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风一行人随魏云到了易门。门口两个人已经在等候了。魏云笑道:“此二人为我师弟,左边那个叫祝梁伟,右边那个叫周英杰。二人极善排兵布阵。他们与麻博文一般,都与我们同辈,只是我为门主,新收的门徒只能叫他们师叔了。”白风道:“原来博文也与我同辈。”博文道:“不像么?”白风细细看那二人,英杰更高,然而二人一般胖瘦,英杰显得意气风发,而梁伟显得更加老成持重。博文又道:“刘老头的师兄弟跑哪里去了?”魏云道:“一并赶走了。”博文道:“如此狠毒!”魏云哼了一声道:“若未将他们赶走,你的坟头草恐怕都有一丈来高了。”
到了门前,英杰先道:“白风兄!”白风回礼道:“最近何如?”英杰道:“不何如。”李雄也在旁对梁伟道:“好!”梁伟点了下头,道:“好!”魏云道:“莫在门口只顾说话,且到我屋内一歇。”白风等人跟着魏云进了其住处。虽为门主住处,可却远于大堂,也简朴,不甚华丽,只是比普通门人住所更大些。魏云见梁伟英杰有迟疑之色,道:“不必拘谨了,今朝有要事要商量。顺便把一二三弟子一并叫出来,若寻得到郑冲飞也叫过来。”英杰小心道:“门内又有大事么?”魏云道:“先叫来人,一会一起商议。”
几人被领至一屋内,博文受魏云之托,去附近逛了一圈,实则用自身精血布了一个小阵,凡有人进阵内,施法者博文便会头晕目眩。虽有些损自己,然而却最为方便,梁伟也领人来了。博文道:“我已是为易门捐躯了,若是见我发作,诸位即刻动手。”肖翔道:“若是你自己受凉了怎么说?”博文叫道:“我未受风寒!”魏云道:“几位不要发作了。我易门为人监视着了。”易门人自是大惊,道:“何人?”潘松一一解释了,却不像白风预料的一般,易门人无一人大吼大叫,一阵沉静后,英杰先开了口道:“若是如此,说不定那此人已经在外面了。”梁伟摇头道:“不止,若是监视,连博文布阵说不定都看见了。”李雄伸头向前,道:“博文的阵是白布了?”博文只噫了一声,肖翔道:“先下手为强,不然怎么说?”白风推了沉默多时的严苏道:“徒弟怎么看?”严苏只答一字:“杀。”三弟子李龙初道:“我们三人却感觉,把易门所有人召来,分散寻查,总有查到的。”潘松道:“那二人有路来,自有路去,况且寻常人也不是那二人的对手。”二弟子张天荣道:“不然?”
正献计间,忽然郑冲飞恨恨道:“我等为岛内事务,何必几个外人插手?”先是诸人一愣,后一下一行人闹动起来,肖翔叉着手道:“我们来帮你,反而吃这口气?”博文吼道:“多嘴的!白风乃我客人,什么时候轮到你在此插口胡说了?”见白风面色愈发难看,魏云喝道:“住口,还有我这门主么?”郑冲飞大声道:“自是看不上我!不然叫我来何故?”魏云道:“郑冲飞,我们易门绝阵至今只有我、你与麻博文有习得,你是暗自以金银买来精要,哪知我整日推演八卦、观星占卜之苦?今日叫你来,只是想要多个强手罢了,你不在我等自能成事!”冲飞笑道:“以后却莫找我,你的暗地些勾当我也并非不知,只要我往江湖上一传……”魏云一掌轰将过去,冲飞一下闪开,道:“杀人灭口么?”诸人见其中有古怪,都未阻挡。魏云收起掌,道:“杀你也不难,我的事我自清楚,你要传我们就在此处听着。”冲飞道:“如此,却莫惧我。”说罢转身离去。
魏云坐下道:“无事。诸位还有话可说?”受方才变故以及魏云怒气下,许久未有人作声。白风先道:“还是先下手为强罢。”魏云一收起初之沉稳,道:“如此,诸位就各自去寻。”潘松道:“不可,这二人武艺甚高,怎么查得到?只怕打草惊蛇。我有一粗略计策。”潘松说完计策,博文道:“如此计策,怕是三岁儿童都能想到。”潘松道:“那二人目前有退缩之像,只要是易门有一点风吹草动,必会前来随意看两下便回去复命。”白风道:“计虽简易,却用对了人。”李雄道:“现在动手么?”魏云道:“天尚未黑,再等一个时辰,诸位随意吃一些。”三个小弟子尚未受过此等待遇,兴奋不已。潘松与白风闲谈。博文偷偷排了个盘,竟发现东南面有人携兵器出没。博文与魏云于此事从来有意见,只告诉了白风潘松。白风道:“整个易门都有携兵器之人,这未免太武断。”潘松道:“师弟还是小心点好,博文的推断十有六七是准的,不然还建立易门作甚?”
