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刚冲出医院的何家祥满心悔恨,虽说天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但是自己儿子的仇不报,心中也无法平静。
这件事究竟是错是对,他自己也没有一个评判。
不管如何,还是先逃出去再说。
刚冲出门口,何家祥下意识的朝着自己家方向跑去,人在危机之时都会做出一种类似于归巢的本能。
只可惜,突然出现的三个黑色制服男子挡住了去路。
何家祥猛然惊醒,耳边嘈杂的声音慢慢的清晰起来,那熟悉的警笛声让人冷汗直冒。
“何家祥,我们收到消息,关于数年前苗睿侃一家车祸的案件有了变化,现在需要你配合我们回去调查。”
紧张过度的何家祥四肢发麻,仿佛是失去行动力的木头一样,呆呆的站在原地,一直到那三个男子伸出来准备抓他的时候才回过神来。
他就好像一个受惊而炸毛的猫一样,一甩手。
“啪”的一声,将黑衣制服男子的胳膊给甩开,然后满脸潮红激动的吼道:“没有!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做,你们不要诬陷好人!”
皱了一下眉头,男子不再多言,一挥手,身后两个属下立马上前准备缉拿何家祥。
何家祥脸色大变,二话不说撒腿就跑,明明是个七旬老人,却在这个时候展现了惊人的速度,让人以为他曾经就是短跑冠军。
然而,更加绝望的事情在后面,他才刚刚转过身去,也不知道那些黑衣制服的人什么时候抵达的,回头看去,数十个人正在朝着这边围拢。
完了,全完了。
何家祥的第一个念头便是绝望。
此时的他就好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焦躁不安,左顾右盼,猛地看向自己的左前方,眼神一亮,撒腿窜了过去,那里有道门!
但在他跑出去的一刹那,后领被一双大手给抓住,刚才说话的制服男子面色冷峻,毫不客气的将何家祥擒住,泛着银光的手铐“咔嚓”一声,宣判了何家祥的失败。
“不,你们不能抓我,我是何家祥!我是天州大学的功臣,你们不能抓我!”
医院大堂内残留着何家祥的惨叫,却早已经不见其人。楼上,钱伟明的房间内,天朗抱着哭成泪人的苗雨珠,久久沉默。
而钱妈也早已经消失在了病房之中。
她也不是傻子,比自己身份还高的何家祥都被收拾了,那她岂不是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理智让她远离了这场战争。
“天哥,何家祥已经被抓。”
电话响起,里面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苗雨珠也能听到电话声,她不算惊讶,和天朗在一起这么久,多多少少知道天朗不是一个普通人。
没有压力的将何家祥从天州大学董事会踢出,随手就能将佣兵夜羽收拾掉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一个普通人?
只不过让她惊讶的是,天朗居然在自己身上花费了这么多的功夫,他还特地去查了这么多的事情。
一想到天朗当初果断烧掉的那封信,苗雨珠赶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和爱意。
“好好休息,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不会有人在纠缠你的过去不放了。”天朗的声音仿佛一剂催眠针,让精神状态极差的苗雨珠沉沉闭上了双眼,安稳睡去。
这么多年来,终于可以睡一个好觉了。
天州市,裴家庄园内。
裴宏泽脸色阴沉,黑得不像话,
马芳燕站在一旁不敢说话,以前仗着一些事情她还跟和裴宏泽吼上两句,可是夜羽的出现让马芳燕感受到了危机。
那是一个年轻漂亮,甚至在很多方面都高出以自己一头的女人。
这样一个女人出现在裴宏泽面前,他怎么会不心动,马芳燕虽然也是中途插入进来的,但正是如此,她才能够明白裴宏泽现在在想什么。
“宏泽,你……你要不先吃点饭吧,你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
裴宏泽没有回答,只是淡然的摇了摇头,从秦萱离开了裴家之后,裴宏泽好像就变得更加冷漠了。
马芳燕心中一抖,一脸谄媚的走到了裴宏泽身后,伸出双手,轻轻放在裴宏泽的双肩上揉捏:“宏泽,你最近就是太累了,担心的事情太多,要不今晚上放松一下?”
说着,马芳燕轻轻将身子靠在了裴宏泽的身后,红唇在裴宏泽耳边吹着热气。
不得不说,马芳燕的确有几分姿色,不然当初裴宏泽也不可能看上她。
但是,此时的裴宏泽根本没有那个心情,他有些厌恶的瞪了马芳燕一眼,肩膀一抖,将马芳燕推开:“不需要,你做好你的事情就好,其他的不用你管。”
冷漠,冷得像是陌生人一样。
马芳燕想要发火,但一想到现在自己的地位又不敢乱说,那件事也只能当做底牌,所以悻悻离去。
待马芳燕走后,裴宏泽脸色变得更差了。马奎都的失踪,夜羽也无法联系,是个人都能猜出来是怎么回事了。
但是他真的没想到,天朗居然还有这么一手。紧咬牙关,裴宏泽看着手中的那份报告,是最近秦萱的动向,还有她公司的发展。
这段时间的交锋,裴家屡次吃亏,这让裴家上下感到不安,难道这是秦萱要推倒裴家的号角?
可是,在裴宏泽看来不是,他认为,这是自己女儿对自己这个父亲的报复,一个小女孩的人性罢了,只是这样的任性有些过头了,需要让她知道,要怎么收敛自己的态度。
拿起手旁的座机,裴宏泽拨通了一个号码。
……
次日。
天朗和苗雨珠一起出的门,何家祥被抓,董事会那帮人应该也收到消息了,想来现在他们有些惴惴不安吧。
毕竟是自己以后要安稳上学的地方,天朗还要把后续的事情安排好。
到了学校,天朗下车和依依不舍的苗雨珠道别之后,径直来到了董事会办公室。
如他所料,董事会的成员几乎全部到场,而他们好像正在商量着什么。
此时看到天朗走进来有些人满脸诧异,还有几个人脸上带着一些笑意,显然,他们也猜到了天朗这次来的意思。
天朗嘴角微扬,坐到了那本来属于何家的位置,此刻却是他天朗的。
“天董事,不知道你这次过来是有什么事吗?”坐在天朗对面的一个董事故作不知,满脸笑意的看向天朗。
天朗微微眯起双眼,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吴董事,你们开会不叫我,算是几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