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
感受到了那丝冰冷，极光抬起手，紧紧地握住了直刀的刀柄。
“咯嘣嘣......”极光的关节挤压着、抗议着，伴随着一阵阵刺耳的金属刮擦声，他硬生生的把直刀从墙壁里、从自己的左肩里拔了出来。
动静闹得很大，但所幸，那人形在泳池里相当安分，并没有什么进一步的动作。
“没事吧。”一个曼妙的身影闪到了极光的视野当中。
“问题不大，但左肩的回路似乎断裂了一部分。”极光顺着墙壁缓缓地坐在了地上，“有话直说吧，仅仅是维持信道的话我还是能做到的。”
Iro见状，便走到极光身旁，然后双手环抱，倚靠在墙壁上。
“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所以没必要再和那种强度的怪物起冲突。”极光率先说道。
“或许吧”Iro一脸平静的说道，“主基地和将你制造出来的S-2基地已经交流完毕了，本来这个任务就是S-2基地用来测试你的，如果你通过了，那么就会被护送到主基地，但反之，你会被销毁，或是被拆除战斗模块并终身软禁在S-2基地，也就是说，这次任务的完成情况会为你带来两个截然相反的结局，对了，有必要提醒你一下，按照惯例，至少击杀一只S-评级的变异生物才有资格摸到及格线，其他一切任务包括主线在内都是附加分。”
“主基地到底是什么？”极光不解，“它是某种幸存者抱团而形成的组织？”
“嗯，广义来讲确实如此，主基地的代号是‘F’，也就是‘迷雾’。”Iro的声音突然严肃了些许，“‘迷雾’基地的工作只有一项，那便是研究如何‘摧毁石柱’。”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么？”极光说道。
“嗯......无妨，本来我此行的目的地就是S-2基地。”Iro说道，“不过在那之前，你，或是我们，必须要打倒这个池子里的家伙，根据我一路来的观测，这种类型的变异生物并不算强，非要说的话，我倒奇怪为什么S-2基地会选择它作为你的测试目标。”
“也就是说，我必须要面对这个家伙了？”极光作叹气状，然后拄着直刀站了起来，“话说回来，你方才所说的阵列法术到底是什么？”
“如同其字面意思。”Iro回道，“通过运行某种特定的程式，我们智械可以释放出无数种类似于魔法的技能，它们有个统一的称谓——就是阵列法术，相比之下，人类却最多只能觉醒1-2种能力，再多的话他们的大脑会因负载过大导致生理性死亡。”
“但也不要因此而小看他们，他们的能力与我们的阵列法术存在着本质上的差别。”
“那与我印象中的‘科学理念’并不相符。”极光眉头微蹙，缓缓地说道。
能力？阵列法术？那算什么？莫非拥有所谓的能力就能秒行千米了吗？莫非智械就能虚空造物了吗？不，这是不可能的，哪怕是号称潜力无限的人类，也必须要借助其极其强大的科技才能做到其中的一小部分。
“诡异的地方就在这里了，原本的物理法则到目前为止依旧适用，但生物法则确实是变化了一点。”Iro说道，“譬如一个人类可以通过能力将成百上千吨的空气压缩在一起，然后再把它们释放出去，虽说这并不违背物理法则，但从生物的角度来看就很匪夷所思了，因为没有生物可以在不借助外力的情况下做到这一点。
极光点了点头，继而露出了一个原来如此的表情。
“不过，虽说你来自大陆西部，但为什么我会对你有种熟悉的感觉？”极光突然极其直白的问道。
Iro有些奇怪，她不明白为什么极光突然换了这么个莫名其妙的话题，但她还是耐心的解释道：“很正常，人格代码的源码由全世界26个主基地联合公布，各个卫星基地只是在原有的基础上进行一些或多或少的改动而已，所以我们智械与智械之间的相性其实是要优于人类的。”
“嗯......知道了，走吧。”极光沉吟着，然后左手一个发力将衣兜内的水晶捏碎，“我不介意和这个怪物打一架，不过，我并不认为我能赢。”
“所以你需要尽快的学会释放阵列法术。”Iro说道，“各个基地之间的数据是共享的，所以我想，你应该也被加载了那种所谓的超自然参数。”
极光听闻，当即驱动核心调出了参数，还好，虽说换了一副身躯，但相关程式和数据还在。
“地、水、火、风、光明、黑暗，嗯......六种基本元素我应该只能支配其中的一半。”极光说道。
“怎么会......”Iro露出了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
沉吟片刻，Iro开口道：“那么我们继续，首先我们需要引入‘元素颗粒’这一概念，元素颗粒是一种无法度量的东西，自从天灾降临之后它们就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不过虽说不可度量，但它们却具有形体和无穷小的质量，所以它们属于物质，也正因为如此，只要我们拥有与之适配的组件，我们便可以利用它们。”
Iro顿了顿，接着说道：“你先开启元素可视化系统，然后调动一部分运算资源，试着分析出周围元素颗粒的轨迹，最后再通过体表上的特殊元件吸收它们。”
极光一一照做。在进行到最后一步时，他眼中的世界突然变了。幽暗的空间内，数亿乃至数十亿的黑色颗粒似灰尘一般上下翻飞着。
毫无疑问，这是暗元素了，毕竟几乎所有的暗元素都富集在黑暗的地方。不过很遗憾，此地浓郁的暗元素并不能为极光所用。
极光有些疑惑地看向Iro。Iro见了，只是回了他一个放心的手势。
随后，信道中响起了她的声音：“无妨，在一般情况下，元素颗粒的分布大致均等，就好比海洋一样。”
极光听了，忙将注意力转移回去。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元素可视化系统之中依旧是充满了黑暗的样子，不仅如此，极光发现几乎没有任何算法可以支持自己找到那些有别于黑色的异色元素颗粒。
正当极光打算退出系统之时，一个蓝色的光点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没来由的，极光在这个蓝色的元素颗粒当中感受到了一丝亲切。
似乎是察觉到了极光的目光，那蓝色光点“倏”的一下飞进了他的核心之中。
接着，第二个、第三个异色光点也出现了，然后，这些光点就像是找到了自己的归宿一样，纷纷飞向了极光的核心。一时间，一根以蓝色为主，土黄色与白色次之的细线自黑暗的空间连接到了极光的核心处。
“可以了。”极光淡淡道，“但是那些颗粒只有黄、白、蓝三色，另外三种颜色的颗粒也有，但是吸收的速度异常缓慢，部分颗粒甚至出现了逃逸的状况。”
“正常。”Iro的表情似乎松动了一些。
“那就说明你可以支配这三种元素，至于另外三种元素你可以吸收，但它们并不会为你提供什么好处，正相反，它们会像腐蚀性物质一般使你身体内部的元件不断的老化。”
“现在你可以构建一个基本法阵了，法阵这种东西只能靠你自己来画，至于原材料......就是你吸收进去的那些元素线。”Iro踱着步子，继续道，“正因为我们拥有超强的运算力，所以理论上我们可以做到法术瞬发甚至一瞬多发，不过你要记住，无论是将元素混合还是把单一元素提纯到极致，它们都相当危险。”
“有多危险？”极光问道。
“轻则组件被毁，重则等身核弹。”Iro一脸认真的回道。
“......”
极光一阵无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