天色入微,魏云道:“博文,你的阵还在么?”博文道:“怎地?”魏云道:“不然如何知道那二人已至?”潘松道:“还得看我们配合如何了。”又道:“博文兄弟未有不适么?”博文摇头。魏云道:“没想到那二人现在还未动手,是不是他们已经发觉我们布阵了?”潘松道:“方才天色明亮,那人怎么可能白天入易门。”魏云道:“我们也不是刚入了飞花门么?”潘松道:“若非有大雨掩盖,早被人发现了。”英杰道:“即使那二人中了圈套,也怎么擒他?”
忽然博文一下翻身倒地,众人明白过来也吃惊怎么来的恁地快。却说冬森有成于檐上,冬森小着声道:“莫非是出事了?”有成道:“是矣,我们下去看看。”蹑手蹑脚下去,只闻内部有人叫:“魏云,你连自己师弟都敢下手!”魏云叫道:“尔等坏我好事,一律该死!”二人正贪看间,潘松白风从后门悄悄出来。冬森有成也是好手,知道有人来了,就要走。白风大喊一声:“白风在此,二位休走!”二人大惊,一时慌了手脚,屋内一行人一下踹开房门。有成见已走不开,执上剑就与潘松交了手。魏云冷冷道:“冬森,敢与我比划么?”见冬森愣住,魏云大喝一声,提着刀便砍向他。冬森方醒悟,与其交起手来。英杰见有门人赶来,道:“门主与友人比武,其余人不可靠近!”支开了闲人。
潘松与有成打斗间,二人都使出飞花掌,在旁人眼中,是有成的招更复杂,威力更刚猛,不由捏了一把汗。魏云与冬森相搏,一时半会也看不出结果来。白风却喜道:“是我们赢了?”见众人不解,白风道:“虽看似有成的招更复杂,实则过于花哨,没甚用,而我师弟脸上未有一丝难色,有成已是奋力一博了。至于冬森本身就要退缩,更不会赢。”诸人一见,果然不错。潘松与有成斗得激烈,有成一下就是一发飞花掌打去,后又换上另一只手一下发力,后竟两手同出,一连串打出了三下飞花掌。在此旁人都觉危难时刻,潘松还微微一笑,浑身阴气极盛,众人都为之一震,知是杀招。白风正要阻拦,已是不及。此一掌直接打散了有成的飞花掌,有成惊得闭上眼,良久,惟有一阵风拂过自己脸上,将自己长发吹得散乱。乃是潘松收了掌力,笑着道:“师兄,飞花掌不是这么练的。”有成微微低头,却不答话。
另一面魏云阳气冲天,左抓右打,冬森只是防守,并不进攻。魏云见潘松已胜,心中有了底,忽然转过身,又猛一回头,侧出一掌,叫道:“青龙返首!”冬森未料有此怪招,一下被打飞出去。几人忙去扶起,冬森半撑着身体,小声道:“是我败了。”魏云道:“你若全力以赴,我也未必能赢。”
二人被所谓的请入屋内。潘松笑道:“我知师兄师弟是为人所用,自身也不想干此事,是么?”二人只点了下头,还是冬森先开口道:“是岛主令我们前来,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干系。有一次是听说寻找祖师之后嗣。”
白风道:“后嗣?”冬森道:“诸位又不是不知,我飞花岛为祖师任游所创,其子又是任天剑,任月沉二人,天剑为岛主,月沉也于岛上,天剑后有任春寒、任逝水,后飞花岛历史就消失了,我们现岛主姓林,也就说任家血脉自此而断?”白风道:“此来难道怀疑我等?我又不姓任。”魏云道:“我祖魏轩辕和任祖师都有交集,怎么到我头上了?”冬森摇头道:“我们的任务不明,只是岛主近日来有调查此事罢了。”魏云道:“你这样一说却实有诡异之处,我这易门历史上,也只载到任逝水之时,后面只说‘一战后,全岛分为八派,后经融合,渐为四派’,当时我也没在意。”冬森道:“八派!我们飞花岛历史上并无此话。”正思索间,有一门人匆匆来道:“东南面有一人携着刀剑,要来见门主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