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姜恒愣了愣,确实有些心动了。
姜恒对于修行一知半解,就连许多常识都不是很清楚,一切都处于摸索之中,而这道执念又是一个不知多少岁月之前的老怪物。
对于修道的深刻理解必然是姜恒所无法企及的,有了这道执念的照应,想必可以少走许多歪路。
而且看样子,这执念似乎确实有着不少天功神技,若是做了他弟子,想来这种东西应该就不缺了,正好弥补姜恒此刻无依无靠的局面。
只是这执念时邪时正,令姜恒有些头疼。
看着姜恒一脸纠结的模样,善念微微一笑,眼眸中神光流转,刹那间而已,便已洞穿姜恒内心所想。
“放心,此前状态不稳定,现在却不同了,邪念已经归寂魂光深处,不会在出来作乱。”善念手抚着胡须,似笑非笑的看着姜恒,等待着他的答案。
想当年,气吞山河,威压诸教,整个东域的天骄奇才都争抢着做自己弟子,却没想到而今,自己需要三番五次的拉下脸来询问眼前少年是否要做自己弟子。
善念内心有些感概,若不是失了躯壳,无法再现神勇,哪会落到这般田地。
见姜恒面上依然有犹豫之色,善念面庞上常带着的笑意再也无法维持,气的牙根有些痒痒,十分想给他敲上一记闷棍,让其知晓什么叫老骥伏枥正当年。
然而事实却并非善念想的那样,此刻,姜恒正在犹豫该讨要什么神功宝典合适,显得自己即懂得分寸又有眼光。
不过,当看到善念脸上的笑意逐渐化作戾气时,姜恒脸上扯过一丝尴尬的笑意,以为自己再次被看穿了。
“师......师尊在上,受弟子一拜!”姜恒连忙作揖,俯下身子,行起了拜师礼。
见状,善念的神色再次温和了起来,觉得眼前这小子看着又顺眼了许多。
一板一眼的瞧着姜恒礼数齐全了,善念满意的点了点头,声音中的亲切更甚了几分:“你只需要知道我是赵氏的开国始祖便够了,想必对此你也早已了然,至于其他关于我身份来历的事情,就不与你多说了,免得你分心,你只需要知道,像那什么欲立神朝的太玄是吧,只不过......只不过是个得了点运道的毛头小子罢了。”
嘴角一阵抽搐,姜恒望着赵氏始祖那随意的模样,刚欲说出口的话,又生生的咽了下去。
“这赵氏始祖到底什么来历!?凭一己之力几乎征服了东域的太玄竟只是个毛头小子而已?这话若是被他人听到了,指不定会被当成神经病吧???”
轻吸了一口气,压下内心之中的震撼,姜恒眼珠一转,嘿嘿笑道:“既然咱们都是师徒了,那......你看看是不是,见面礼什么的......对吧!总不至于我以后因为功法神技之类的被人嘲讽,那您脸上也挂不住呀!”
姜恒挤眉弄眼,不断地挫着手,几乎跟明言索要没什么区别了。
看着这般厚脸皮不依不挠的姜恒,善念颇有些哭笑不得,不过面上却看不出,善念收起了脸上的笑意,神色一正,道:“这些只不过是外物罢了,你要知晓贪多嚼不烂的道理,待你需要的时候你不说我都会教你,此刻你需要的是潜心修炼,挖掘自身潜力。”
“你那道煞魔丹与神通金丹都属于禁忌之物,若是将两者中的任意一种开发到极致,都能保你受用无穷,超越那太玄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闻言姜恒愣了愣,当真这么玄乎?能超越太玄?要可知,此刻自己还只是太玄座下名不见经传的一名弟子而已,说出去不怕被这善念笑话,就在不久前,自己还曾被一群同门所追杀。
然而在善念的口中,自己似乎是坐拥宝山而不自知。
“当真如此?”姜恒确认道。
“确实如此!”善念笑着开口,旋即自信道:“若是别人来教导你,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希望赶超,但若是换做我......”
说到此,善念一改以往的温和,而是带上了些许横盖古今的霸气。
“必定可以!”
得到了万份肯定的回答,姜恒一时间有些热血,压下内心的激动,姜恒咽了口唾沫,黑色的瞳孔,不经意间,悄悄炽热:“该如何去发掘?”
“神通金丹是你自身所悟,相信你自己便有一番见解,我便先不过多指点你,免得抑制你对它的理解与想象。”而后善念话锋一转,沉吟道:“不知你可曾听闻过先天道人!”
“未曾!”姜恒不假思索,十分干脆的开口回答。
闻言,善念一滞,虽然对姜恒的孤陋寡闻有所猜测,但是却想不到姜恒竟然真是什么都不知道。
先天道人可是在修炼史上留下过浓墨重彩一笔的巅峰人物,是整部古史中最强的几人之一,诸天无尽岁月都有其名在传唱。
然而这么一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无上圣人,这姜恒竟然不知晓。
感受到善念的无奈,姜恒也是尴尬的挠了挠头,没办法,谁让自己本就不是本土人,并且一直生活在宗门最底层,这些世人皆知的人物,姜恒却根本听都未听闻过。
叹了口气,自己认的徒弟,含着泪也要好好指点:“想必你对于自己体内那道煞魔丹到底怎么出现的都不知晓吧。”
姜恒默然的点了点头,不敢吭气。
善念仰了仰头,有些怅然:造孽啊......
一时间有些无法理解,姜恒是怎么身怀道煞,还活到今天,甚至是突破了禁忌层次的。
“道煞是为诸天大道的阴暗面,或寄予天地,或寄予生物,侵蚀万道引发灾劫,古时曾发生过一次动乱,诸天衰败,大道隐伏,便是由道煞所引发的,那个时代被称作黑暗纪元。”
“而先天道人便是那个时代的人物,引道煞入体,拯救万灵苍生,重现诸天大道,更是在成熟期的道煞爆发之下,生生的熬了过去,更是创出了一门针对道煞的经义,不仅压制了道煞,更是将其与自身融为一体,成就先天道体,并以此成道,成为万灵所敬仰的无上圣人。”
说到这里,善念顿了顿,而姜恒也十分有眼色的露出了期待的眼神,姜恒知道,重头戏来了。
十分满意姜恒的表现,善念得意道:“正巧,老夫有幸得此经义的一篇残法,更是小有一番研究......”
说到这里,善念停了下来,背负着双手,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笑意吟吟的看向远方。
嗯?没了?
姜恒听的正入神,怎么忽然就没了后话?
愣了愣,姜恒旋即明白了过来,有些无语的撇了撇嘴。
“师尊高才!这般旷世经义师尊竟然都有所研究,如此惊世之能却愿意授予劣徒,实乃是三生有幸,尊师当受我一拜!”
即使心中百万个不愿意,但是姜恒却也只能照做,毕竟人家姿态已经摆在了那里,要是不给个台阶下,姜恒无法想象自己以后的凄惨生活。
听闻了这番夸赞,善念的笑意更甚,内心舒畅无比,一扫先前三番五次让姜恒拜师的郁气。
瞥了眼恭恭敬敬,对自己五体投地的姜恒,善念内心充满了得意。
臭小子,我还治不了你?可要知晓,姜还是老的辣,我过的桥,可比你走的路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