难于他,放眼众多仙家福地,怕是没有一家会同意打开望月刹海的封印!”
我咂咂嘴:“是不是那个魔女非常的厉害,只要她出来了就会搅得六界鸡犬不宁,鸡飞狗跳?”
夙枫不语。
我继续道:“不过也对,这些个神仙都是一根筋不会转弯的,只要是异族,都是统统排斥的!”
夙枫睨了我一眼:“你同情她?”
我义正言辞的说:“当然了,人家都死了那么多年了,你们还将人家的尸体锁在哪儿,叫人家死也不能安生啊!若是像大牛和狗蛋儿一样,尸骨不能入土为安就只能在天地间飘荡,做了个孤魂野鬼,那得多可怜啊!”
夙枫慌忙问:“你还看到了什么?”
我从肩膀上拿开他的手:“我看到了你,你是崂山仙府的神仙,守着望月刹海的人,是你!”
夙枫点点头:“是我,那一日,东昭去而复返,直接来到望月刹海,试图破了封印,是我阻止了他!”
说到这一点我立即激动起来了,因为夙枫哥哥真的很厉害,和东昭打了三天三夜,直接将他打得心服口服,乖乖离开了望月刹海:“夙枫哥哥,当初的你真厉害了,将东昭揍成那个模样,不养个十天半个月,他应该是没脸出去见人了!呵呵……”
夙枫拧起了眉头:“当初的我很厉害,意思是现在的我就不厉害了?”
我有些没心没肺的说:“如果你现在还是很厉害,就不会打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夙枫甚是无语,只能捏捏额角,叹了口气。
我以为他头痛,主动请缨帮他按摩,借机问:“夙枫哥哥,我知道那天放幻兽咬我的人是谁了!”
夙枫很享受的闭上眼睛:“再用点力啊!”
我停下手中的动作:“我跟你说话呢,别装没听见啊!”
夙枫依旧闭着眼睛,好似早已猜透我的答案一样,问:“谁呀?”
我生气的说:“东昭是同谋,他是故意设宴为你们接风,就是为了给那个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蛇蝎女机会,放幻兽咬我!”
夙枫有些不解:“何意?”
我将我看到的东昭的记忆告诉他:“那蛇蝎女在我们去找鸵鸟蛋的时候就已经来到城主府了,东昭和她达成协议,东昭负责拖住你,蛇蝎女负责灭了我,而东昭的条件居然是要抽干我的血,你说是不是个老怪物!”越说越气愤。
夙枫握住我的手:“得得得,别把气都撒在我的脑袋上,你看看,指甲印都那么多了!”歪着脸给我瞧瞧。
我惭愧的给他吹了吹:“我不是故意的!”
夙枫突然将我揽入怀中:“是我大意了,才叫你吃了这么多苦,是我该说对不起!”
我摇摇头:“才不是呢,如果这一路上没有你,我早就被饿死了!”
夙枫嗤一声笑了:“你啊!”
我也呵呵的笑了,问他:“你知道他们在画中发生了什么吗,他们本来有机会离开的!”
夙枫道:“东昭在赌,月茵会记起他的!”
我点点头,接着给他说了他们在画中发生的事情,月茵在屋子里找到了菱花镜,却发现唯一的出路上出现了另一个人,她不认得他,但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人是个坏人,她抑制不住内心的恐惧,不住的往后躲:“你……你不要过来!”
眼看房梁被烧断,已经塌了下来就要砸中月茵,东昭奋不顾身上前救了她,可她却趁着他将她搂在怀里的时候将一支金簪扎进了他的心房,推开他,匆匆逃开了。
月茵亲眼看着着火的木头一根接一根砸在东昭身上,他喷出一口口鲜血,她终于认得他了,哭喊着跑向火海:“不要,东昭——”
东昭用尽最后的力气朝着月茵喊道:“好好活下去!”可惜月茵已经来到他身边,试图帮他搬开压在身上的木头,可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将他搂在怀里:“那天的话,都是骗你的,对不起,我是爱你的!对不起,东昭!”
东昭无力的在她耳边说:“我何时怪过你,此生能遇上你,足矣!”
月茵的脸挨着东昭的脸,耳语道:“愿有来生,为君倾城!”随即哼起了《寻月》的调子,任由火焰将两人吞没。
由此可见,此禁术的另一解法便是这个最重要的人死了,我只觉得好笑,既然对方都已经死了,禁术解了又有何用?只不过会让活着的人更加痛苦罢了!或者就是像月茵这般,殉情了!真不知道那个创术之人究竟是怎么想的!
夙枫看着我一脸不平的模样,捏了捏我的手:“好了!禁术之所以被称为禁术就是因为它有百害而无一利!不能同生,只求共死,那是他们的选择,希望他们来世还能遇见吧!”
我问夙枫:“真的有前世今生吗?即使有,他们可能化作世间一草一木,遇见的机会又是何其渺茫?”
夙枫勾了勾嘴角:“只要他们深爱着对方,缘分一定会让他们走到一起的!”
我仰头望着夙枫说:“夙枫哥哥,还记得我俩打的赌吗?”
夙枫点点头:“当然记得,你输了!”
我郑重的说:“是你输了!都现在了竟然还在耍赖!”为了这十罐陈酿露水,我一定要向他解释清楚,这个赌局是他输了!
夙枫竟然没再狡辩,乖乖认输了:“嗯,是我输了!”
闻言,我得意的正准备跟他说露水的事情,夙枫毫不客气的打断我的思维:“那你亲回来不就可以了!”说着便低下头来。
我赶紧低下头:“真是个无赖!”
随即听得夙枫得意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