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后厅。
裴萱萱瞪了眼天朗,抬起手腕,看了眼瑞士手工制作的镶钻机械表,不满道:“你去哪了?都说了一个小时在这里集合!”
天朗装糊涂,苦笑道:“在里面随便看了看,那里的好东西可真多,然后我看的有些入迷,忘记时间了。”
裴萱萱警惕道:“没给我丢脸吧?”
“额……”
天朗表情一僵,心中嘀咕:好吧,好像有些表演过头了。
“小姐,时间要到了!”不知什么时候消失,又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林沧海提醒道。
裴萱萱冷哼一声,略有些赌气的挽起天朗的手。
林沧海深深看了眼天朗,意味深长道:“我是保镖和司机,按照规矩,我不能进竞拍会,一切就拜托天朗先生了。”
“嗯!”
天朗微微颔首。
一扇三米高两米长的大门缓缓在后厅的一扇完好无损的墙壁上打开。
一股犹如寒冬一般的刺骨冷气迎面扑来。
裴萱萱看着大门深处,深吸一口气:“走吧!”
两人跟在一群衣着光鲜、气度不凡的人流中,进入了那扇通往竞拍会的大门。
走廊一共有二十米深,寒冷的冷气中带着湿润的水分。
天朗更加肯定,这座别墅只是个幌子,真实的空间,全是别墅后面这座被挖空的小山。
走过走廊,来到竞拍会大厅,空气更好了些。
裴萱萱将一张小卡交给一名表情像木偶一般的男侍者。
男侍者看了眼卡片,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随后带着他们来到一张五人坐的小圆桌。
“裴小姐,这是您的号牌!”男侍者将一个带数字的竞价用木牌交给裴萱萱。
天朗瞄了眼,数字是“76”。
裴萱萱指着剩下三个空位道:“你保镖的身份还没完全暴露,我猜裴博文只是用激将法试探我们,所以我们还可以继续用那个身份,所以等下如果有人坐那三个座位,他们问什么,你只管笑,剩下的交给我!”
天朗默默点头,也不揭穿裴博文被自己恶整的事。
裴萱萱又道:“竞拍的事也是我来,这个我专业!”
“哦!”
“你怎么跟个木头似的?”裴萱萱不满的嘟囔道。
天朗正想说话,但眼光的余角忽然落到了某个胖子型的熟人。
天朗眼皮子跳了跳,然后眼睁睁的看着这个胖子,在侍者的引领下,坐在了他们桌的第三个座位,手里还多了一个“77”的好牌。
苏传福拿着77号牌,一脸喜色,这才刚分开,又遇到了自己的聚宝盆,真是老天都在帮他!
“苏叔叔,您也来了!”裴萱萱露出一个标准的淑女微笑。
苏传福这才注意到裴萱萱也在,随后猛然想到了什么,震惊道:“原来你们是夫妻啊!”
裴萱萱的眉眼顿时带着一丝得意,夸道:“苏叔叔眼光真好,这都看的出来!”
“不,不,是小侄女你的眼光才好啊!”苏传福感慨道,自己只是遇到了聚宝盆,而裴萱萱直接把聚宝盆搬回家了,这眼光能不比他好吗?!
天朗翻了个白眼,这两二货,怕是都还没弄明白对方在说什么。
裴萱萱介绍道:“天朗,给你介绍下,这位是苏传福叔叔,以前我妈妈开公司的时候,苏叔叔经常来照顾生意。”
“苏叔叔,这位是我未婚夫天朗!”裴萱萱又道。
苏传福立刻道:“才未婚夫啊,那可不行,得赶紧把婚事给办了!”
天朗和裴萱萱的脸色同时一黑。
“呵呵……您真关心我!”裴萱萱露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那是,你妈以前可没少帮我。哎,要不是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怎么也该帮你一点,还以前欠下的情分,萱萱,叔真是对不住你……”苏传福说着,竟有些伤感失落。
裴萱萱神色黯然,随即她反而安慰起苏传福来,勉强笑道:“叔叔别难怪过,您有这心意就行。”
连着两个男人对裴萱萱表现出比亲生女儿还关切的心情,天朗愈发对那个过世的女人好奇了。
那该是一个怎么样的人,能够在过世了十几年,还能让人惦记她的恩情和友谊,并将这份恩泽遗留给后人。
“咚,咚,咚!”
三声锣鼓响起。
热闹的竞拍大厅立刻安静下来。
一名穿着红色旗袍,梳着古代宫装发鬓,身材凹凸有致,气质优雅的美女,一步一颦的走上竞拍会大厅前方的舞台中央,扫视一圈会场,抿嘴一笑:
“各位莅临的贵宾们,欢迎参加今年的九星竞拍会!我是主持人周蕊。”
天朗心中一动,这个周蕊,貌似曾经在电视上看到过,似乎是省电视台的花旦主持吧。
“按照老规矩,在重头戏开场前,我需要主持一段时间的普通商品竞拍会,下面就开始吧!”
周蕊说完,便侧身站在一旁。
随即,一个精致的古代屏风被抬了上来。
场面一阵惊呼。
“这是宋代有名的一针双面屏风,一边是百鸟朝凤,一边是玉兔呈祥,皆是最好的寓意。大家都知道一针双面是苏绣的绝活,但像这么大面积的屏风,世上罕见。”
周蕊慢条斯理的介绍,然后微笑着轻轻报出一个数字:“起拍价三千万,每次加价不低于五万。”
有个油腻的地中海男举起号牌道:“我出三千万,屏风我不要了,就想周美女对我笑了一个!”
宾客们发出一阵哄笑。
周蕊不羞不臊,淡定的道:“您要是出六千万,我可以对你笑两次。”
那个地中海的脸色一僵,骂骂咧咧的放下号牌。
“四千万!”有人突然加价。
天朗好奇的看过去,赫然发现加价的那个人,居然是之前那个好心的眼镜男。
“老六?”裴萱萱惊讶一声。
天朗目光一凝,沉声道:“你认识他?”
裴萱萱点点头,“他叫裴正阳,这次参与竞拍的我们裴家的三位竞争者之一。他是我大伯的小儿子,不过那货一点都不喜欢族长位置,整天就喜欢看书,一点脾气都没有,来这里还是我大伯逼他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