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末见过吴妙几次,不知道她竟有武功,难怪上次被她耍的团团转。
只见他们比划了几下,停了下来,此时吴妙的手被赵昔抓住,两人很有默契的笑了起来。
谁说赵昔不会笑的,明明刚才笑的那么开心。
他们笑什么外面的人就不得而知了,只觉得异常的和谐。
有赵家人默许的红颜知己在,谁嫁过来也不可能完全掌握他的心吧?可惜了,这赵昔样貌家世那个不是顶好的。
“看也看了,我们快些走吧。”赵雅欣赶紧催众人离开。
外面的人一出声,吴妙脸色一变,今日大意,府中锣鼓升天,竟没能察觉有人靠近。
谁知道赵昔也察觉,“姑娘先进屋,这里我来对付。”
“三妹,你带大家来观赏雪园吗?”赵昔叫住了赵雅欣等人。
赵雅欣说:“大哥,我们路过,来跟这位姑娘打声招呼。”
听赵雅欣恭敬的说着,赵昔平静的脸看不出喜怒哀乐,这家里她最怕的就是父亲和他了,她眼神躲闪,不敢看她。
赵昔又看着身后那三位公子,女儿家打闹也属正常,这几位已是成熟男子,又都已各自有官再身,说闲逛谁会信?不过是冲着吴妙来罢了。
“世子竟然在这里躲清净,听说世子在此,院前没人通报,只好进来了。我们兄弟刚刚没有跟世子喝几杯,今天是否赏个脸啊?”刘末说到。
“哪里的话,这本该是我们家待客之道,是我疏忽了,请。”
他难得应酬,刘家几位人精当然知道他是有意支开他们。
说着就要请他们出去,不过刘家人可不容易打发。
刘筱眼珠子一转,说:“不知刚刚那位姑娘是谁?见了我们也不知道打声招呼。”
“她是府上客人,不知道礼节,怕冲撞了各位。”
听赵昔这么说,刘筱不以为然,:“不知哪来的山野村妇,世子最好不要太过看中她为好,以免被人笑话,你堂堂一品军侯世子金屋藏娇,说出去怕世子清誉不在。”
山野村姑?赵昔心里一阵怒火,表面却不露声色。
“刘六小姐不必多虑,诸位,请。”
听着就是要赶人的意思了。
看吴妙真不打算出来相见,刘家几位也没有办法激她出来,只好作罢,任由赵昔带他们离去。
宴会结束后,赵昔回到雪院,看见阿冰和阿正在门口跪着,也不理会抬腿就推门进去。
“你来了?”吴妙头也不回,她静静的看向窗外,身姿清冷。
“怎么也不点灯?”借着月光,依稀能看到她的侧脸。
赵昔扶着袖子正想帮她点灯。
吴妙摇头,“黑暗能让人冷静,有利于思考。”
这说法也是稀奇,赵昔摇头,对着她坐下。
又给赵昔倒了杯茶,“知道他们为什么跪在外面吗?”
赵昔点头,今天他们这么容易被人支开,是该受到惩罚。
吴妙赞许的看着他,“他们来到我身边才几天,我支开过他们两次,偷溜出府两次。当然,这全是因为他们信任我,但是今天,刘三略施小计,他们又被支开了。可见,平时是光练武功,不长脑子。”
说的赵昔惭愧,接下来她接着说,“你手下如此,不知道你怎么在军队立足,还好现在还算太平,要是哪天打起仗来,这帮人怕是一帮酒囊饭袋。”
赵昔抬头,竟看到吴妙的脸有种说不出的威严,相处这一个月下来,吴妙深沉,有胆识,却不见这么有威严,是啊,不要忘了,她不姓吴,姓箫。
“赵昔该死。”赵昔面有俱色。
“我不该说这么多,但这大魏,是我父王拼死保住的,我希望你们后人不要忘了前人栽树。”
赵昔点头称“是。“
“你......”吴妙这才看到他脸微微红,再凑近一闻,“喝的不少,醉了?”
她竟凑的这么近?赵昔脸更烫了,难得露出一些稚气,晃了晃头:“不胜酒力,姑娘见笑了。“
他竟可以这么可爱,吴妙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傻。”
赵昔一愣,也许是月光朦胧,他竟然觉得一切都是静止的,脸他的心跳都是漏半拍,也许他儿时也被母亲这样摸过头,但是他记事后再也没有人敢这么毫无礼节的这么对她,都说男不摸头女不摸腰,她竟然......
“叫我吴妙吧,我们是朋友,没必要这么生疏。”
赵昔抿了抿嘴,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艰难的点了点头。
吴妙想了想,还是不再多说,“下去吧,带他们下去。”
晚上,赵昔想到当今圣上。圣上威严,培养不少为他出生入死的忠良,做人做事颇有胆识,跟在他身后的没有不服气的。是的,他们很像,吴妙和箫煜非常的像。
又想着那个被月光照着的清秀脸庞,那个看上去似乎很柔软的嘴唇,轻轻的说着:“傻。”
怎么一个”傻“字能让他口干舌燥,根本不能入睡。
赵昔不知道为何鬼使神差的走打了雪院,她已经不在了,又偷偷溜出了门,也不知道她有什么办法避开侍卫,但看她功夫不弱,应该对他还有所保留,不暴露真实功力。
在赵昔看来,吴妙高贵,自傲,所以他实在想不到她每次出门都是钻狗洞,而且狗洞还是她自己挖的,自然以为她轻功了得,故意隐藏了自己的内力。
吴妙要尽快查明瑞王府当年的血案,已告慰几十冤魂。周循得到的消息是,当年瑞王爷真的是死于战场,但是前线刚出事,瑞王府就遭流寇洗劫,王妃下落不明。
跟她知道的分毫不差,但此时太巧,总是让人猜疑,所以皇帝把事情压下来了,再问没人议论。
眼看吴妙在忠候府已经带了两个月,皇帝还是没有召见她,都说君心难测,一点也不假。
皇帝不想见她,她也不想见这个叔叔,她身份不能暴露,她有存在的价值,但不能真正曝光,一旦让人知道萧家只剩一个女娃,皇族后继无人,那就难稳民心了,怕只怕会天下大乱,百姓流离失所。
看来这周循来到京城了就没有在苏州那样无所不能了,就查到这么点资料?
吴妙看着坐在窗口的银面人,叹了口气,看来还是只能靠自己了。
“这么多年,还是晚上才能看见你,你说,你是不是见不得光?”茶楼包间里,吴妙正在调侃她这位良师益友。
周循轻笑,“现在见不得光的不只是我,咱两同病相怜。”
“不是同流合污更贴切一点吗?”吴妙看向两人的夜行衣。
“哈哈哈。”
大笑过后,周循又正经起来,“听说皇帝正在找年轻,身体健康的孤儿。”
吴妙收起了笑脸,脑子转半天,“我这皇叔叔不会有那方面的……”
周循汗颜,一个姑娘家家的什么都敢说,脸皮厚最属吴妙了吧。
“不是,我也想不明白,他又想培养什么?”周循连忙打断她的龌龊想法。
吴妙自动忽略了他说的那个“又”,这个字从他嘴里说的那么自然。
吴妙背手,想了想,“不说他了,你最近怎么样?”吴妙找其他话题。
“我们从不聊私事,你知道的。”